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都》静莲

5、第五章

　　还记得海燕对朽木露琪亚说过：

　　当我跟你相互接触时，就是心第一次在我们之间产生之时。

　　心，并不在身体里。

　　当你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当你在思念谁的时候，心就会在那里产生。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的话，那所谓的心应该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没什么好烦恼的，如果你发自内心希望能留在这里的话，那你的心就在这里。

　　但是，朽木，你往后遇到战斗时，有一件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那就是，独自一人死去。

　　我们的身体就是魂魄，死了的话总有一天会化做尘埃，成为构成尸魂界的灵子。

　　到那个时候，心该往哪里去呢？

　　——把心托付给同伴吧！

　　托付给同伴的话，心就能在他那里继续存活下去。

　　所以朽木，绝对不要一个人孤零零死去。

　　知道了吗？朽木。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十三番队的辖区出现了一只非常棘手的虚。都接到了先行侦查的命令。

　　队舍门口，集合的侦察小队准备出发。

　　海燕挠着脑袋，“对那个虚的情况不太清楚，受到它袭击的死神全部阵亡。”海燕停顿了下，看着都，柔声说道：“不要太勉强。”

　　听到这话，都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微笑，“啊啦，没想到这样的话会由你的嘴里说出来。”说完抬起左手，以手背遮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海燕略带尴尬的，又有些气急败坏，“又当我是开玩笑吗？”

　　当都看到站在海燕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露琪亚时，她停下了笑，认真的对露琪亚说：“我绝不原谅扭曲灵魂的虚。作为光荣的护庭十三番的死神，不能再让它猖狂了。”

　　“都大人。”露琪亚还是有些担心。

　　都柔声对露琪亚说：“别担心，这次的任务是侦查。后边的事就要拜托你们了。”

　　都站直，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那么，我走了。”说完带领着侦察小队走出了十三番队的大门。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夕阳染红了天空，侦察小队还没回来，队员们在院子里忙碌着，队舍中不时传来体弱的浮竹队长的咳嗽声，跪坐在浮竹队长面前的志波海燕问：“您不要紧吧？”

　　“啊，不用担心。”

　　海燕正打算说些什么，这个时候露琪亚端着茶走了进来，“打扰了。”

　　两人都看向她，露琪亚跪坐下来，海燕从托盘上拿起茶杯。

　　“朽木，侦察队的报告还没有到吗？”

　　“是的。还没回来。”说着露琪亚又将另一杯茶递给浮竹队长。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队长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仙太郎一脸焦急的大声说：“不，不得了了，侦，侦察队……”话还没说完，室内的三人都愣住了。

　　当他们来到队舍，看到躺在床上的志波都，海燕急忙跑上前，双手撑在床沿，“都！”

　　一旁的队员告诉他：“都大人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性命无忧。”

　　浮竹队长只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都，环顾四周后问道：“其他人呢？”

　　“全部阵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浮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全军覆没？！”说完看向了背对自己的志波海燕。

　　露琪亚担心的走上前，“海燕大人。”

　　海燕站起身，却依旧不放心的看着都。

　　天终于暗了下来，十三番队的院子里点起了火把，队员们在队舍周围严加防范，没有人注意到志波都走了出来。

　　院子一角，几个队员正在一起说这话：

　　A说：“事情闹大了啊。”

　　B说：“侦察队除了都大人以外全军覆没。”

　　C说：“都大人不要紧吧？”

　　B说：“啊，没有生命危险。

　　A说：“她是我们十三番队不可或缺之人。”

　　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月亮开始在云层里玩起了捉迷藏。

　　B和C说：“是啊。”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朝他们走来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月亮被云层彻底遮挡住。

　　B说：“这是…都大人已经没事了吗？”

　　回答他的是志波都手起刀落，队员B在死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而惊恐的A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志波都反手斩杀，C惊恐的喊道：“你要做什么？都大人？”一声惨叫后C也被都斩杀。

　　听到惨叫声迅速赶来的浮竹队长看到的只有被斩杀的队员尸体，以及手握沾着队员鲜血斩魂刀的志波都。

　　月亮从云层里露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露琪亚和浮竹队长看到了脸庞沾着鲜血，嘴角扯出冷笑的都。

　　看到平日里温柔的都大人这样的可怕，露琪亚一脸惊恐，倒抽了口气，“都…大人……”

