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这件小事（如果这是爱情）》风铃子

30、爱了 伤了（2）

　　原来昨天黎昕一个同学生日，为了给同学庆祝生日，一群人跑到了市区一个大酒吧，喝了好多酒。在同学的怂恿下打了电话给杨子轩，说是要告白。那个时候杨子轩刚洗完澡出来，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边闹哄哄的，他皱了皱眉，问：“你现在是在哪里？”
　　“我啊，在酒吧啊，呵呵。”从黎昕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七八分醉意，“杨子轩，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了，知道吗？”
　　“你喝酒了？”
　　“喝酒？嗯，当然啊，庆祝生日当然要喝酒啊。”
　　“黎昕我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赶紧给我回去。”子轩按了按太阳穴，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别说话，叫了你别说话，没听见吗？”借着酒劲，黎昕也有些气恼。
　　“好好好，你要说什么你说。”
　　“嗯，就是这样嘛。”黎昕傻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杨子轩，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喜欢了你有十多年呢，呵呵，我问你哦，你还记得林梓宸吗？我猜你一定还记得，你们是那么好的兄弟，那你还记得朱七七吗？就是那个从一年级起就缠着林梓宸的朱七七，记起来了吧。我跟你说哦，从朱七七开始缠着林梓宸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你了。你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现在我就告诉你了，我沈黎昕喜欢你，喜欢你杨子轩。”
　　杨子轩脑袋嗡的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忙镇定了一下情绪，闷哼着声音低吼：“沈黎昕，你发什么酒疯？我限你十分钟之内回学校去。”
　　“你别说话！”黎昕也不示弱，吼了一句，“我叫你听着，你没听见吗？杨子轩，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你对陌颜好，我的心就揪着痛。你看陌颜的眼光太温柔了，温柔地让我嫉妒。这么多年以来，你的眼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呀？我为你心疼呀你知不知道？可是，我他妈也这么傻B，你不拿正眼瞧我，我还是一样地喜欢着你。杨子轩，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啊？呵呵，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他妈就是一个贱人。”
　　杨子轩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事实是赤裸裸的，他喜欢陌颜，黎昕喜欢他，而陌颜喜欢林梓宸，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可笑，他们都是痴情的人，却因爱错了人，注定了要痛苦一生。
　　“杨子轩，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点的感觉？只要一点点，有没有过？”是一点点，不是很多很多，像对陌颜那么多，而且是有没有过，而不是有没有。
　　“黎昕，你别这样，快点回学校去。”杨子轩对着手机低吼。
　　“其实我知道答案的，只是想亲耳听到，好让自己死心而已，现在，我死心了。”黎昕突然安静下来，轻轻地笑了笑，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杨子轩，再见！”然后电话挂断，接着第二天早晨她的同学打电话过来，说黎昕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跑出去，结果，出事了。
　　坐在出租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让人心里发慌。陌颜看了看杨子轩，他正看着窗外，紧抿着唇，下巴紧绷，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虽然他沉默着不说话，可陌颜知道，他心里在责怪他自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以为自己瘦弱的肩膀能担起整个世界。陌颜突然有点心疼他，他抓着他的手，安慰他说：“黎昕，她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杨子轩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交握着的手，然后轻轻地抽出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抬起头继续看着窗外，半天，才沙哑着声音说：“我会去照顾她，这是我欠她的。”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外已经站满了人，差不多都是黎昕的同学，另外还有几个是酒吧里的管理人员。其中有一个黎昕的同学认出了杨子轩，见到他们两个来，忙迎了上来，指了指病房，说：“黎昕在里面，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说：“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你们，要不要等一下再进去？”
　　陌颜看了看杨子轩，却见他面无表情地说：“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好像是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我也不是很清楚。”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杀了他。”杨子轩仍然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声音让身边的人心中发怵。
　　“已经有人去查了，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禽兽。”
　　“他？他是谁？”杨子轩倒是没有料到，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生。陌颜也觉得奇怪，还会有谁为黎昕出头呢？
　　“好像是酒吧的一个管理员，看她的样子，好像熟识黎昕。”女生甚感疑惑，看那个女生的样子好像与黎昕的交情不浅，虽然表现地心高气傲，可还是看得出来对黎昕的关心。寻思着应该是黎昕以前的同学，还以为是和杨子轩他们一块的，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知道。”
　　陌颜的心里一惊，她有一种预感，黎昕的同学口中的那个他或是她，她也认识。会是林梓宸吗？他也在这座城市，若说他没考上大学而跑去酒吧工作，可能性并不是说没有。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她似乎是随口问面前的女生：“那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可回答却让她刚刚复燃起来的希望又一次狠狠地落空：“是个女生，看样子还挺厉害的，听说在这个酒吧里的地位很高，跟老板关系很好。”
　　“哦，是吗？”陌颜讪讪地笑了笑，脸上的失望一览无遗。有时候只要是关于他的一个小小的讯息，都能让自己接近绝望的心再次复活，可是上天总是爱开玩笑，它上一秒钟给我一个错误的讯息，让我高兴地飞上天去，可下一秒钟又告诉我说：“我逗你玩的呢。”无情地把我推向地狱，万劫不复。可是你知道吗，一颗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是经不起这么多摔跤的，碎了的，是再也拼凑不完整的。
　　杨子轩看了看陌颜，但什么都没有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那么多了。过了许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陌颜说：“她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我看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她吧，你在外面等我。”又对黎昕的同学说：“你们也先回去吧，我们守在这就行，麻烦你们了。”
　　陌颜点了点头，他是真的很疲惫了吧，这个和自己一样极尽风光极尽耀眼的男生，其实也会有疲惫的一天。守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得到自己一丝一毫的回报，他确实很优秀，不然黎昕怎么可能爱着他这么多年呢？那么，我也是欠黎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