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孔雀局》戏骨

44、Chapter44

　　午餐时间，霍格沃兹礼堂。
　　四人组在格兰芬多餐桌上一直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不少女孩子从别的学院长桌上偷眼看向詹姆和西里斯。
　　卢平早已习以为常，偶尔对于看向他的目光报以温和的微笑，对方往往会瞬间红了脸，彼得埋下头，专注于盘里的食物，一切看起来似乎和平时并无两样。
　　“你在看什么？”
　　发觉西里斯的目光不时投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詹姆促狭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卢平和彼得闻言，同时放下叉子看过来，西里斯面上浮上一丝恼怒的红晕。
　　“看什么！”
　　詹姆大乐，起身从身后搂住西里斯的脖子。
　　“哪位斯莱特林的美丽小姐赢得了我们格兰芬多王子的芳心？”
　　他声音并不小，一时间，周围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带着各种看好戏和不可置信。
　　想起半夜西里斯的起身，卢平顺着那个方向看了看，雷古勒斯恰好坐下。
　　浅棕色头发的少年略微诧异的来回看了几眼，西里斯自进入格兰芬多以来和家族不和已是公开的秘密。
　　西里斯垂下眼，把手上的叉子放好，面无表情拿起最近的一盘布丁，狠狠往后一扣，詹姆猝不及防被糊了满脸。
　　彼得、卢平：“……”
　　围观众学生：“……”
　　詹姆用力抹掉糊在脸上的布丁，气势汹汹拔出魔杖对准西里斯。
　　“我要跟你决斗！”
　　卢平忍住笑，抽出魔杖指向詹姆的脸。
　　“清理一新。”
　　“别跟过来。”
　　西里斯站起身，朝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卢平和彼得合力拉住哇哇乱叫的詹姆，后者极为不配合的努力挣扎，忽地一眼看见进来的莉莉，顿时闭嘴立正，伸手抹了抹头发，紧张不已的回头问二人。
　　“我看起来怎么样？”
　　卢平和彼得看了看詹姆根根竖起的乱发，极有默契的同时松手点头。
　　“很好。”

　　“雷古勒斯。”
　　在斯莱特林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西里斯走到雷古勒斯身后。
　　雷古勒斯放下餐具，用餐巾在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的嘴角轻轻按了按之后，起身看向身后的兄长。
　　“什么事？”
　　看着这个一举一动完全符合布莱克的贵族准则的弟弟，西里斯眼神颇为复杂。
　　“我们谈一谈。”
　　此话一出，一直竖着耳朵的斯莱特林众小蛇们顿时眼前一亮。
　　清秀的少年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西里斯，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随即雷古勒斯收回视线，转身打算坐下。
　　西里斯一把抓住雷古勒斯的胳膊，用力把他拖离了长桌。
　　雷古勒斯脸色一沉，抬手打算扯回自己的胳膊，奈何西里斯抓的太紧，少年的声线不由得带上几分恼怒。
　　“放手！”
　　西里斯冷冷开口。
　　“布莱克家训第三十二条是什么。”
　　雷古勒斯动作一僵，再看向西里斯的目光中已经带了几分嘲讽之色，放松力道，顺从西里斯的动作任他带离斯莱特林长桌。
　　在离开长桌之时，雷古勒斯用足以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楚的音量平静开口。
　　“西里斯，提布莱克家训，你不配。”
　　西里斯被当众下不了台，众斯莱特林看向这两兄弟的眼神满是看热闹和嘲笑。只得加快脚步，把雷古勒斯从礼堂快速拖走。
　　詹姆按下了打算跟过去的彼得和卢平，轻轻摇了摇头。

