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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1 章 ...
白玉堂越过开封府后墙进院时,展昭屋里的灯已然熄了。
他蹑手蹑脚从窗户钻入,轻轻掩上,驾轻就熟摸至展昭床前。白玉堂脱了外衣躺进被子里,又困又乏几乎沾枕即睡,迷迷糊糊中察觉身旁人翻了身,随即边上被角一掖。
许多年前展昭便养成了整晚不关窗的习惯。初时,只是半夜时分偶尔溜进耗子晃悠一圈,往后些,常有耗子临睡前二话不说来爬床,再后,间或逐渐变作司空见惯,展昭对于清晨睁眼瞧见某位白姓祖宗的大脸与自己十分贴近已是半点惊讶也无。
仍旧起床,穿衣,吃饭。平常得好似一日三餐。
于是有一天,公孙策捋着胡子道,白护卫那厢房收拾收拾,腾出来给客人歇息吧。约莫白护卫啊现今是用不着了。
鼠占猫床,至此尘埃落定。
展昭很抱怨,如此小的床愣是挤下两个大男人,实在强……呃……强床所难。放在早前,展昭倦了累了,回房往床上一躺摆个大字无拘无束,如今多了个人,只能蜷于另一边里,地方狭小,不舒坦。好在二人睡时安静,免了翌日发现谁于床底的危机。白玉堂笑得满不在乎,五爷从不介意自个儿怀里窝了只猫。展昭闻言一笑三月春风,当夜甫敲过三更鼓,睡意正浓的白五爷挨人一蹬脚踹下了床,疼了半日。吃亏的白五爷一发狠,扔了展昭那张叠罗汉的床,新置办了张双人的。
新床纵量六尺,横观五尺,哪怕两人在床上手足并用带张嘴的打架,亦不会滚落。
无锦毛鼠未及之事,无白玉堂遗漏之法!陷空岛的白五爷骄傲自得昂首挺胸。
折腾!
展昭对白玉堂咬牙切齿下定论。一连几日,裹着被子贴墙,照样一蹬脚把不老实的耗子踹远。
白玉堂,你为何不好好呆在你的陷空岛!
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眸子,半真半假地正经严肃,慢条斯理道,开封府…………有趣。
展昭理所当然抛了他一双白眼。
若真是危险当饭吃,约束当剑提。
饶是七窍玲珑如白玉堂,亦是未料半身官服这一日。在商言商,为官便似一桩大买卖。官臣予朝廷一份力,朝廷回馈官臣一些好处。若双方满意,则再接再厉,若一方出了纰漏,另一方不免多生隙恼,则再难往来。
昏昏噩噩上演一折笔墨丹青,纸醉金迷掩饰一出攻于心计。
总有人要沦为买卖中牺牲的价码。
--------
白玉堂起床时,正值中午,数日奔波未有好眠,偷得一晌贪欢。
这个时辰,早朝该散,包大人理应回了府,那猫怎的还不见影儿。
白玉堂洗漱得当,抬脚往外走,顺着院角一拐,恰与展昭打了个照面。
白五爷乐了。那猫人前走路通常一板一眼,私下倒如长了猫心,脚不沾地。白玉堂那会儿还取笑展昭这模样活似只偷腥的猫儿,恐被人知举步唯急。未料那厮不置可否,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怕是五爷藏后院那坛酒已挨猫偷了去。
正儿八经的神情愣是唬得自己疑虑了半日。
呀啐啐,那只披着羊皮儿的黑心猫,白诳了五爷一坛好酒。
二人一路无话,并肩回了房。
待展昭坐稳了白玉堂方知今晨庞老贼又与包大人抬杠,闹得皇上及众人不欢而散。
啧,跌了一个襄阳王还有一个庞太师。奸佞朝朝有,麻烦又啰嗦。明知老贼心怀鬼胎,却抓他不得,留他处处兴风作乱,着实气恼。
白玉堂颇为怨愤,回神瞧见展昭诉述了事儿便一旁老神在在默不作声,凑了上去。
要不,猫儿,咱把那老贼悄悄拐了,去他手足留作人彘,看他断爪老蟹,能横几时?既解气又为民除害。
展昭附和道,好啊,全凭五爷做主。届时展某动手,五爷断后。
白玉堂顿时二指并起,起手戳向展昭腰间,惊得那猫生生舍了手中的白瓷杯,闪躲不已。
展小猫,让你打如意算盘!让你打如意算盘!
胡闹!耗子吃我一拳!
