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你的梦》李若

22、第22章

　　刘诗语走后，水木木去楼下买了点儿水果，买了文心兰，她记得文心兰的花语是，隐藏的爱，正好契合她对他的感情。当然她希望他能了解文心兰的花语，从而了解她对他的心意。她拿着东西上楼的时候，被邱逸天看到了。不到半个钟头的功夫，邱逸天已经接连抽了五根烟。他看到水木木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又点燃了一只，心情很是复杂地抽起来。
　　她把花放好，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他笑着说，我只是胳膊受伤，手又没有受伤，你不用像对待其他的病人一般对我。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她格格地笑了起来，说，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个“废人”，反正你不能动，我也不准你动。她把苹果递给他，他接了过来，一口咬掉了小半个，就跟狼吞虎咽似的。
　　她看着他吃苹果的样子，扑哧一笑，你以前也是这么吃苹果的啊。
　　他说，我这不是饿了吗？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她，说，哎呀，我忘了，你还没吃早餐呢。
　　他说，什么早餐啊，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啊，都十一点多了，那一会儿吃午餐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上来。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香蕉、苹果、橘子、柚子，说，我就吃这些水果我就能吃饱了。
　　她说，那怎么行，要是女孩吃水果当饭，那还情有可原，人家是为了减肥。你说你一个大男孩，光吃这些怎么能行呢，说什么我也不会叫你只吃水果。说吧，你想吃什么，你要是不说，别怪我给你点十几样菜上来。我觉得，认识这么久，你也该了解我一点儿了，我水木木可是想到做到，绝不含糊。
　　他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反正我也饿了，就不跟你斗嘴了。嗯，我想吃牛肉盖饭。
　　她说，就这么简单？你可是病人啊，你得多吃点，增强营养。
　　他说，不是说了吗？别把我当病人看，我只是胳膊伤了，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要不是你在这里，我自己都能去餐馆吃饭。
　　那好吧，她说，我这就去。不过你可不准动，你要是动一点儿，被我发现了。哼，我可不会轻饶你。她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他很疑惑，不明白她在做什么，问，你拍什么呢？
　　她说，我拍你现在的姿势啊，我要留作证据，如果一会儿我回来了，你没有原地不动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不跟你说，我下去买饭了。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一路小跑地下了楼，电梯也没等。邱逸天正在往里面走，与她正好撞个满怀。她低头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邱逸天说，木木，你干嘛呢，这么着急忙慌的。她一听是邱逸天的声音，抬头看了看，说，是你啊，咳，我还以为撞上别人了呢。我要去买饭，对了，你刚才干嘛去了，我还纳闷呢，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你的身影。
　　邱逸天略显生气地说，你的眼里还有朋友吗？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亏得我还为了你，今天都逃课了，你却这么对待我。
　　水木木拉着他的胳膊，有些撒娇地说，呵呵，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到什么时候，我水木木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好朋友。你刚才说什么，说为了我逃课，我看你真是没羞没臊，你从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逃课，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就是今天不陪着我来医院，你也会跑去网吧玩你的《梦幻西游》。真是的，还口口声声说是对我好，哼。不过呢，我水木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跟你一番计较了。为了惩罚你说谎，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邱逸天问。
　　水木木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他，你去附近的饭馆买两个牛肉盖饭，我和他的，你想吃什么，你自己看着买。
　　牛肉盖饭？我记得你是从来都不吃牛肉的，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刚改的，不行啊。水木木有些蛮横地说，对了，再买两瓶水晶葡萄，哦，不行，不够，还是买六瓶吧。