　　“你想和我说什么？”
　　被西里斯一直拖到了湖边，雷古勒斯抽回被捏的生疼的胳膊。
　　“阿尔法德应该已经和你说了。”
　　自从成人礼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弟弟越发琢磨不透。
　　“说什么？打算把我放逐到南欧，还是……你打算重新争夺布莱克家主之位？”
　　西里斯面色阴晴不定。
　　“你就是这么理解的？”
　　雷古勒斯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轻轻笑了起来，和西里斯相同色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霾。
　　“那么，我亲爱的哥哥，你说打算让我怎么理解？说什么呢……阿尔法德对你的偏爱，还是说父亲对你浪子回头的欣喜若狂。”
　　西里斯一时间无言以对。
　　雷古勒斯轻轻揉着手腕，面色是不见血色的所谓贵族苍白，声音平淡而毫无起伏。
　　“布莱克在你看来，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吧。”
　　西里斯这才惊觉这个一直不上心的弟弟，已经长大了。
　　“不是这样。”
　　雷古勒斯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但却带着布莱克一贯的阴郁，看人的时候总像能看进人的心里去，但此时他眼中的神色分外复杂。
　　“真的？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西里斯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
　　“雷古勒斯，我在和你说正事。”
　　“各凭本事吧，”雷古勒斯长出一口气，背书一般快速说道，“家主这个位置，谁都有资格，不是么？”
　　“……没错。”
　　“那么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雷古勒斯立即转身离去，留下西里斯一个人犹自站在湖边，心中杂乱无比。
　　雷古勒斯，你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西里斯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已经快到宵禁时分，当他站在胖妇人画像前时，一只看不见的手忽然抓住了他。
　　西里斯悚然一惊，随即知道了对方是谁，顺着那只手的牵引，转身离开。
　　胖妇人画像在他身后高喊，尖利的嗓门震得周围的画像都捂住了耳朵。
　　“嘿，马上就要关门了，你要去哪？”
　　西里斯皱了皱眉，冲胖妇人画像摆了摆手。
　　“我一会就回来。”
　　胖妇人这才闭了嘴，絮絮叨叨的低声开始抱怨。
　　走到没有画像的地方，西里斯只觉得头上一暗，隐身衣已经将他劈头盖脸罩住。
　　“去有求必应屋。”
　　詹姆低声开口，西里斯点了点头。

　　八楼，有求必应屋。
　　两人进了房间，詹姆往旁边的沙发上大大咧咧一趴，捶着腰抱怨。
　　“我在外面从晚餐时间一直等到刚才，看看时间不对才进去换了隐身衣。”
　　知道詹姆没有喊彼得和卢平的用意，西里斯长长叹了口气，在另外的沙发上坐下。
　　詹姆支起上半身，“你这几天不对劲，自从那天和马尔福见面过之后就一直古古怪怪的，出了什么事？”
　　西里斯摆摆手。
　　“我联系了阿尔法德。”
　　詹姆眯了眯眼，“你今天去找了雷古勒斯，这一代嫡系布莱克就剩你和雷古勒斯两个人，是关于未来的发展方向？”
　　西里斯冷笑了一声。
　　“没错，雷古勒斯认为是我要求阿尔法德把他支配到南欧，以便错过家主之争。”
　　詹姆捂着眼睛，夸张的松开手，让身体砸到沙发上。
　　“梅林的蕾丝袜，我们的小弟弟长大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他没有乱想。”
　　西里斯烦躁的伸手进口袋摸索，发觉里面空无一物，这才想起烟在寝室。
　　詹姆看着他的动作，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伸手给西里斯扔了过去。
　　“接着。”
　　西里斯扬手接住，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一盒古巴雪茄，也不问詹姆从哪来的这东西，直接用了个小魔法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
　　“说说看。”
　　詹姆难得耐性极佳的等西里斯接话。
　　“我联系阿尔法德要求进行家主训练。”
　　詹姆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
　　“跟我想的一样，马尔福对你肯定是个相当大的刺激，能让你去找雷古勒斯的，估计也和这个相隔不远。”
　　“你就算这几年逃过了家主训练，之后肯定也要补回来。”
　　西里斯想起布莱克家主训练的庞大计划，面部肌肉不可避免的僵硬了。
　　詹姆同情的拍了拍好友的脸。
　　“就像我，每年寒暑假的这些见鬼的东西就没断过。”
　　西里斯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精致的轮廓在烟雾中看不分明。
　　“马尔福虽然是个混蛋，但不可否认他确实优秀。”
　　詹姆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他是一个优秀的混蛋。”
　　似是想起了什么，詹姆露出一脸极为欠打的笑容。
　　“你争这个位置不是为了女王殿下吧。”
　　西里斯一口烟呛在气管里，咳了个天翻地覆。
　　“有了力量才有资格得到自己想要的。”西里斯半响才喘过气来。“我毕竟是一个布莱克，追求力量是血液中流淌的本能。”
　　詹姆深有同感。
　　“就像我追求莉莉也是血液中流淌的本能。”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下了决心？”西里斯惊讶于好友的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学院并不代表家族，就像我，迟早一样要继承波特。而你就算进了格兰芬多，这也无法抹杀你是一个布莱克的事实。”
　　看着西里斯目瞪口呆的表情，詹姆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会以为我就没打算继承家族吧。”
　　西里斯收回目光，轻咳一声。
　　“不，我只是在想波特在你手里能撑过几年。”
　　詹姆佯做大怒，“乌鸦嘴，到时候我就等着你给我养儿子！”
　　西里斯状似嫌恶的撇撇嘴，“一言为定。”
　　一语成谶，多年之后，西里斯再想起这段对话，只觉得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