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微白》尹水

10、陌路

　　第十章陌路

　　李子成为了李家村最招人喜欢的一员，就连娇答答的小丽，也喜欢和李子一起玩。

　　什么好吃的，总有人会偷偷塞给李子,来换取李子一声谢谢。

　　金子已经开始跟着家里下田干活了，劳作让金子渐渐脱去了稚嫩，变得更加强悍起来。李子渐渐也渐渐的接过金子的势力，成为了新的孩子王。

　　别看李子年纪小，但是李子脑袋瓜转的飞快。大家宠惯了李子，半推半就的也就凡事都听着李子的，而且，这个时候金子还没有完全脱离这个群体。

　　李子在村子里混的如鱼得水的时候，石头也在成长着。

　　石头今年九岁，九岁的石头终于开始了发育。个子急速的向上拔高，本来就瘦弱的样子，此刻更加像是一根竹竿了。

　　石头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食量很大，一顿饭要吃上两大碗饭。李嫂子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口吃饭的石头，乐呵呵的对着李满说道：“我就说，咱家石头是个高个的。”

　　李满也笑着点点头。尽管石头吃的很多，但是身上却不见长肉。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

　　二姐今年已经许配了人家，说是等着两年后进门。一向泼辣惯的二姐终于也有了羞答答的小女儿的娇态了。大姐今年传来喜讯，说是怀上了。

　　据说，很可能是个小子。今年的天气也是要雨来雨，看样子就是一个大的丰收年。李家两个长辈的身子也结实的很，日子眼看着就是蒸蒸日上。

　　可是，石头仍旧在村子里面遭人欺负，也没有玩的来的同伴。不是被人欺负着，就是自己默默干着活，也算是为家里帮忙。

　　李子家这两年也算是在村子里站住了脚，接连几年的大丰收，让村子里的人觉得李德一家人是个福星，言语间也就多了几分亲近。

　　李满和李德的关系也是不错，当年那场事故并没有让两人心生嫌弃。

　　至于孩子间的那些事情，大人们并不会管，任谁操劳一天，也不会又心情问问自家崽子的心里状况。

　　石头长了个子，虽然不高壮，但是村里的孩子也不敢随意的欺负了。

　　但是李子不这么想，两年多的时间里，足够李子完成一个小小的蜕变，和村里孩子的玩耍，让李子变了心性。

　　当孩子王的感觉很好，指使别人的感觉很好，看着自己获得成功的感觉也很好。

　　石头是李子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欺负过的对象，人们对于第一次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之情。

　　当年那个骑大马的游戏过后，金子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带着李子，好好的捉弄了一番石头。比如说，把石头的裤子拽下来，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比如拿着泥巴团，往石头的脸上肆意的涂抹。

　　比如，有很多。小孩子的游戏，总是和大人们平时的言语息息相关，那些尖锐的骂人的话语，并没有人懂，但是并不妨碍那些话语的尖酸刻薄程度。

　　当时的李子，最开始还觉得，有几分不忍心，觉得那个小孩子好可怜，大家对他都是那么的不友善。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一天一天的过后，在一次一次的参与之中，逐渐的褪去了。

　　理由很是简单，可怜之人必是有可恨之处，既然大家都不喜欢他，自己有大家的道理，跟着大家走，自然是没有错的。

　　所以，李子也喜欢起来欺负石头这个举动了，欺负比自己大的人，让李子升起一种自己其实也很了不起的感觉。

　　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李子的目光还真的就没有怎么离开过石头，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石头的一举一动。

　　慢慢得，李子知道，石头真的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就像是一个被锯了嘴的葫芦，天天都不吭声。再反观石头那个二姐，李二丫。

　　还真的叫人纳闷，这一家人真真的有意思。石头没有玩伴，石头的爹娘也不会关心石头有没有玩伴。

　　石头一天总是在家里帮着二姐打扫完院子，然后背着竹筐去外面打些猪草回来。打猪草的时候，正是李子领着大家过来欺负人的时候。

　　石头每一次也不是就那样乖乖的束手就擒，总是会有些挣扎。但是个人的挣扎和群体相比，就过于微不足道了。

　　石头还是逃脱不了被欺负的命运。李子总是站在旁边，指挥着周围的顽童。看着石头一个人苦苦挣扎。

　　后来，石头也学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他那个二姐商量的。反正不见着他出来打猪草。