　　随后赶来的清音和仙太郎问道：“出什么事了？”

　　当看到被斩杀的队员尸体和站在那里的都时清音大吃一惊，“这是？”

　　都举起手中的斩魂刀，朝着浮竹等人走过来，脚步越来越快。

　　这个时候，海燕飞快冲了出来，他挡在众人面前，张开双臂，面对都，大喊：“住手，都！”

　　听到海燕的声音，都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握紧手中的斩魂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奋力在和什么抗争着，最后她跳上屋顶逃走了，逃跑的时候杀死了路上遇到的死神。

　　“不好！”呆愣住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海燕追了过去。

　　海燕蹲在队员的尸体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前院里死去的队员们的尸体，浮竹队长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海燕大人……”露琪亚手足无措的看向海燕。

　　海燕站起身，背对着浮竹队长，“队长，它应该没有走远。”

　　意识到海燕想要去追，温柔的浮竹队长沉下脸，说道；“等等，海燕。冷静。现在去只会正中敌人下怀。”

　　“那样也要去，它操纵都，把追随她的部下统统杀死，玷污了她的尊严。”海燕双手握紧了拳，“请让我去吧，队长。”

　　“我明白了，我和你一起去。”

　　海燕错愕的回头，“啊？”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大吃一惊。

　　“队长……”海燕不知道该说什么。

　　浮竹队长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露琪亚，“朽木也一起过来。”

　　“是。”

　　又转身看向清音和仙太郎，“你们留在这里指挥，进入备战状态。”

　　“明白。”

　　“我们走。”说完浮竹，海燕，露琪亚三人追寻着都而去。

　　三人表情凝重的来到了灵压所在位置，看到的只有挂在树枝上残破的死霸装。

　　露琪亚吃惊的说：“那是……”

　　这个时候海燕已经不顾一切的向前走了过去，将要碰到那件死霸装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他迅速跳开，躲开了虚的攻击。

　　露琪亚拉开斩魂刀，“海燕大人，让我先去探探虚实。”

　　海燕走上前，“队长，拜托您了。”眼神认真的看向不远处地上残破的都的死霸装还有她的斩魂刀，“让我一个人解决。”

　　浮竹闭上眼，“啊。”

　　得到准许，海燕迅速向前掠去，来到了虚的面前。

　　“呵呵呵，首先由你开始吗？你这个小鬼。”

　　海燕再次看向都的遗物，然后赞词转头面向那只虚，“喂，你这个混账。但现在为止你吃了多少个死神？”

　　“啊，有多少人呢？”虚大声笑了起来，“嘿嘿嘿嘿嘿嘿，抱歉，数量我都忘记了。”

　　“你有忏悔过吗？”海燕压低了嗓子，似乎在压抑着。

　　“那当然了，小鬼。我死了也有相同的心，吃了死神后又后悔的晚上嘛。刚才我就后悔了，刚才的女死神，再好好利用之后再吃就好了。正在后悔呢。”

　　听到这里，海燕微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操纵都，让我们自相残杀，你没有后悔吗？”

　　“操纵？”虚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呵呵呵呵呵呵，你错了，那个时候我在那个女人身体里哦。遗憾啊，不能让你看到我吃光那个女人回到这个样子的时候。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海燕愤怒的释放灵压，并拔出了斩魂刀。

　　“来吧，来吧，来吧。让我吃掉你。”虚大言不惭的说。话才刚说完，海燕就已砍下它两条手臂。

　　虚吃惊的想：“好强！”这个时候海燕已经跳上他的背，抓住了他的触角，“好快，不过接触之后……”

　　海燕用力抓着虚的触角，高举着捩花，喊出了解放语：“让水天逆转吧，捩花。”

　　可是他的斩魂刀并没有解放，相反的刀刃消失了……

　　“什么？！”海燕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捩花。

　　“中计了吧。碰触到我的触腕的话，斩魂刀将会被消灭。”

　　海燕用瞬步闪躲想自己打来的虚的触腕，结果还是被打到了，“不可能，这样的能力……”

　　一旁的露琪亚看到海燕有危险，焦急的大喊，“海燕大人！”

　　她伸手握住了袖白雪，却被浮竹队长阻止了。

　　露琪亚不敢置信的望向浮竹队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队长？为什么？要是不救海燕大人的话……”