二人闹了好一阵子才消停,陷入一片沉寂。
白玉堂忽地一笑,若说做买卖,开封府向来倒贴生意做得多。
展昭并不接话,注视着外头的暖日,缓缓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白玉堂坐在展昭边上,极轻易地一转身,便和展昭密密地背靠背。
汴梁茶楼里的歌女仍婉转吟唱。
『怕只怕,一如侯门深如海。』
官场行走,堪比悬崖间足踩一线,底下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会卷入暗潮,粉身碎骨。
官场,无非是另一个江湖。
只是,真正的江湖,杀人。
而,黑暗的官场,吃人。
------
彼时的白玉堂年轻气盛,不甘沦为君臣间政治相斗的棋子,誓要将计就计,开拓一盘新局。
三更月明。黑压压的冲霄楼仿佛充斥了各路魑魅魍魉,沉重压迫。
白玉堂穿梭在内。越过可疑的隔板,绕过危机四伏的阶梯,小心翼翼地飞檐走壁,认真谨慎推算卦阵演化。
人最怕的还是自寻死路。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不过一瞬间,足底滚板一翻,淬不及防的白玉堂身子遽然下沉,百矢千箭呼啸前至。剧痛袭来,白玉堂知道自己中箭了。他起落回旋,努力避开利箭。他觉得自己像一只不敢疲惫的滚动木桶,不停地机械旋转,仍难免挨尖锐石头划伤,一直反复,毫无尽头。
他昏昏沉沉地死命挣扎,苦苦支撑,模糊间耳边有人撕扯了嗓子在吼。
白玉堂!白玉堂!
玉堂!
他眼前有成片暗红,像极了烧过来的火。
……………………展昭。
有厚重的茧摩挲白玉堂的掌心。他握到一双很熟悉的手,正带着他一路跃出重围。
那一夜,冲霄楼的红光乍裂混沌天地。
展昭背着白玉堂发足狂奔,他小半辈子在江湖险恶里摸爬滚打,从未如此发疯似的狼狈逃着。
——————————————需要何种上乘的轻功方能逃过黑白无常的追捕。
白玉堂的左手死死抠在涌血的伤口处,唯有疼痛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他自认无所畏惧,孰料亦是贪生怕死。
——————————————还含有一口不甘心的苦血,无法吞吐。不能死去!
白玉堂浑浑噩噩跋涉一淌浊水,他看见展昭走在桥上,对岸是化不开的稠黑,红色的花妖冶地生长。
展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
桥上的人依旧迈开脚,步步行进。
白玉堂在跑。然而那座桥愈见愈远。水花落在水中,哗啦再次溅起,一路回响,宛如虚空里卑微无力的孱弱祈求。
展昭!你给我回来!
脚下一崴,白玉堂摔进冰冷的水里。
白玉堂彻底醒了。
他身上有些发寒,所幸人好端端地躺在被窝里。
没有河,没有桥。
展昭静静守在床榻,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周围细小的胡桩,显而易见的憔悴疲惫。
醒了便好。展昭的语气很淡。此时的白玉堂分明感觉到紧抓自己手指的猫爪在微微颤抖着。
白玉堂咧嘴,本欲嘲笑这只猫,五爷不过睡了一觉,怎就折腾成一只一脸菜色的邋遢猫。话头甫起却一个字儿也蹦不出,只道。
无事了。无事了。
-------
醒来那一日日头极好,推开窗,光线斜斜地透进,铺陈开午后的慵懒眠意。
展昭立在窗边,背对着白玉堂,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在问。
白玉堂,你为何不好好呆在你的陷空岛。
白玉堂靠在床头,面无表情。
他曾认真回忆留在开封府的初衷。
————————或士为知己者死。或横扫不平之事。
他无意任职官府,纵马江湖更能了了志愿。只是……
当一些细枝末节愈发使他贪婪,间或只言片语愈发使他揣摩,他忽然想到,若是有一日,这人与他渐行渐远渐无言,最终触手不及,再难寻回,将是如何可怖的光景。
他决定无时无刻盯着他,寸步不离。
于是白玉堂亦问,展昭,你为何不好好呆在常州?
展昭回头,牢牢瞪着白玉堂,神色变幻,最终一声叹息。
他步至床头坐下,和白玉堂紧紧相靠。
-------
展昭将思绪自往事中抽离后,方发觉白玉堂在案前优哉游哉的磨墨。
玉堂?
无甚要事,只是突来兴致,忆起一首诗罢。白玉堂唇畔勾起一抹弯弧。
哦?展昭颇感好奇,踱去案边探头瞧。
白玉堂泼开一纸浓墨,挥洒出四个遒劲大字。
与子同袍。
展昭微微一笑。
与子同袍。与子偕行。
这个文的梗其实来源于一段有深意的脑补对话:
“白玉堂你留在开封府意欲何为?”展昭义正言辞。
白五爷笑得意味深长,“……与子同袍。”
咳咳咳咳,结果出来的东西好像歪楼了!!!
远目。
这样,我也算和冲霄楼一番爱恨纠缠了【大雾】
其实两人纵马江湖的情节我一直很爱很爱。
只是,国(河蟹吗?)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感慨一直在脑海中旋转。
只要在一起,五爷和猫大人不管在哪儿,定能万夫莫开。
嘛嘛,夫夫同心,其利断金。
=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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