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孔雀局》戏骨

93、Chapter92

　　时间仓促的仿佛逃命，当卢修斯再次有时间看向窗外时，严严寒冬早已远去，只余下年年岁岁相似的郁郁青翠。
　　伊凡的表现平平，罗道夫斯也忽然收敛了羽翼，一切表现出难得的平和。
　　当然，只是表面。
　　所有人都在等着翻天大浪迎头砸下的那一天。
　　颠覆，抑或是毁灭。

　　这一日，他只觉得分外精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当胳膊上的黑魔标记传来熟悉的灼热时，卢修斯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壁炉。

　　伏地魔庄园。
　　贝拉特里克斯乖顺的俯在伏地魔的膝前，看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连纳吉尼都被清除出房间，明明和平日一般的摆设，入眼却平白显出一股肃杀和冷厉。
　　是什么败露了？
　　“主人。”压下心中的思绪，卢修斯单膝跪地，如常一般打算亲吻伏地魔的手。
　　嘴唇还没挨上手背，就被他挥手打开。
　　贝拉看戏一般眨了眨眼，伏地魔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看着卢修斯。

　　“主人？”卢修斯俯下身，声音中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呵……”伏地魔勾起一个冷笑，抚摸着贝拉的头发，“贝拉，你来说。”
　　“是。”
　　贝拉直起身子，恋恋不舍的脱离那个人的温度，当看向卢修斯时，已经是一贯的高傲。

　　“奇拉•墨丘利，卢修斯，想必这个人你还记得吧。”黑发的女巫声音平淡，卢修斯却从中听出毫不遮掩的不怀好意。
　　奇拉•墨丘利在他和西莉娅的控制之下，连协助研究的都是斯内普，怎么可能有风声透露出来？
　　但现在，只能咬死不承认。
　　“当然，墨丘利旁支的败类，安德维拉庄园也因为他已经夷为平地。”卢修斯按照既定结果回答。
　　似是对卢修斯事不关己的回答颇为不满，黑眸君主淡淡扫视下，压迫感突然重了数倍。
　　卢修斯咬了咬牙，不能承认，无论如何不能承认。
　　“真的？”贝拉拖长的声音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在暗处咝咝吐着毒信。
　　“连尸体都已经经过确认的既成事实，有什么真假可言？贝拉，你的问话似乎带着某些倾向，这并不合理。”
　　“伤害了你身为马尔福家主的尊严了？”贝拉轻声笑了起来，“你似乎忘记了一点，卢修斯，你马尔福的荣光不过是建立在主人的宠爱之上。”
　　“贝拉。”伏地魔忽然开口，冷淡而简洁，带着明显的告诫。
　　贝拉顿时低下头，“抱歉，我失礼了。”
　　黑眸君主看了她一眼，催促般地敲了敲桌面，示意她直接进入主题。

　　“我得到风声，奇拉•墨丘利不但并没有死，而且还得以在某些人的支持下继续进行他的研究。”贝拉紧紧盯着卢修斯的表情，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
　　卢修斯故作不满地抬起头，“你在侮辱马尔福的能力，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这是事实，物证人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卢修斯！”
　　卢修斯确定己方的确不会有人泄露消息，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万无一失的消息会走漏？
　　似是不耐烦于这样的对话，伏地魔挥了挥手，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贝拉似有不甘地看了卢修斯一眼，退下了身。
　　“卢修斯。”
　　“主人。”
　　搁置在扶手上的双手指节分明，男人的气势似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狂妄。
　　“你确定你带来的那具尸体是奇拉•墨丘利？”
　　卢修斯当然知道那具血肉模糊的所谓尸体不过是一具冒牌货，但此刻，如果他临时改口才会招致怀疑，只能作出一副困扰的表情，“身份标识确实是他无疑。”
　　身份标识之类都可以伪造的东西，贝拉冷冷地笑了起来。
　　“狡辩。”
　　卢修斯恍若未闻。

　　“那就奇怪了。”伏地魔轻笑一声，“把奇拉•墨丘利带上来。”
　　卢修斯垂下的眼中，眸子微微紧缩。
　　伏地魔是如何抓到奇拉•墨丘利的，而且还是在西莉娅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
　　不论私下关系如何，涉及到这种事情，西莉娅绝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她同样不知情。
　　那么，西弗勒斯在哪里？
　　他再一次见识到了伏地魔操纵下食死徒的严密和恐怖。
　　丝毫不漏半点风声，屠戮殆尽。
　　这个庞大而严密的组织，他即便身处其中，身居高位，却依旧摸不透首脑的心思。
　　这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一个全身黑袍的男人应声进门，将一个犹自穿着睡袍的人往内一推，那人一个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趴在了三人面前。
　　确认无疑，奇拉•墨丘利。
　　卢修斯面上表情极为惊诧，“这……”
　　贝拉转了转眼珠，掩口笑了起来，“这就是你说的，确认无疑死了的奇拉•墨丘利。卢修斯，你想怎么解释？”
　　伏地魔微微抬起下颔，等待得意下属的解释。

