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Chapter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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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德私宅。
亚曼加的眉头皱得死紧，手下动作不停，魔药箱大敞开来，灵活的十指迅速穿梭在魔药瓶中，倒出几种调配摇晃，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西里斯靠在床上，被面已经被大片的血渍染成红黑色，赤褐色的碎片比起第一次发作时已经多了不少，亚曼加的治疗只能减缓他的痛苦，却丝毫不能延缓后遗症的严重化。
黑发少年的嘴唇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被下意识咬烂，阿尔法德握紧他的手，只觉得掌心冰凉而潮湿。
“西里斯？”阿尔法德试探性的叫了声，西里斯勉力眨了眨眼，表明他还没有失去知觉。
一瓶接一瓶的魔药被灌进口中，鲜血和魔药一起被呛咳而出，一时间房间内颇为狰狞可怖。
亚曼加丝毫不为所动，手下动作精准而不带丝毫感情，整个人如同一架构建完整的机器。
家养小精灵双手捂着眼睛，偷偷从指缝中观察情景。
“好了。”灌完最后一瓶魔药，亚曼加直起身来。
“可是西里斯的痛苦丝毫没有缓解。”阿尔法德不满的拦住亚曼加的去路。后者停下脚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希望他的身体被黑魔法迅速侵蚀的话，我这里有上好的止疼药。”
“这和止疼有什么关系？”阿尔法德有些不解，手中西里斯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强忍着没有哼出声。
亚曼加嘲讽地回答，“如果没有疼痛作为阻挡，身体会完全服从诅咒所需要的营养输送，将全身的魔力和血液都以心脏作为中心强制灌入，”他拉起西里斯的衣服，少年的胸膛已经迅速瘦削下去，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手指在西里斯的胸膛画了个圈，“这里，会迅速增殖，挤碎其余内脏，以占据充分的生长空间。榨干全身魔力和血液的完美后遗症，怎么样，需要么？”
阿尔法德脸色铁青，“德利佳先生，我请你过来不是听你说风凉话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西里斯现在究竟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如你所见，”亚曼加漠然的翻开西里斯的眼皮，眼球因为内部强大的压力有些许的充血，“如果不尽快找到来源，他死定了。”
阿尔法德倒吸一口冷气，正在此时，娜娜踱着猫步从门外进来，亚曼加冰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你们疯了？居然养这个？”
难得看见德利佳继承人露出其他的神色，阿尔法德转眼看向被施了缩小咒的客迈拉兽，“怎么了？”
亚曼加蹲下身仔细观察了娜娜之后，起身摇了摇头，“客迈拉兽从来都和水妖里默哀卡相伴相生，古早以前曾经是完美的黑魔法诅咒制作材料，身为黑巫师，都会忌惮饲养这种不祥的魔法生物。”
想到西里斯的表现，阿尔法德心头一紧。
难道，这就是西里斯黑魔法后遗症的来源？但是娜娜的确检查全无异样，不然根本不可能进布莱克老宅的门。
“愚蠢的旧观念，”似是看出了阿尔法德的想法，亚曼加毫不留恋的起身，“黑魔法根本不是世人想的那么肤浅。”
布莱克老宅引以为傲的防卫被贬斥的一无是处，即便阿尔法德涵养再佳，此时也不禁动了真火。
“德利佳先生，人得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亚曼加恍若未闻，转身离去。
“我建议，你们还是处理了它比较好。”亚曼加出门时，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客迈拉兽足够聪明，没有人会愚蠢到当着它的面说出不利的话，尤其是在有那种可怕的传言在前的情况下。
亚曼加离开后不久，奥赖恩和沃尔布加从飞路网进入了客厅。
看见西里斯的惨状，沃尔布加几乎是惊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去见梅林的继承人，即便他天资绝佳，也只会给家族带来动荡。
如果说先前伏地魔的建议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答应的不情不愿，现在则是真正被他们所提上考虑议程。
至于雷古勒斯自己的想法，梅林在上，他受了布莱克的养育这么多年，无论家族需要他做什么，他都只能乖乖听从。
绝无反抗余地。
奥赖恩倾身上前，仔细打量西里斯的情况，随即皱起了眉，“阿尔法德，德利佳的人怎么说？”
“如果不尽快找到黑魔法的来源，布莱克需要一个新的继承人。”阿尔法德考虑了片刻，还是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说法。
出乎他意料之外，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竟然露出了一种堪称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明的感觉，但绝称不上愉快。
“我们出去说。”
门被轻声带上，西里斯忽然睁开眼，众人都以为他因为疼痛所昏迷的情况下，其实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娜娜，过来。”
