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搏命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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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会玩点音乐，大熊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太出大力的活他干不了，想干没那力气。端盘子端酒的活他岁数有点大。十点从家里出来的，兜兜转转到中午十二点，也没找到个头绪。早晨没吃饭，走了这么半天早饿了。摸了又摸兜里那点巨款，不舍得奢侈。花五毛钱买了个馒头，一快钱买了瓶矿泉水，遛遛撒撒地进了个地下通道看看没有多少人，坐在台阶上吃饭。
搬家的时候因为没地方放，破踏板卖废品了。所以大熊只能步行，现在他是又累又饿。三口两口把馒头塞进嘴里，拧开矿泉水慢慢地往下溜。
地下通道里有两个要饭的。还有一个弹着吉他的流浪歌手。零星有人往那个流浪歌手面前扔零钱。大熊看到有一个人扔了十块钱。他的眼皮跳了两下。这个我也可以行……
我以后要变的和他们一样了吗？大熊不觉悲从中来。
大熊坐在那里歇了一个小时，看那个流浪歌手在这一个小时里，脚下的琴箱里竟然被扔了不少零钱。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特意从流浪歌手跟前经过，看见那些钱也能有好几十快。他的心思更加蠢蠢欲动。这个我真的可以行……
但是朝人伸手乞讨实在抹不开面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条路。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我能干的工作吧。
下午又走了两个来小时。就在大熊极度沮丧失望地考虑是不是真的去当流浪歌手的时候，一家门面挺大的汽车美容店门口贴的招工广告吸引了他。有两个小伙子正拿着水枪在刷车。这个活他能干。不就是洗车嘛。
“就你？洗车？能干了吗？”老板是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年轻男人。上下打量着大熊，老板非常不信任地问。
“能干能干，我什么活都干过的。”大熊急忙说。
“我怎么看你像什么活都没干过似的。”老板吊着眼睛说。
“要不我洗一辆你看看？”家里的锅碗瓢盆大熊从来都擦洗的锃明瓦亮。
“遇上难事了？”老板还是不相信大熊的气质和洗车能沾上边。
“让我试试吧。”大熊一着急语气又无措地柔软了。
这样温软秀目的人，这样柔软的语气，老板的心马上就跟着柔软了。可能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用谁不是用呢，顺水推舟的事。本来他这里的洗车工就流动的很快。都是临时站脚的。
工钱可以日结可以月结。日结洗一辆车提六块钱，月结提八块钱。大熊选择了日结。因为他兜里的钱坚持不了一个月。老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即时上岗。
到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大熊擦了三辆车，挣了十八块钱。老板给他结算钱时大熊讨好地问：“我干的还行吧？”
“行，挺好。”老板看着大熊笑了笑。
挺有意思的一个人，这么大男人了还讨表扬。他那里知道这是大熊平生打的第一份工。
拿着这十八块钱，大熊平添了万丈豪情。只要我努力，钱也不难挣嘛。钱虽然不多，但是第一天出来跑就挣到钱，这对大熊有着标志性的意义。虽然大熊现在已经累的筋疲力尽，胳膊腿发软。但是他心里面兴奋。
兜里的人民币增加了，心里的底气也增加了。大熊软手软脚地爬上公交车，实在是走不回去了。在车上歇了二十分钟，大熊觉得缓过点劲来。回家实在是不想给自己弄吃的了。他在离家一站地下了车。那里有一家老万牛肉面馆。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下馆子去。
正是吃饭时间，客不少。大熊找了个座位叫了一个大碗的牛肉面。坐在椅子上酥软地放松了身体，正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的眼睛和一个人的眼睛对上了。大熊心里一阵恶寒地哆嗦。他站起来就窜出了面馆。撒开腿狂奔。金子追出去跟在他后面喊：“熊天明，你别跑，我们谈谈，我就和你谈点事。”
大熊哪敢停下来。他打金子那一酒瓶子是抽冷子，趁金子没防备得的手。现在人家有备而来要真枪实弹了，动起手来躺下的只能是他。
……
黑子经营的是高层外墙清洗公司，有五十多个员工。他没设办公室人员，大小事他都一把抓。他只提了个程志君当他的副手。下边十来人一个团队，组长带队，各负其责。有活就出现场。忙不过来他也跟着去现场一块干。
