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江水玉风

8、这会是结束吗？

　　我没想到在校园里再见到萧君，更没想到的是他看着我迎面朝他走去他却没闪开。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尴尬吗？
　　郭琳小声对我说，“他好像是找你的，我要不要先走开？”
　　我摇摇头，说，“不必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萧君挡在我们面前，对我说，“依依，我有话和你说。”
　　我说，“我不想和你说。”
　　我刚走出一步，他伸手拦住我，然后对着郭琳说，“请给我一点时间。”郭琳倒是很快走远了。我转过身，讥讽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你是来告诉我说，你离开了我觉得过不下去了，是吗？还是你来向我炫耀你和你的新女朋友多恩爱多甜蜜多幸福？对不起，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想听。”
　　“依依，我承认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一直都是。当初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只敢远远的观望着，什么都不敢做；等到你终于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我却不知道好好珍惜。对不起。”他看着我，低低的说。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萧君，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免得惹人误会。”我看着他冷漠的说。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看着远处，幽幽的说，“其实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解脱？”他忽然伸手制止了我的话，“依依，你其实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你死缠烂打，你却从来不曾对我有丁点表示。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对吧。一直以来，都是我自欺欺人，现在这样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依依，虽然我们不适合做男女朋友，但是我们能不能以后做朋友“，他看着我，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哥们的，单纯的关系，好不好？”
　　我看着他，微笑着吐出几个字，“不好意思啊，我不配。”
　　“依依”，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双肩，我使劲挣扎，“依依，你对我不公平”，我说你放手，他却怎么也不放开。然后他突然低下唇吻了我一下，在我反应过来之后消失了。
　　郭琳很快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只是苦涩的摇摇头。然后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类似熟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里。

　　郭琳问我你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只是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罢了，可是我的心里却涌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来。
　　下午快下课的时候，我收到他的短信，“我回来了，你今晚过来。”他真的回来了，那么我下午看到的人是他吗？
　　晚上我到了他那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却看不到人。走到阳台上，我看见他正背对着我站着抽烟。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只是微微转过头，说了一句，“来了。”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于是又补了句“是的，刚来。”这是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我看到他脚边已经躺了好几根烟蒂了。他从来不是个嗜烟的人，最起码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抽的很少，除非是他这趟差出的不顺利吧，我想。我暗暗告诫自己，今天最好是少惹他，我怕他忽然情绪失控做出些什么来。就在我低头冥想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让我很有压迫感。他抬起手，轻轻捏着我的下巴，一双眼睛像是利剑般紧紧的射进我的眼里。我读不懂那眼神，只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于是微微将头撇向一边。他又将我的脸掰过来，然后就毫无预兆的吻下来，那样急切，那样热烈，我拼命的喘气，一张脸憋的通红。他终于放开我，然后弯下腰就将我抱起来。我一阵低呼，他已经将我扔在床上，虽然是五星级的酒店，床软的像棉花似的，可还是撞的我后背生疼。我脑子里闪出不祥的预感，今天的他很不寻常，很失控。
　　他欺身上来，先是细细密密的吻，然后手就去撕扯我的衣服。我看着头顶上的吊灯，眼睛被扎的生疼，我推拒他，“先关了灯吧。”他充耳不闻，毫不犹豫的进行下一步动作。我忽然就急了，两只手捶打着他，“把灯关了。”他忽然就毫无预兆的进去了，我想我的脸都扭曲了，觉得生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就连第一次也没有。他越来越凶猛，我害怕了，我觉得我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只是任人宰割的份。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这时，他倒是停止了动作，沙哑的声音问我，“你哭什么？”我将头撇在一边，倔强的说，“你把灯关了吧。”这时他倒是吃吃的笑了几声，这笑让我浑身发毛，我转过头，看着他如寒冰般没有温度的眼神，听见他说，“夏依依，你想把我当成谁？我告诉你，休想，今天你就好好看清楚，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他说完忽然就发起狠来，我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知道他很生气，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但肯定是跟我让他关灯有关系。我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小声的哭出来，他一点也没有怜惜，只是将我当成他的仇人。他见我哭，更加狠了，“你哭什么，因为在灯光下，你心里那点可怜的幻想终于幻灭了，所以你伤心了是不是，你说啊，你说啊，说……”“你这个混蛋”，我骂出声来。他恶狠狠的说，“现在你给我看清楚，在你身上的到底是谁，你给我看清楚。”最后我终于支持不住，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正值夕阳黄昏的时候，暖暖的金色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射进来，投在地上。今天我还有最后一门英语考试，可是他昨晚居然把我往死里整，弄的我浑身都疼，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去了所有，为什么上天还要这么对我。我看着身边这张床，我厌恶它，我恨不得马上毁了它，在它上面，我失去了我仅存的尊严。我恨恨的下床，却突然一个没站稳跌倒了。这时倒是有一双手从后面捞起我，扶着我站起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刚刚居然没注意他竟然还在。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我甩开他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在背后说，“你不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下来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沙发上拿走我的包，里面还有我的英语复习资料。我走到门口，他忽然抓着我，说，“你要去哪儿？”我甩开他的手开了门。他忽然阖上门，一把摁住我，将我固定住，“我知道我昨晚对不起你，我只是有些失控。”我看着他，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丁先生，对不起，这个游戏我不再奉陪了，从此以后，我欠你的用我的这条命还吧。”他听到这句话，眼底骤然冷意加深，紧紧箍紧我的肩膀，“你说什么，这是游戏？”我看着他又是发怒前的征兆，但事到如今我也不管什么了，于是迎上去说，“对，结束吧，我欠你的，还不了的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他忽然甩了我一巴掌，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力，脸被甩向一边，听见他说，“你怎么会如此自暴自弃？”
　　我本来不想哭的，经过了昨晚，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哭了，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听见自己说，“命是我自己的，我都不在乎，关你什么事。”他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然后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不对，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这么做。”我明白了，他把我归为他的所有物，所以昨晚才那么对待我，我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玩物而已，我甩开他，奋力向门口奔去。他从后面紧紧的抓住我，我回身，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这个巴掌的声音将混乱中的两个人都震的清醒了，他忽然一拽，将我摁在墙上，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他问，“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想离开我？”
　　“对，我恨你，厌恶你，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还有一门考试，你这个混蛋，混蛋……”我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忽然低下头，紧紧的吻着我，我躲避，他就用右手固定住我的脑袋，我动惮不得，只有狠狠的咬下去。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暂时放开我，然后伸手擦了一下唇边，我看见他眼底的黝黑，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我使劲捶打他，“放我下来，混蛋，放开我……”他不管不顾，只是将我扔在床上，欺身上来。我使劲的挣扎，指甲深深的刺进他的脸颊，他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般，我撕心裂肺的呼喊道，“放开我，你这个畜生。”他忽然间抛出一句，“怎么了，在灯光下，你再也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情郎了，失控了，梦想破碎了，贱人……”人越是在混乱中，脑子却越是清晰，他掐着我的脖子狠狠的问我，“你说啊，为什么要关灯，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吃痛不过，呼吸也越来越难，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竟然说出那句许久隐藏在我灵魂深处的话，“在灯光下，我会觉得自己是出来卖的……”我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说出了这句话。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天了。我挣扎着起床，发现他并不在。也是，事到如今，他不会再要我了。我最后望了一眼整个房间，对啊，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这么些苦难的日子我终于熬过去了，如今虽然闹到这步田地，但是我却觉得庆幸。再见了，不，是永不再见！我删除了手机里他的号码，他的短信，通话记录，一切的一切，我正努力删除他在我心里留下的任何阴影，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记得这个人，以及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