趴伏在床边的客迈拉兽慢条斯理走了过来，歪着头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从身上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去把我的信使带来。”
娜娜伸了个懒腰，径直钻进床下，拖出一只早已吓得僵硬了的猫头鹰。
西里斯：“……”
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偷偷叼了只猫头鹰进房间，不但避开了家养小精灵的耳目，还能保证让猫头鹰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疼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西里斯将信捆在猫头鹰腿上，扬手将猫头鹰从窗口扔了出去。
“安布黛尔，西莉娅。”
阿尔法德私宅，客厅。
“那一位要把西里斯逐出布莱克？”阿尔法德难以置信的提高了声音，随即察觉到不妥，迅速将音调压了下来，“没有人能主导布莱克的家主继承，他的手未必伸的也太长了些！”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贝拉全身心效忠那一位，而纳西莎又小动作频频，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两个继承人根本对于家主位没有必得的兴致，我们死了之后，布莱克该怎么办？”奥赖恩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的的确没错，布莱克正陷入空前的青黄不接中，更面临着来自效忠主人的疑心，表面上风光荣耀，实际不知何时就会被大浪所吞噬。
“他的意思是，让雷古勒斯顶替西里斯的位置，作为奖励，他会给予布莱克相应的便利以及……”沃尔布加有些难以启齿。
“以及什么？”阿尔法德锲而不舍的追问。
“让纳西莎嫁入马尔福。”
“恐怕这还不是最终答案吧。”阿尔法德嗤之以鼻，“那一位绝对不可能给你们许下实际的好处，他最多说和卢修斯商量。”
事实上，他猜的完全正确，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的表情都很难看。
“主人从来不会欺骗我们。”
“你们的脑髓都被布莱克的家徽吃光了？”阿尔法德只觉得疲惫至极，“听我说，卢修斯现在绝对不会答应。”
“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沃尔布加插嘴，打断了阿尔法德的话。
阿尔法德嫌恶的看了姐姐一眼，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不会考虑可能的发展走向，只能肤浅的看到眼前。
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如果纳西莎和沃尔布加一样，事情根本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纳西莎的小动作被伏地魔统统归结于西里斯身上，这不过是迁怒的开始。
“纳西莎无论家世、外貌还是才智都足以匹配马尔福，我不认为他有拒绝的理由。”连奥赖恩都开始帮腔。
“你们都忘了西莉娅？”阿尔法德冷笑起来。“我一直担心，这个女人会什么时候导致卢修斯和西里斯的真正反目，连表面的融洽都维持不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在目前都必须做出西里斯已经被逐出家族的假相。”奥赖恩似是被说动了，谁都不愿意两边同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毕竟西里斯作为继承人的天赋不错，欠缺的只是经验。雷古勒斯虽然也勉强，但比起西里斯来说终究有所差距。
每一代家主担心的不过都是家族在这一代败落，抑或衰颓于继承人的选择失当。
这一切，无可厚非。
“可以，”阿尔法德轻声笑了起来，他的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和奥赖恩几乎脸对脸，“紧接着西里斯被逐出家族之后，再发布一条消息，阿尔法德•布莱克因为私下资助被逐出家族的侄子，被高贵而古老的布莱克同样除名。”
“阿尔法德！”沃尔布加尖叫起来，“你疯了！”
“不，我没疯，”阿尔法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样的严厉岂不是更能向那一位表达忠心？”
“至于是不是真的驱逐，我们心里都清楚。”
这个提议虽然疯狂，但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建议，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在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双双反应过来。
能在大贵族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都不会是傻瓜。
对于那个难以取悦的主人来说，只有像贝拉那样的绝对忠心，才能够被给予相对的信任。
“那么……谁去跟西里斯说？”沃尔布加试探性开口，但目光却投向了弟弟。
阿尔法德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我。行了，你们先离开吧，之后需要联系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们的。”
这话虽然出言不逊，但在不久的之后，奥赖恩会亲眼见到，曾和他争夺家主之位失败的阿尔法德在这么些年来，究竟已经积攒出了多么不可小视的势力。
作者有话说第111章 Chapter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