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儿大的爱情》浅草儿

4、逢场作戏

　　星期六一早，小峰便约这雨禾到梁祺家去，他们刚走到梁祺家楼下，就听见了吉他的声音。
　　“怎么有两把吉他？还有谁在弹呢？”小峰仔细听，听见有一把伴奏吉他。
　　“是啊，还有谁在他那儿呢？不过这伴奏吉他好像还是新手。”雨禾忙回头催小峰，“快一点啦，我们去看看谁在那儿？”
　　雨禾连跑带跳的蹦到梁祺家门口，把小峰甩得远远的。
　　“梁祺，开门！我是雨禾！”雨禾一边敲门，一边喘气，感觉到心突突的跳动。
　　门开了，雨禾看见眼前这个高高的男孩，竟然是梁祺。
　　“哇，你又张高啦，而且———又长帅啦，如果在大街上碰见，我肯定不敢叫你。”
　　梁祺笑了笑说：“快进来吧，里面还有人呢。”
　　“我是听见还有一个人在弹。。。”
　　雨禾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清秀的眉目，白皙的脸。是的，是他，是梓遥。
　　雨禾愣住了，这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竟然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不错，是梓遥，他看她的目光就是这样温柔而冷漠。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丝惊讶罢了。
　　“哎！”小峰也到了，“梁祺，我也来了，走，咱们进去说。哦，梓遥也在啊！雨禾，你跑那么快也不等等我！”
　　小峰的出现，给了雨禾足够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微微一笑说：“走，我们都进屋去。”
　　大家刚进了梁祺的房间，却看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陌生女孩，正在玩电子琴。
　　“对了，”梁祺说：“这是我的同学纤玫，她找我学电子琴。”梁祺又向着纤玫道：“这是小峰，上次我的生日聚会上你见过的。这位是雨禾，你没见过。”
　　纤玫听说，大大方方的走到雨禾面前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大概就是梁祺常跟我提起的那个‘漂亮的小淘气吧！’”说话间，雨禾看见一颗红宝石在她耳垂上闪光。
　　“是么？他这样跟你说么？大概你听到他关于一弯浅浅的月亮的赞美比这个多吧！”雨禾微笑着，梁祺不觉红了脸。
　　“走，梁祺，继续教我弹《真的爱你》。”小峰把吉他拿了起来。
　　“走，梓遥，雨禾，纤玫，我们都回客厅吧。”梁祺把大家都叫到客厅。
　　“呤————”门铃响了，梁祺心中有点紧张。他开了门，是的，是浅月来了。
　　“浅月！快进来！”梁祺接过浅月的手提袋，把她让进来。浅月微笑的看着梁祺，有他在，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浅月！你来了。”雨禾跑上去，挽住浅月的胳膊，“我给你介绍介绍，”雨禾向着纤玫“她叫纤玫，梁祺的新————朋友。”当浅月注意到纤玫那双仔细描过的眉毛后，她的笑容消失了。
　　“你就是浅月呀，我是久闻大名了。”纤玫满脸笑容的走上去。
　　浅月打量了一下纤玫过于紧身的衣服向梁祺问：“梁祺，她是谁？”
　　“纤玫，我。。。同学。”梁祺预感不妙：“别误会，只是同学而已。”
　　浅月抢过梁祺手中的手提袋，夺身就要出门，却被梁祺拉住。浅月急了，说“放开！谁和你拉拉扯扯的！”梁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雨禾含笑走过来对浅月说：“何必急着走呢？等着看好戏吧！”浅月挣开梁祺的手，笑眯眯的走到小峰面前，“是啊，我怎么舍得让小峰一个人在这儿呢？”梁祺听了，气得干瞪眼：“浅月，我和纤玫真的只是。。。”浅月什么也不听，只缠着小峰教她弹吉他。
　　“呤————”电话铃响了，梁祺没好气的接起来。
　　“找你的，梓遥。”
　　“谁？”
　　“茜鹊。”
　　梓遥忙跑去接电话，雨禾在一旁冷笑，小峰和浅月坐在一起学吉他，梁祺和纤玫一起学电子琴。
