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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到了成衣店,古言便熟络地往里寻人去了。成衣店内大多是些布料上乘的旧衣,剩下的虽是新衣但皆是些粗布而制。炎津站在门口,将这成衣店内细细打量了番,眉头皱得颇紧。好一会儿,古言才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老者。老者一头白发,背有些驼了,他走得很慢。待古言走到炎津跟前时,他还落在好几步外。

      “成伯,便是他了。”古言指着炎津,对着慢慢过来的老者说道。

      成伯到了炎津跟前,一抬头见着炎津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拍了拍胸口,移动古言面前,点点头,“好,我这便去。”

      “不量吗?”古言奇怪,他连忙出声喝住成伯。成伯抽了抽嘴角,胆怯地看向炎津,意欲分明。顿时,古言得了意思,也不好为难成伯,便挥挥手让成伯去制衣裳了。

      “走。”突然,炎津开口了,他歪过头盯着古言,一脸的不悦。

      古言一听,愣住了,“去哪?”

      “随你。”炎津说完,便转身抬脚而去。

      见状,古言急冲冲地寻了去。他拦住炎津的胳膊,抬起头看向他,“再过些日子便入冬了,你这身衣裳要不得了。”

      “总比里面那些好。”炎津由着古言抓着他,仰着下巴,一副孩子气十足。

      古言笑了笑,用力将炎津拉回了成衣店,一脸温柔地安抚道:“我自是懂你,那些个粗布用不上的。”

      一听古言这话,炎津才算转了脸色。他坐在独椅之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而古言站起他身边,静静地候着。就在这时,一个高壮大汉走了进来。这深秋时节,大汉却不过是一身单薄的通衫衣,腰上别着把杀猪刀,满身的猪肉味。

      大汉走进成衣店,直直便往内室而去。古言歪着头将着大汉审视一番,向来该不是危险之人,也将放了心。忽而,成伯被大汉抓着衣领拉了出来,途中,成伯还不停地啊啊大叫。顿时,古言连忙上前,询问:“你这是作甚?”

      “滚开,没你什么事儿。”大汉粗臂一挥,便将古言推开。

      古言反应得快,急忙又冲到大汉跟前,“放开他。”

      “他奶奶的,我他娘的让你滚开!找死是不是你?”大汉说着作势竟举起了杀猪刀,一副恶相。

      此时,炎津站到了大汉跟前,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气势凛人地俯看着大汉。大汉被炎津这一挡,心中有些慌乱,再一瞧炎津那架势,更是乱了神。他吞了吞喉咙,鼓足气放话道:“你,好狗不挡道!快给老子滚开!”

      “啪”只见大汉刚吼完,炎津猛地抬起右脚便往大汉下半身柔软之处而去。触不及防,大汉被踹飞撞到了身后的柜子,柜子应声而倒。古言眼尖,立马拖过成伯将他护在身后。炎津冷冷地站在那,不发一言。大汉呆了好些功夫才爬了起来,心中虽气愤,但犹豫着炎津怕不是好对付的,大汉思量了番竟起身离开。只是路过古言身旁时,还不忘对着成伯龇牙咧嘴一番。

      见着大汉出了成衣店,古言这便转身看向成伯,“他是何人?”

      “哀,说来,真是骚脸。”成伯低下头,一副欲说难说的模样。想了想,最终他还是开口了,“他,正是小老儿的儿子。”儿子?一听是成伯的儿子,古言挑高了眉头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成伯一见古言这反映,有些难堪地搓搓满是茧巴的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嗜赌成性。十日怕是有九日是寻我拿钱的,方才便是要钱不成才会……”

      古言听着成伯说着自己的儿子,竟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知是养父,但且从未亏待过自己。但最后,却因为自己而全家俱亡。想到这,古言低下了头,眼里泛着酸心中一阵疼痛。忽而,一只手搭在了古言的肩膀上,古言一抬头,赫然竟是炎津。仓皇之中,古言连忙摆肩挣脱开来。他往边上靠去,作势不欲同炎津亲近。

      见着古言有意躲闪,炎津自来是高傲之人,这频频示好却被人如此对待,炎津受不了这气。他大步一跨,踱至古言跟前,狠狠地抓起他的手腕。古言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炎津。却也奇怪,炎津也就这么抓着古言,一句话都没说。

      成伯在一旁看得心里犯嘀咕,琢磨了半天也不是这两人是何关系。说起这大胡子,他方才还真没认出来。见着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成伯念着自己还是去赶衣才是,便说道:“我先进去制衣,你们等等。”

      话毕,成伯便往内室去了。等成伯一离开,这外厅便只剩古言和炎津了。古言扭了扭手腕却没能脱开,不得已,他只得先开口:“你要作甚?”