　　“为了救海燕？那么他的尊严怎么办？”听到这里露琪亚停住了，浮竹接着说：“你现在要是帮他，可以救他。可是，这也将永远的抹杀他的尊严。”

　　露琪亚反驳道：“说什么尊严？没有命了哪有尊严？”

　　浮竹看向正赤手空拳与虚战斗的海燕，对露琪亚说：“好了，你好好记住：战斗有两种类型，我们只要身处战斗之中，就随时面对着为保命而战、为尊严而战。现在他在为尊严而战，部下们的尊严，他自己的尊严，还有他深爱着的妻子的尊严。”

　　听到这里这里，露琪亚将手从袖白雪上拿开。

　　身上脸上溅满虚的血的海燕再次与虚对面而立，虚大笑着，“哈哈哈哈哈，怎么了？不要同伴们帮忙吗？”

　　海燕喘着粗气，“烦死了，你这种货色我一个人足够了。”

　　“是吗，那么让你也尝尝对付你所爱的妻子的那招吧，控制你的身体，违背你的意志去杀你的同伴，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虚背上的触腕用力的收缩，然后迅速的像海燕所在的位置飞去，海燕伸出左手试图阻挡，结果触腕都在接触到他的肌肤后迅速钻入了他的体内。

　　露琪亚看到这一幕，惊恐的低喃：“海燕……大人……”

　　海燕用变了腔调的声音说：“怎么，你在叫我吗？小姑娘。”说完转过身，露琪亚在看到被虚附身满脸狰狞的海燕时害怕的倒抽了口凉气，“海燕大人。”声音由于恐惧变得颤抖。

　　“为什么叫我这么多次？这么担心我吗？就那么爱我吗？小姑娘。”说罢，被虚附身的海燕跳上露琪亚所在的树枝，“既然那么爱我，我就先吃了你吧。”说完就要攻击露琪亚，却被浮竹队长用斩魂刀挡住。

　　惊魂未定的露琪亚，“队长。”

　　“快逃，朽木。”露琪亚只是傻傻的站着，浮竹终于忍不住厉声说：“快点！你想死吗？”

　　反应过来的露琪亚转身逃走，心里不停地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海燕大人？！

　　另一边

　　附身在海燕身上的虚对着浮竹队长叫嚣着：“怎么了？还不砍过来？我知道，在想办法把我从这个家伙的身体里拖出去吧。没用的，我的灵体，这个家伙的灵体，灵体融合，永远分不开。”

　　听到这里，浮竹队长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他砍伤了海燕（现在是虚）的脖子，“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浮竹握紧双鱼理，“海燕的身体和你一起砍。”

　　“你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吗？”海燕（现在是虚）一手捂着脖颈间的伤口，“能下得了手吗？对自己的部下。”

　　“下的了手。”浮竹面对虚，双手握刀，“不能把海燕的身体交给你这种家伙。”说完再次挥刀砍了过去。

　　虚再次被砍后，迅速逃跑。

　　浮竹打算追上去，“逃不掉的。”却在这个当口病发，口吐鲜血，咳嗽不止。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本该离开的露琪亚，就站在虚前进的位置，“笨蛋！！！为什么要回来？！”说完挣扎着站了起来。

　　露琪亚双手握着袖白雪，害怕的看着想自己扑来的被虚附身的海燕。

　　尽管浮竹拼了命的向前跑，可还是来不及了，虚已经快速来到了露琪亚的身前，最后露琪亚手里的斩魂刀锋锐的刀尖贯穿了海燕的身体，从海燕身体里飞溅出来的血沾染了露琪亚的脸。

　　雨突然下了下来。

　　露琪亚无助的瞪大了双眼，耳边突然传来海燕那熟悉的声音，“队长，非常感谢。让我战斗到现在。”

　　浮竹一脸的哀伤，“啊。”

　　“海燕大人，莫非你是有意……”

　　“朽木，因为我的任性而让你受苦了。抱歉，很辛苦吧。”海燕伸手抱住露琪亚的肩膀，“谢谢你，多亏你，我的心才留了下来。”说完手滑落，海燕就这么死去了。

　　露琪亚滑坐到地上，像个孩子大哭起来。

　　雨水混合着露琪亚的泪水，在脸颊上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