　　奇拉明显是在睡梦中被抓来的，此时犹自惊魂未定，看见卢修斯，顿时眼前一亮，“马尔福先生！”
　　贝拉微微勾起唇角。
　　伏地魔不动声色地看了二人一眼。
　　卢修斯朝伏地魔行了一礼，额头触碰到了地面，随即起身转向奇拉的方向。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墨丘利先生。”
　　奇拉的满脸喜悦顿时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卢修斯，“马……马尔福先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卢修斯在确认伏地魔并无不悦之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卑微的墨丘利旁支，也敢口出狂言？”
　　奇拉瞪大了眼，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清楚，是我，是我奇拉•墨丘利啊！”
　　周围的气氛冰冷而迟缓，即便迟钝如奇拉，也知道这不是一个能轻易善了的场合，连卢修斯都需要下跪的人，他迟缓的左右看了看，随意脸上重新又挂上了喜色。
　　“您……您是伏地魔殿下对么？”
　　“放肆！”贝拉忍无可忍的呵斥出口，伏地魔的名字岂是这种小人物能随便喊的？
　　奇拉打了个寒颤，悄悄窥视着贝拉，但脸上的喜悦根本掩盖不了。
　　那个人的威名，流传于整个英国贵族界。
　　没落如墨丘利旁支，根本没有资格见到他，而现在这个斯莱特林的荣耀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甚至是，马尔福的主人！
　　他不用想象都知道，这个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荣耀。梦想实现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简直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之情。
　　梅林，你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么？

　　“主人，这人是否是冒牌货还未尝可知，您……”卢修斯嫌恶的看了奇拉一眼。
　　“他带来了他的研究资料。”伏地魔轻描淡写地把卢修斯的话堵死在了喉咙口，“难道你怀疑我？”
　　“属下不敢。”卢修斯再次跪下地，伏地魔略抬起手，任他落下尊敬的亲吻。

　　“你的解释呢，卢修斯？”贝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尖锐到难以入耳。
　　“请原谅我，主人，我被表象所迷惑。”
　　“被表象，所迷惑？”伏地魔有意无意停顿了片刻，卢修斯不由得心底发寒。
　　“是。”
　　“卢修斯，你真让我失望。”手指滑过杖尖，“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如此好欺骗？”
　　胸腔内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巫师袍下的手指被握的发白。
　　“主人，请您相信我，这是阴谋。”似是找到了主心骨，卢修斯抬起头，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笃信，“马尔福对您的忠心从来不曾改变，您卑微的仆人是被有人故意所欺骗。”
　　他放慢了语速，声音中带上隐约的无辜，“如您所见，能欺骗马尔福的眼睛，这样的人实在不多。”
　　伏地魔眯了眯眼睛，纯黑的眸子中暗沉的没有一丝光芒，仿佛能吸进所有的希望。
　　深不见底。
　　“你的意思是，那一位？”似是被引起了一些兴趣，黑眸君王手指缓缓交错摩挲着。
　　两人相互打着哑谜，贝拉似有不甘，却又一时半会抓不住头绪。

　　“如果是他……倒是可以理解。”半晌之后，伏地魔笑了起来，带着棋逢对手的兴致。
　　卢修斯不发一言，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审判。

　　“不必那么紧张，只是办事不利依旧需要遭受惩罚。”魔杖旋转出华丽的弧度，指向卢修斯。
　　“钻心剜骨。”
　　贝拉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伏地魔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一切，如同毫无感情的神祗。
　　奇拉腿一软，顿时跪倒在了地上，埋下头，瑟瑟发抖。

　　“奇拉•墨丘利。”
　　“请您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
　　“继续研究，把成果交给我。”
　　奇拉险死还生，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
　　“继续你的研究，或者死。”
　　“我、我继续，继续！”尖利的叫声让贝拉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奇拉被带去研究室，贝拉随后紧追着伏地魔离去，轻微的关门响声后。
　　卢修斯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勉力睁大了眼睛。
　　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衣料。
　　十五秒的钻心剜骨，他不敢想象后续的惩罚。
　　以及，马尔福即将付出的代价。
　　在他一段时间的得意忘形之后，终于受到了因疏忽而致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