      “你为何避着我?”炎津见着古言开口了,也不再赌气。

      “是你避我不及。”古言眨了眨眼皮,话里透着无奈的沧桑。

      “我分明是要亲近你,你自是胡说。”炎津皱起眉头,想来自己这意思算是够明白了啊。

      古言扁扁嘴,算是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炎津顿惑,古言抬起头来直视他,“你恨不得我死,又怎么会亲近我呢?”

      说完,古言趁炎津疑惑之际抽回了自己的手。炎津听不懂古言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他想了半天,越想脑子越疼,直至心中一团火烧。气闷不行,炎津上去气势汹汹地逼问道:“那你说,你和我什么关系?”

      “仇人,你说过了。”古言面不改色,手却握成了拳头。

      “你说是点子,我记着。若是仇人,我昏迷之时你早可杀了我。”炎津低下头,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古言的一举一动。

      古言勾起嘴角来,颇有些自嘲地回道:“我便是要做你的点子,你才恨不得我死。既然你要杀我,那自是仇人。”

      “我懂了。”炎津点点头,拔高了声量回了句。

      古言再笑,便问,“你懂什么了?”

      只见炎津俯身便靠了过去,他伸出双臂环住古言。就在古言惊得不知所措之时,炎津贴着他的耳郭,轻柔道:“以前的事儿我记不着,但如今落了如此下场却只有你伴着我,足见你心。今生,我定不负你。”

      定不负你!古言的脑子里全是那一句定不负你,这话,真是炎津说得吗?当真是炎津说的吗?古言的嘴巴不止地颤抖,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抱住他的人。久久,古言都未回过神来。想了半生的幸福,就这此时此刻如今轻易地得到了,古言真的怕了。怕这幸福来得太快,来得太轻,来得太假。

      一出手,古言生生地推开了炎津。炎津不悦,皱着眉头瞧着这个屡次将他推开的男人。炎津分明感觉得到古言对他的体贴关心,但自己若想亲近,他却表现得极为奇怪。而这,也是让炎津觉得有趣的。论感情,炎津的眼里却无半点爱意。在他想来,他目前的情形能靠的人也就古言一个,既要依附便讨好便是自然的。可当炎津的讨好遇上了古言的抗拒,炎津心中的好胜之心悠然升起。

      “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会儿。”不能再同炎津待在一起了,古言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沦陷了。他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急忙跑出了成衣店。而古言刚一出去,炎津也跟了上去。

      大约离这成衣店不过十米开外,炎津出声喝住了古言,“站在!”

      古言由于腿脚不方便,心中有所顾念跑得过急,这会儿竟有些气喘吁吁。本是一身武功却被身后人废了,落得如病秧子一般,古言还是有些恼怒的。应声停了脚步,古言转身看向走到他跟前来的炎津,“你出来为何?”

      “你躲什么,我吃不了你。”炎津猛地伸出手臂揽过古言的肩膀,态度极为亲昵。

      大惊,古言便又要抗拒,不料炎津早有所防。任古言如何扭动,竟是挣脱不了半分。深深地叹了口气,古言抬起头看向炎津,“你如此对我,不过是因失了记忆。若是那日你寻了记忆,怕是要悔青了肠子。”

      “无妨。倘若我一辈子都寻不了记忆,那这般,还倒快活。”炎津大笑,加紧了手臂上的力度,将古言紧紧地搂在怀中。

      这郊外人烟稀少,但也并非无人之地。古言瞅着前面过至一商贩,急忙再次推开了炎津。而这一次,炎津生气了。他怒不可遏地盯着古言,两条眉毛皱成一团,眼睛瞪得老圆,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古言一瞧,竟猛地笑出了声。

      古言这一笑,竟生生破了炎津的怒气。像是在炎津的怒气上戳了一个洞,放飞了所有的怒气。炎津摇摇头,长臂一手拉过古言,“回去。”

      “还有衣裳。”古言急忙出声。

      “那便先去了衣裳。”炎津转了方向,拉着古言便往回走。不过,这一回,古言没再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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