黑子最爱出现场的是高空作业。因为他同时还有一家攀岩俱乐部。他就喜欢这种很雄性，很力量，很刺激的具有挑战性的运动和工作。
黑子是个激情澎湃活力四射的人，喜欢呼朋唤友群聚运动，从来不会一个人发大闷。因为公司大部分是高危工作，黑子招的人大多是三十五岁以下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他和这些年轻人称兄道弟处的非常哥们。不少员工被黑子带动的也喜欢上了攀岩运动。在高空外墙清洗这块，黑子几乎是完全垄断了A市。因为黑子的长相很桀鹜不驯，他手下的人也都很生猛，一般没人敢惹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混□□的。
怕老大太寂寞，程志君下了班领着两个兄弟买了一堆吃食就过来了。刘阿姨家六十来平。黑子嫌屋里太闷，让他们搬了个地桌下来他们坐在楼下闲聊吃喝。
交流完了工作上的一些事，他们开始奇谈怪论地瞎侃，正侃的兴起时，黑子看到大熊跌跌撞撞地出现在街口，跑的惊慌失措狼狈不堪上气不接下气。片刻后面又出现个男的在追他。黑子像猎犬似的眼睛立刻瞪起来，耳朵也支起来。大熊是他妈妈家的邻居，那就跟自己人一样。
“刚认识的朋友，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黑子说。
哥几个一听，站起来就迎了过去。黑子也拄起拐走过去。
一看见黑子，大熊仿佛看见了亲人，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他就知道黑子指定能管他的闲事。老撩拨他的自尊心，烦人是烦人，目前的情况下，这个烦人也不烦人了。
金子一看越过大熊朝他晃过来面色不善的几个壮汉，立刻刹住了。想不到春风杨柳的熊天明还认识道上的人。
“我……找他谈点事。”金子迟疑地解释。
“你们认识？”黑子拐到大熊跟前问。
“他……他是……来找我寻仇……”大熊气喘吁吁语不成句。
那哥几个一听，不用黑子再发话就冲着金子过去了。金子一见这架势，窝头就跑。
“就你这小样还能惹上仇家？真是不可貌相呀。”黑子看着大熊乐了。“怎么，吓尿裤子了？”
大熊还真是起不来了。累了一天本来就筋疲力尽了，让金子吓的这顿搏命狂奔，他现在只剩下出的气了。他绵软地躺在地上，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白的像纸。
四个精壮孔武的男人围着大熊俯看着他。他们的皮肤都是健康阳光的小麦色。大熊脸上淌着汗，温软的目光羡慕地看着他们。
这小子怎么总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
“真起不来了？”黑子问。
“我……马上……就好。”
黑子摆了一下头。两只手伸下去，一左一右把大熊拖起来。大熊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有人要背他。大熊推开了。他晃晃悠悠地勉力往家走。哥们们看了看黑子的眼色，还是上去架住了大熊的胳膊。
黑子以为大熊是被吓成这样的。怜惜的同时心里有点好笑。
他们架着大熊到地桌跟前坐下。大熊想坐着歇歇喘一会儿气也行。以他今天一天的运动量，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壮举。三十四年加起来也没今天一天的运动量大。大熊自觉挪到矮墙上坐，把小椅子让出来。退出他们的圈外。
黑子把小椅子往矮墙跟前挪了一下坐下。其他人就把桌子也往那边挪了挪。还是把大熊圈了进来。
“你们吃你们的，我歇一会儿就上去。”大熊的气总算是顺过来了。
“你怎么着那小子了？”黑子问。
大熊不想说。但是黑子眼睛一直盯着他等着回答。想到他刚刚帮了自己，不说话又不太好。“我跟他打架了。我把他打成了植物人。谁知道他一个月以后又醒过来了……”
没等说完，黑子他们四个人全都是目瞪口呆张嘴抽凉气遇到仙人似的满脸惊叹号。
大熊牙疼地闭上嘴。
“高人啊！”
“人果然是不可以貌相啊！”
“大哥，你绝对是我的偶像啊！”
“你那么神勇，刚才干嘛还屁滚尿流的？”黑子特意往大熊□□看了看有没有尿渍。
又开始烦人！大熊皱眉把腿合紧，把两手放在腿上。“刚才谢谢你们。我上去了。”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还没吃晚饭吧？”黑子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大熊。
大熊刚想说吃过了。肚子却很不配合地咕噜噜一阵响。大熊臊的脸一下子通红了。
“饿了就快吃吧，不用跟我们客气。你回家也是孤家寡人的。你现在这样回家我估计你也是不爱动弹了。”黑子很了解很迁就很关心地说。
大熊被黑子那句孤家寡人弄的心中萧索黯然。
黑子这样完全是因为实在是没见过这么柔弱可怜的男人。他一直都有一种大侠情结。劫富济贫，锄强扶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搏命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