　　六瓶？我又买饭又买水的，我这两只手也不够用啊。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吧。水木木说完，转身，一溜小跑地上楼去了。邱逸天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叹息道，我这命啊。
　　云梦梓见她两手空空的上来，问，你没有去买饭？
　　水木木说，去了啊。
　　那你怎么？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一会儿你准能吃上饭。对了，想看会儿电视吗？我给你开电视，水木木说着，走到墙上挂着的电视机前，按了电源，打开了电视机。
　　她回头问了问，想看什么？球赛看吗？
　　你看看中央5套在演什么，我想看会儿篮球赛，好久没看了。他说。
　　她调到中央5套，正在播放火箭VS太阳的录像。她不懂篮球，不过她在上高中的时候，常常跟班里的女孩子，去操场上观看男孩子们的篮球比赛。通常她们关注的焦点都是那种又高又帅、运球、投篮的姿势又相当棒的男孩。
　　那个时候班里就有一个这样的男孩子，一米八三的个头，她给他量过。虽然她当时对那个男孩有些喜欢，不过她当时的暗恋对象是班里的数学老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当时比较要好的一个女朋友特别喜欢那个男孩。测量那个男孩的身高，也是她那个生性害羞的女朋友叫她去做的。后来，那个男孩就和她的那个朋友成了恋人，再后来，她就和他们没有联系了。
　　她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孩，也许是因为他们阳光的个性吧。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问云梦梓，你会打篮球吗？
　　会一点儿。他一边看着球赛一边说。
　　打得帅吗？
　　这个，他扭头看着她，不好说，帅不帅得是别人评判的。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很得意地翘了翘，他想到了那个女孩，每次他在操场打篮球的时候，那个女孩都在旁边看着，还直夸他打得好。
　　你在想什么？她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他。
　　没，没想什么。他的话遮遮掩掩，转了个问题说，打篮球的你喜欢谁，我的意思是，NBA明星们你最喜欢谁？
　　她说，我就知道姚明，其他的我都不认识，其实我平时不怎么看球赛，我只是在上学的时候常常看班里的那些男孩子打。而且，我们看的也不是他们打球。
　　那你们看什么？
　　看谁长得帅气啊，水木木很开心地说，帅帅的男生打起篮球来就更加迷人了，那个时候我们班里的女孩子甚至我们那个中学的女孩子都特别迷校队的一个大男孩。哇，说起他来，我就想留口水。说着，她还故意做了一个垂涎欲滴的样子。她的本意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吃醋，令她失望的是，他对此毫无在意，至少他的话没有把焦点放在她的身上。
　　他只是说，原来女孩都喜欢这种男孩，怪不得当时她。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止住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好像我还没问过你，这么年轻你怎么不上学了呢？我觉得你是很聪明机灵的女孩，应该不是没有考上大学吧。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水木木剥了个橘子，拿出一瓣，递到他嘴边，他没有张口，而是伸手接了过来。水木木的脸红了一下，低下头说，我是觉得上大学太浪费时间了，简直是在扼杀我的生命。在R大上大一的那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也没觉得自己学到什么东西，哦，不对，倒是学会了一样，吃喝玩乐。那个时候，我们宿舍里的四个女孩子天天出去，不是去唱K，就是去跳舞，要不就去逛街，还有的时候去网吧玩劲舞团，看偶像剧。后来有两个女孩子买了电脑，天天在宿舍里玩斗地主，玩连连看。我看她们买了电脑，我也想去买，后来想了想在大学里天天这么混，那我还不如直接去社会上混，反正都是玩，在哪儿玩不都一样吗？后来我就办了退学手续。
　　你爸妈没有阻拦你？
　　怎么没有？我妈从我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我，那一次为了我退学的事，还是狠狠地打了我一次。不过，咳，他们也知道我这个性格，认准的事，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听，其实我是个死脑筋。总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撞了南墙才回头。
　　没想到，你的性格会这么固执，这么倔强。你刚才说你上的什么大学？
　　R大，就是赵晓若现在上的学校，怎么了？
　　R大？这不就是他和她才毕业不久的那个学校吗？原来他还算得上是她的师哥。他想起了女孩在阶梯教室上课打瞌睡的样子；他想起了女孩在游泳馆里穿着泳衣、很优雅地蝶泳的样子；他想起了女孩在图书馆闭目凝神的样子；他想起了女孩在草地上，听他弹着琵琶、自己随声哼唱的样子。这些在R大的岁月，就恍如昨日的梦一般，浮现在他的脑中，一幕幕地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