　　少了石头一个人，村里的孩童也不会少了乐趣。一天仍旧是玩的很高兴，但是李子对于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李子一边和村里的孩子们继续玩，高高的大树也能像猴子一样窜上去，掏了鸟窝就跑。也能光着上半身，打着赤裸，下河凫水。

　　整个一活脱脱的淘小子。但在另一边，李子也在悄悄注视着消失在大家视线里面的石头。石头也算摸清楚了村里那帮人的规律，只会在野外堵自己。索性也就不去打猪草，而是自己进了林子玩。

　　林子的前半部分正是村里孩童最常出没的地方，于是石头便是悄悄的向着后山走去。

　　开始的时候，只是在边缘的部分徘徊。后来熟悉了，又想着爹爹每次一进山，总是能打到猎物。

　　石头开始注意观察山里的动物，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的是让石头找到一窝野兔崽子。

　　也不知道大兔子跑到哪里去了，石头小心把兔子抱在怀里。这一窝兔子有四只，两只灰毛的，一只黄毛的，还有一只白毛的。白毛兔子，红红的眼睛，好不惹人怜爱。石头把这窝兔子送给自家二姐。

　　尽管二姐泼辣一些，但终究是一个小女儿家。对于毛茸茸的小动物，最没有抵抗力了。
　　开心的笑纳了，也就半推半就的准许了石头不去打猪草的行为。

　　从此，石头开始尝试着挖一些小陷阱，做一些拌兽绳。也开始偷偷的制造一些小弹弓，小弓箭。

　　石头的这些举动，李满并不知道。李家村的人世代都是以种田为生，虽然守着一座大山，但是一般时节也真的就不进山里去打猎。

　　猎人这项职业，在庄稼汉眼里，着实是低下的。不为别的，打猎简直就是损阴德，断人子孙，杀孽太多了，不易儿孙福。

　　一般的猎人也知道自己杀孽太多，捉到带崽子的母兽，也都会放生。石头的这些举动，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想他一个小孩子制作的陷阱，又在动物稀少的地方，头一年还真的没有什么收获。

　　而且，石头慢慢的爱上了这样的生活，远离饿了嘲笑和欺负，偌大的林子里只有自己。

　　静静的听着林子里的每一丝风声，每一处不同的味道，这一切都在告诉自己林子的信息。石头越发的孤僻起来。

　　李子对着石头的兴趣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王婶子这几年也没有给里增添一个小弟弟小妹妹，李德也是一如既往的溺爱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李子的家庭生活温馨而甜蜜，如果日子继续这么过上两年。

　　李子也会成为一个英俊潇洒的小生，识文断字的卖弄一番，再种上几亩薄田，娶上一门媳妇。然后，大了的李子和石头成为了同村，小时候的那些往事如同烟消云散，大家其乐融融的好不自在。

　　七岁的李子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一段江湖传奇，自己的名字会让武林闻风丧胆。自己以后会何等的意气风发，又会如何的黯然伤神。那一切，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现在李子面对的问题是金子的离开。

　　金子之前是村里的孩子王，因为他的原因，李子才会在他离开后坐上了孩子王地宝座。

　　如今，金子已经成为了一名少年，金子娘亲娘家的外甥的表哥的姑父的弟弟，在镇里开了一家小饭馆，说是要招学徒，金子娘一听，镇里？那可是有钱人家的地方，让孩子走出去，可比一辈子种地强啊。

　　于是，托着关系，让金子当了学徒。如今，金子即将背上行囊，去镇里当学徒了。金子这一走，村里的孩子迅速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李子为首，拥护着李子作为老大。另一伙就是一群心有不甘的孩子，有着相当孩子王的野心。缺少了金子这个天然的屏障兼打手，对于顺风顺手惯了的李子来说，着实是一个挑战。

　　如何收服并教训那帮孩子成为了李子目前最关心的事情。那个引起他兴趣的石头，反正也看不见，也就真的遗忘了。

　　石头如今彻底熟悉了林子，并尝试着朝后山一点一点靠近。自制的弹弓，虽然不能要了动物的性命，但是打个鸟什么的，石头差不多也是百发百中了。

　　只是弓箭，石头只能用着自己粗糙制造的羽箭，这羽箭制作对于石头来说也很不容易，为了尾羽，石头开始差点扒光了家里芦花鸡的毛，气的二丫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打。

　　有了毛，又要尝试着掌握好角度数量，还要用石头打磨出箭的箭尖。这对于一名八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但

　　是石头沉默惯了，沉默的天性让他更加能耐得住寂寞，静的下心来。

　　一年以后，石头的打猎技巧飞速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