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月光》希南

31、回城

　　人和人的相处总是要凭着一丝神秘才会长久，如果真的是一眼看穿，如一潭清水，又怎能比过那若隐若现，来得美。————希

　　我就这样匆忙的回到a城，完全不顾莫云洛，难道是我还在在意钟吗，又或者是文，还是。。我知道莫云洛绝对会原谅我，我就任性的凭着他对我的爱，不顾他的感受。我觉得自己好卑劣，但是到了此时，却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我已经程上了回a城的车。

　　在车上的这段时间，我想着和莫云洛的过往，我想起曾经的某一天，我误解他时，他说，“因为我爱你。”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刻的痴迷。小七曾经说，我对莫云洛，明明就有依赖，有动心的，不得不佩服小七的聪明和敏锐，能看得那么透彻，也许不自觉间我对莫云洛的依赖，我不敢说喜欢，流露出来，而我自己一点也没发觉，而是小七反而，看得更清楚。车才刚开，我就已经在后悔了，我不该就这样丢下莫云洛了，要是他伤心了怎么办，要是他误会我了怎么办，要是他很着急担心我怎么办。。很多很多的可能都一股脑的出现了，我不知道我之前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才没想到这些，可是打他电话又不通，我也这样也只是干着急而已，只能告诉自己冷静。

　　到a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直接打电话给伊悟，见了面，伊悟才和我慢慢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我。

　　“你走的那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恒运的大少就是文的哥哥和高夏文在一家酒吧大打出手”伊悟不知道我之前认识钟“按说他两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当晚竟然打成那样”伊悟摇摇头表示不解。

　　“那后来呢？”我大概猜到钟是因为我才那样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听到，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我真的就是一个缺乏感情的人。很多事情过了，在我心里就没有太多痕迹了，或者是现在在我的心里已经满满的装着莫云洛了，其他人对我而言，不具备太多意义，我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自私呢，我不知道了，反正现在我就只想好好的跟莫云洛在一起，只是，莫云洛，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离开吧，你会误会我吗，还是在担心，在难过。。。

　　“后来恒运的大少竟然又闹离婚。”伊悟继续说着，打断了我心里突如而来的惆怅。“你也知道恒运大少奶奶余家的实力，余氏企业在商界也算是龙头企业，这么一闹余氏哪能坐视不理”

　　“是什么原因离婚？”想到当初钟告诉我他要结婚时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离婚，应该也是因为某些利益关系在的吧，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是因为大少奶奶多年不孕，而且泼辣嚣张”

　　“不孕？”我轻声重复，想起当初我们还在一起时钟理所当然的说着“那你要我怎么样？家里逼我结婚，我身为儿子，必须要为家里留后代的，这是我的责任”“只要她怀孕，生了儿子我就马上和她离婚的”说着那么轻松，完全把一个女人的幸福践踏在脚下，他一点也不感觉不妥，生在豪门，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麻木的拿着自己和别人的幸福交换着所谓前途，家族。

　　“本来余家人不满，但是错的确在他们，于是也不好说什么，女儿又对钟启鸣一片痴心，只好把女儿送回去，还送上一单五百万生意”

　　“那不是很好？”我问

　　“是啊，本来事情解决了的，但是谁知道钟启文抽什么风，说什么也要他哥哥离婚，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不让嫂子进门还活生生把到手的生意搞砸了”伊悟边说边气，气到最后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冲动呢。。。”声音很轻，不知是叹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

　　“那后来呢？”我平静的听完，然后问。情爱本就让人盲目，文对钟的感情，我看在眼里早就在为他们担忧有那么一天了，只是一直期盼着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早，只是。。哎，爱这东西，有时候是害人害己的。

　　“还能有什么后来，余氏大方面打击恒运，恒运经历去年一劫，哪里经得起，而且还连累海通”伊悟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担心。

　　“有这么严重？那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昨天恒运已经宣布破产了。。。”伊悟其实很心痛，毕竟和钟启文那么多年同学，看见他一下子落魄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也忙不上什么忙就更担忧了。

　　“你刚刚说连累海通，是怎么回事？”

　　“恒运和海通合做是今年的大项目，现在恒运破产，之前项目资金现在全压在海通身上，海通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企业，加上高夏言刚接手，什么都还稚嫩，现在都已经熬三个通宵了”伊悟也许没发现此刻自己脸上的担忧，我很担心，他和高夏言的未来，会像当初我和钟那样最终因为现实而分开吗，我希望不会，应该也不会吧，他和高夏言的感情更坚定，高夏言也很懂得怎么保护他爱的人。

　　“你刚刚说，高夏言刚接手海通？”

　　“是啊，就前一个星期的事”

　　“那高夏文呢？”我想到那个时而像孩子般天真时而像恶魔般恶劣的人，这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他不像文，外表看起来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谓，完全一个纨绔子弟样，也不像钟道貌岸然，把责任担当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是自己一生的幸福，他天真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子般无邪，低垂着眼眸时，又让人充满怜惜，心疼。和我在一起我猜至少有那么一刻是安心的吧。人的一生总是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爱我们的有我们爱的，有擦肩一次就忘记的，有永存在心的，有心存惋惜的又略有感叹的，有喜有悲有爱有恨有遗憾有回忆，这才是完整的人生吧，幻由心生，人生本来如幻，一切的爱恨情仇，不过是心底的一种感觉而已。过去的，不必要计较太多的得失，也不必在意太多了。

