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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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寺•梅多斯私宅。
多卡斯偏爱红色，除了拉普斯•斯多瓦生前常待的一间休息室外，整栋房子内的陈设都以各种深深浅浅的红为主，杂糅出奇异的风情。
多卡斯一直坚持，无论有多爱一个人，都要为对方留有单独的空间。
客厅空无一人，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站在休息室门外，不敢上前，看见西莉娅的到来，橙黄色的大眼睛立刻满是泪光。
“西莉娅小姐……”
西莉娅叹了口气，低声吩咐家养小精灵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家养小精灵如蒙大赦，激动的连幻影移形都忘了，跌跌撞撞一路跑下楼去，期间几次差点滚下楼梯。
“拉拉这就去！”
站在休息室门口，西莉娅几次想伸手去推门，又停在了半空。
良久，终于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厚重的窗帘将房间内遮的光线黯淡，刚进门，浓烈的酒气就迎面而来，喝空的酒瓶扔的满地都是，玻璃碎片混杂着酒液把纯白的地毯染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不时有暗红的色块出现在地毯上，无法分辨究竟是红酒还是别的……
西莉娅悚然一惊，回手按在房间内的开关上，反复几次灯却毫无反应。
“就这么让它关着吧……”
多卡斯的声音传来，清醒无比。
西莉娅暗自松了一口气，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多卡斯蜷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
“多卡斯……”
“什么都不要说。”多卡斯发出像哭一般的笑声，笑声中的悲伤深入骨髓，“这几天我什么都听够了。”
多卡斯顺手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向地面，即便是隔着地毯，酒瓶依旧在极大的力气下断裂成几截。
西莉娅一把将多卡斯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多卡斯任西莉娅抱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所有人都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为什么呢……拉普斯并没有什么事啊。”
多卡斯抬头恳切的望着西莉娅，仿佛要确定什么。
“我的婚期就快到了，亲爱的你一定会当我的伴娘是吧……我已经订了森维拉莎的宫廷婚纱，你的也是哦。”
多卡斯笑容甜蜜而幸福，眼神却空茫茫的找不出方向。
“唔……你看看，拉普斯最喜欢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他最喜欢抱着我看书……还喜欢替我梳头发，你呀，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每次都嫌弃我的头发是杂草。”
多卡斯准确无误的指向房间的一个角落。
“我跟你说，拉普斯偷偷在那里藏着求婚戒指，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答应他……”
多卡斯嘟着嘴，声音如小女孩般娇憨。
“看他怎么办？”
“这间休息室是他亲手布置的，全部都是拉普斯的气息……”在西莉娅的拥抱中，多卡斯声音清醒，但行动极为迟钝。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挣脱开西莉娅的怀抱，力气大的惊人。
“弄脏了！我把拉普斯的房间弄脏了！不行，我要赶紧弄干净，不然拉普斯回来看到会不高兴的！”
“魔杖……我的魔杖呢？”
多卡斯跪在地上拼命的摸索，玻璃碎片刺进了手里都恍若未觉，鲜血滴在地毯上，染出一块一块西莉娅进门时看到的暗红污渍。
拉拉端着盘子走到西莉娅身边，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迟疑不定。
“主人……这几天一直这样，不肯吃东西，“
“主人说除了西莉娅小姐谁也不见，已经赶走了好几批客人了……”
西莉娅默默看着陷入狂乱中的多卡斯，指甲陷入肉里。
多卡斯，痛失所爱和弃如敝履，我们谁更凄凉？
“拉拉是个坏精灵！拉拉居然说主人坏话！”说着就把盘子放下，要把脑袋放进门里夹。
“拉拉，你先出去。”
西莉娅声音冰凉，家养小精灵不禁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走到门口，又担心主人，趴在门边探头探脑。
西莉娅蓦然抬眼，一把拉开窗帘，狠狠甩了多卡斯一个耳光。
“多卡斯，看清楚我是谁，拉普斯已经死了！”
几日不曾见光的眼睛被骤然刺入的强光刺激的流泪不止，多卡斯捂住眼，靠在墙角，一直自欺欺人的环境终于破灭，开始无声的啜泣。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砸在西莉娅的手背上。
“拉普斯不是你害死的，你没必要为此内疚自责。”
红发女巫的肩膀剧烈抖动，仿佛要一次把所有的脆弱和无助爆发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跟我订婚，斯多瓦一直中立，根本不可能遭遇这种惨祸！”
“是因为卡西娅•斯多瓦。”
西莉娅任好友爆发一直压抑的情绪，抚摸着她的长发。
“伏地魔亲手带走了卡西娅•斯多瓦，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流传的那段含糊不清的传闻？”
多卡斯脑中一片混沌，抬眼看向西莉娅的眼睛，那双宝石红眸似乎燃烧着某种说不清看不明的东西。
“关于我们去希腊带回的客迈拉兽卵？”
西莉娅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传闻之后，客迈拉兽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包括西里斯的布莱克……几乎引起了所有古老纯血的蠢蠢欲动。”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西莉娅斟酌了一会。
“那个传闻，出自于卡西娅之口。”
多卡斯瞳孔蓦然紧缩。
最高贵古老的斯莱特林的唯一传人。
西莉娅从一旁把拉拉端上来的食物摆在多卡斯面前，替她一样一样放好。
“把这些吃下去，我们慢慢说。”
多卡斯整个人迟钝如木偶，只是呆呆看着西莉娅。
“卡西娅……不过是斯多瓦家族的一个漂亮女孩而已。”
“一个家族里，即便是一个最不起眼的人，也有可能造成所谓的家族覆灭。”
西莉娅淡淡开口。
“斯多瓦家族那些黑暗的东西，你又能了解多少？”
“所谓的贵族，最不缺的就是滋生黑暗的土壤，即便是一点细微的小事，也会在内心扎下根，结出剧毒的果实。”
“你真的以为，一个普通纯血漂亮女巫说的话，能够引起那么多古老家族的觊觎？”
西莉娅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多卡斯听。
“如果背后没有推手，又或者不是真的关系重大，根本不可能招致现在的后果。”
人心，原本就是最难控制的东西。
西莉娅拿起勺子，给多卡斯细心喂食，几日除了酒什么都没有吃，加上刚才激动的情绪暴动，多卡斯此时没有丝毫力气，全靠身后的墙支持。
勺子碰到嘴唇，多卡斯拒绝张口。
西莉娅重重放下碗。
“拉拉，把东西都收拾了。”
缩在门口的家养小精灵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在门口傻傻的转着圈。
“你要是真有出息，就去给拉普斯复仇。”
西莉娅轻声开口，红发女巫失魂落魄的抬头。
“我认识的多卡斯，从来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只会逃避的懦夫，”西莉娅蹲下身，拍了拍多卡斯的脸，“再这样下去，你也不用复仇了，马上就可以去梅林那里见拉普斯了。”
“不过想必……拉普斯也会失望。”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多卡斯死死揪住西莉娅的衣服。
“他会失望？”
西莉娅笑了笑，对好友伸出手，媚娃皇族的笑容皎洁如救赎。
“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Chapter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