　　“喂——。。。哦，你真聪明，怎么猜着我在梁祺家的。。。是呀，《光辉岁月》。。。什么呀，哪有。。。真的没有，有也只是你呀。。。你要过来？我去接你：。。。跟我客气什么呀。。。我不骗你，你别瞎猜，我初衷哪有女朋友。。。你再这样我要生气啦。。。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明天去逛街如何。。。就这么定了，老地方哦。。。再见。。。拜拜。。。你挂了嘛。。。好好，再见。”
　　雨禾一直盯着他，梓遥挂了电话，目光很自然的就与雨禾相遇了。
　　“今天真是差了一个人呀，”雨禾冷笑道：“这戏就不太精彩了，是吧。” 梓遥没有说话，雨禾也没再理他。
　　“嘻嘻，梁祺你真不错。”纤玫娇笑着“再来一遍。”
　　“好呀！”梁祺清了清嗓子“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在这光辉岁月里，风雨中抱紧自由。”梁祺声音很好，粤语也很地道，电子琴弹得好。
　　“好，小峰，继续。”浅月向着小峰拍手，和小峰一起唱：“就让我说声真的爱你。”
　　雨禾在一旁“看戏，”，却发现梓遥到门口换鞋。
　　“梓遥，你去哪儿？”
　　“买面条。”
　　“等等我。”雨禾向门口跑去。
　　她和梓遥出了门，把一出好戏关在门内，或者说，把他们关在一处好戏的门外。菜市场离这儿有一段距离，他们都沉默着，雨禾要等梓遥开口。
　　“你还好吧？”梓遥终于开口了。
　　雨禾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好什么好，雨禾的生活坏极了。
　　“还好。”雨禾只能这么说。
　　他们又沉默了。
　　“她好吧？”雨禾实在忍不住
　　“谁？”梓遥不解。
　　“就。。。就是茜鹊嘛。”
　　“她？我觉得好。”
　　他们又沉默了，一直到市场，买了面条。
　　“我去年送你的小挂饰呢？”雨禾问。
　　“在家里呢。”
　　“但愿你没骗我。”
　　往常，雨禾会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的，今天，她倒希望快点结束他们的独处。
　　“我们以后再见面好了。”梓遥说。
　　以前，雨禾听到这样的话会很伤心的，而今天，她却说
　　“不了，还是别见面了。”
　　“什么？”梓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因为既然你不愿见我，我想。。。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见了。”
　　他们又沉默了，半晌，梓遥才说
　　“那样最好。”
　　他们终于还是回到梁祺家了。吃过午饭，他们没再说一句话，仿佛不认识对方一样。
　　下午，梁祺和浅月简直在摆擂台。梁祺和纤玫越搞越近，真象擦出了爱的火花一样，浅月和小峰也越谈越拢，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一对儿。雨禾就在旁边翻杂志，不时给他们加油添醋一番，而梓遥却一个人躲到书房里，在电脑上修改他最新设计的晚礼服，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四点钟时，雨禾起身要走，梁祺一边研究谱子一边说：“我和纤玫还要继续练习呢，不送啦！”浅月也说：“你先走吧，一会儿我陪小峰回去就是了。”
　　雨禾叹了口气，独自除了门。刚到楼下，却听见有人喊她，她转身，是梓遥。梓遥追上几步，递过一串钥匙说：“看，你把钥匙都忘了，怎么还是这样丢三落四的。”
　　雨禾接过钥匙，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再见”二字，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在转身一刹那，泪水涌上来，因为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只走了几步，却不甘心就这么分手，她还是回头了，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这一次，他终于没有逃避。她绝望的望着她，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把他的身影永远留在脑海。雨禾终于垂下眼睑，梓遥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在她脸上滑过。雨禾还是走了，梓遥看着她的背影，喉头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