　　我看着天边竟然同时出现了皎皎月光和太阳的曙光，月光皎洁，是我最爱的光辉，而此刻我最爱的人呢？莫云洛。。。我发现人在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万千思绪，总是不没有预兆的爬上心头。我边看着天上的月光，听见伊悟只是说了句“他走了”我没有在问。因为那些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我原来租的房子早就退了，伊悟带我到他住的地方。这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单间房，很小，还摆了一些小装饰，但是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反而很温馨，我从来不知道伊悟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忍不住夸起来“真有家的感觉，伊悟你小子还真是贤惠啊”

　　“什。。什么？”伊悟的脸潮红，可能是想到什么特别的事，反倒闹起别扭来“让你来，你还东挑西挑的，真是不识好歹”

　　我看到他气呼呼的样子，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笑什么？”伊悟恼羞成怒“你不住就滚”

　　“哎，不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反应那么大，有猫腻哦？”我忍不住逗他。

　　“什么猫腻，猴腻的，你住不住，不住拉倒”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和高夏言有关，我的担忧不得不更加重。忍了很久还是决定说。

　　“伊悟”他看我一脸严肃，也停下嬉戏的表情。

　　“怎么了？”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嗯。。你，高夏言。。”

　　“什么啊，吞吞吐吐，我就讨厌你说话这样，想说什么就说啊”伊悟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反而急了。

　　“你和高夏言怎么样了？”我想了想还是问出来。

　　“什么？”伊悟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我。

　　“别告诉我，你和他没什么”

　　“我。。。那是。。他。。”伊悟先是一愣，可能是惊讶我怎么知道的，然后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猜想他们还好还没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伊悟，如果你还没陷很深，就放手，要不，你就要做好以后要面对的各种准备”

　　“我。。。放不了手了”伊悟突然放弃纠结，坦然的说。

　　“什么？你们。。”我很惊讶，他们应该没发生才对啊，怎么会放不了手了，而且我看到伊悟这么坚定的表情有点怕，爱情啊，尤其是这样不被人接受的爱，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执着。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元木，你知道吗？你一直有个毛病，这个毛病可能会让你一直得不到幸福”伊悟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接着说“就是太悲观了，你把很多简单的事都复杂了，其实有时就是很简单的，不必要想太多了”

　　“难道你不想你们以后吗，你们以后要怎么办？”我为他们着急。

　　“现在开心就成了，想以后干嘛，以后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再说了，想有用吗？”伊悟看我发愣，继续“我不想以后回想起来后悔，就算以后分开了，至少，我们曾今快乐过，人生有几年好活，有必要那么憋屈自己吗？”

　　“爱上一个人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好是坏，是男是女，都是我们无法控制无法预知的，只有爱上了，才知道，那就是爱，在此之前，纠结那么多干嘛，能不能走到最后和你纠结程度无关的吧”

　　我不得不承认，伊悟比我洒脱，甚至比我想得透彻，他的话的确在我心里产生不小冲击，想我这样，内心充满矛盾的人，是很难得到幸福的吧。。。晚上，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此刻又格外的想莫云洛了，打他电话还是打不通，我觉得自己完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这么爱一个人的，莫云洛，这是爱吗，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毫不经意的想起一个人，这是爱吗？我不懂，我想开口问，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今夜，如此明亮，已经很久没这样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看过月光了，总觉得此刻心里有那么一股气，憋着，就是发不出来，真tm难受。爱，走走停停，来来去去，爱我的，我爱的，经历过分离，经历过伤心，一切都是组成生活的原材料，有酸有甜，很多的辛酸，无可言语，很多快乐，一直记在心里。老实说，明明经历过了的事，要真的忘记或者假装没发生真的很难，偶尔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总是会想起，过往的人和事，或是甜蜜，或是伤感，这是唯一不能和别人分享的东西，它存在于见不了光的黑暗角落，不是因为它多么龌龊，不堪，而是它仅仅是那么纯粹，在明亮下反而显出它不够磊落。那只是一个人偶尔寂寞的时候翻阅的过往记忆，但是即使是很亲密的恋人，又有几个能接受的了呢？

　　我会想起离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在月光中吻我，小心翼翼，那一刻我明白什么是悸动，离就像是我青春的证据，他证明，我曾经年轻过，曾经不成熟的对未来充满幻想。我没办法割舍。钟对我的温柔，要说在我心里没有一点痕迹，那真的是自欺欺人的。和他相处很自然，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对他是否有亲情的成分。还有钟启文，和高夏文，他们都是我偶尔会想起的人，但是这一切，我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莫云洛，也许彼此心里都应该有这样的秘密吧，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和事，即使经过有伤心有难过，即使结果是残缺的，即使现实中，已经是不应该挂念了的。可是你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寂寞的夜晚，总是会冒出在你的脑海里，而这件事，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也不需要有其他人知道,因为这些，只是你偶尔会想想，对你的生活不具备任何意义。它们不会吞噬你的意识，不会蒙蔽你的眼睛，对于生活，该理智的依旧理智。这算是我对莫云洛藏在心里唯一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