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犯的自白》四玄

4、第三章：我是谁

　　我从来不知道我画的画有多么好，直到一天，老师拿着我画的画参加了省的画展，我居然的了第一名。没有刻意的在那张画纸上画画，只是把想的画了上去，胡乱的，听说评委还说这是“艺术”！！！我听了后没有说什么，那起画就要走，老师却叫住了我，说可不可以把这幅画献给学校？我把花放在了老师的桌子上，伏在案上，大笔一挥，提上了“龚宇君”两个字——我的名字。

　　老师满意地看着我的这幅画，我悄悄地走了出去，想：老师肯定在以为过了几百年后，这幅画会不会升值！

　　回到住处，我放下东西，看着被塑料袋胳得红红的手，伸了伸腰，走这一路，可累死我了。

　　鬼使神差的，我把我屋的门关好，又把那些画拿了出来，看着画，我发起呆来，好美啊，真的，可是他不见了，妈妈说他死了。我支起我的画架，因为这是在北北家，所以我没有固定的画室，只是把画架支在一个空地上，站在画纸的前边，旁边有一个大镜子，斜对着我的身影，我拿起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起来，……看着画纸上的我，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地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共与君”吗？妈妈，看你给我起的名字有多好……

　　北北冒失的进到了我的屋子，我一慌张，把水粉，染料都掉在了地上，重重的响声，染料溅得到处都是。她看了我画板上的画，又看了我不远边地上铺着的画，说：：“这画我家有的是！”

　　我一愣，喃喃地说：“是么？能给我看看吗？”

　　“好啊。”于是下楼。我跟着北北，来到一间不是很起眼的储藏室，开开门，北北进去了。我也跟进去了，后来我发现，满屋子都是男子的画像，是的，都是我父亲的画像。

　　我对北北说：“能都给我么？”我静静的等着北北的回答。

　　北北转头看到我的表情，说：“好啊，但是别让妈妈和大姨知道。就说是你自己发现的。”

　　我说：“好。”然后对北北说走时别关灯，我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北北闷闷的出去了，走时絮絮叨叨的说：“姨夫怎么就这么的帅，‘姐姐’你应该多吃点，长胖一些，……多有些男人味儿。在学校来班级看你的男生明显比女生多……”

　　我笑笑。又听北北说：“看看人家……”

　　“吕清泉吗？”很好听的名字。只是盗用了父亲名字的两个字——清泉。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跟父亲的姓。像是没有预料的一样，清泉就这样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不确定我对他的爱，因为我在镜子里还看到了另一个人……

　　北北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微微一笑，她说：“不要对着其他的人这样的笑，会很危险……”

　　“……廉价的笑吗？”我喃喃地说。

　　北北无奈的轻轻的关上门，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储藏室里，满屋子的画像，都是一个人的——季清泉。

　　有时候，我竟这样讨厌一个人，我自己吗？是的，我好讨厌龚宇君啊，长这幅的模样，出去吓唬人吗。被说成女人，谁会开心呢？

　　我拿着干抹布，一张一张的擦拭着画上的灰尘，一幅一幅的画，每张画上的男子都有不同的姿势，我看到，他幸福的笑着。

　　我看见过妈妈画的画，每一张父亲的画都是那么的轻柔，一切都是温柔的，只是眼中有着伤痛……而这些画呢，不是母亲画的，因为这些画中的男子眼中的笑是幸福的，作画的人用尽全身心的爱，把这幅画描绘的活灵活现，像是要把画中的人揉进眼里、心里，画中的人一颦一笑都那么的让人心动……这是谁画的，我又再一次发呆中……

　　好几天了，我放学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这间储藏室中，看着这些画，我也支起画板临摹起来，可是画了一遍又一遍，我却画不出画中人的气质来，连母亲的画的那种温柔也画不出来，我郁闷的撕碎我的画纸，可是又心疼地把我的画纸捡起来，一点点地粘上。就这样撕碎了又粘上，粘上有撕碎。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知什么时候北北站在了我的身后：“君君，……”

　　“不要跟我说话。”我说。

　　“君君，你会画好的，这张其实就很美丽……”然后蹲下来捡起我刚刚撕碎的画纸，拿着胶带，帮着我一点一点地粘上，“君君……”

　　“别这样叫我了，我不再是小孩子。”

　　“一个男人带走了你的父亲。姨夫说他很幸福……。我带你看一样东西……”说完，扯着我的手来到了一个我陌生的房间。“这是老姨和姨夫住过的房间。”

　　我顺着北北的手看到一幅画，画上有四个人，父亲、母亲，襁褓中的我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我最爱的人！”我喃喃的读出来画下的一段文字。是那个陌生的男子吗？清泉……

　　“你哭了。”北北那出手绢擦着我的脸。

　　“我怎么会哭，我这么坚强，我可是男子汉……”我愤愤地说道。

　　“君君，想哭就哭吧……”北北搂我在怀。

　　“我……”我瘪瘪嘴，伏在北北的肩上，“我好矛盾，真的。”

　　“想爱就爱吧，君君。有一天，你会发现姨夫是对的，因为幸福，不是么！”

　　“北北……”我抬头，“如果我真地爱上了清泉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