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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电话 ...

  •   (一)电话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告诉我站票坐票卧铺都卖完了也不是你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如意啊,我钱包丢了,你请我吃饭吧而是一觉醒来就被通知一周后的这个时候拿着黑色中性笔去考试,还是闭卷……
      当李如意在图书馆奋笔疾书忙着补笔记的时候,家里来电话了。
      “喂,爸爸,什么事儿啊?”如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上自习好多年,当年考研的尽头全都磨没了,稍微看会专业书就头疼。
      “恩,闺女,没啥事,就是想跟你说个事儿”那边父亲低哑的声音传过来,如意连着做了两个翻白眼动作,这话可真够矛盾的,“怎么了”
      “恩,是这样,前两天,你婶婶来电话了,她啊有一天碰到你叔叔的同事了,要你婶婶给她侄子介绍个对象。对方今年二十九,在中国移动上班,工作挺好的,人也挺好的,脾气也挺好的,你婶婶啊,就想到你了。我知道,你和明珏正谈着呢,可是……”
      爸爸低哑的声音依旧准确无误的传过来,可是如意自从听见“介绍对象”这几个字之后,就什么也听不下去了,他们果然还是不喜欢杨明珏,不喜欢他的专业,不喜欢他的工作……
      “行了,我知道了”如意打断父亲,“不过我现在没法考虑这事,一周以后我们有考试,等考试完了再说吧”那头,如意爸爸也没再说什么,可能是感觉到女儿的不耐烦,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如意这时是彻底看不下书去了,思绪一直转啊转,回到年前。放寒假之前,如意向父母大致介绍了一下杨明珏,说这是她谈了已经四年的男朋友,大一认识的,大二开始的,现在依旧在一起的,一个男生。比她大一届,现在已经上班了,在T市的一个大公司打工,做文秘。父母静默了半天,说,要不就带回家来看看吧。如意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就知道父母和她始终保持着你说上句我就知道你下句是啥的默契关心。当下给明珏打电话,撒了一会儿娇之后,两人就开始商量着明珏什么时候请假买什么东西回家……终于熬到了腊月二十三,两个人大包小包的往回赶,兴奋紧张全都写在了脸上,尤其是如意,一直攥着明珏的手,一个劲的问,你紧张不你紧张不。明珏无奈的看了看如意说,你老公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阵势咱不怕。如意想,也是,明珏总跟着老板出去见客户,出入一些高档场所,什么阵势没见过。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事实证明,明珏是正确的如意事瞎紧张的。到家之后,杨明珏对如意的父母是礼貌有加,说话不卑不亢不结巴态度不急不躁不紧张动作不慌不乱不粗鲁,他跟如意爸聊实事说新闻侃体育跟如意妈侃减肥说美食聊八卦跟如意哥哥说工作侃网游聊名车就连如意六岁的小侄子杨明珏也能和他比较分析到底是章鱼哥太笨还是海绵宝宝太聪明。看的李如意是得意洋洋,一个劲念叨不愧是在大公司里工作的人,瞧人家老板训练的这员工,怎么就这么德智体全面发展呢。可惜嫂子出差没在家,看不见她李如意喜欢了四年的优秀人才。
      如意这次是彻底放心了,脑袋里面就想着在哪买房在哪买家具在哪结婚了,甚至穿什么礼服如意在她那褶子不多的脑袋里都构思好了,剩下的就等着她去杨明珏家拜见未来的公公婆婆了。冒了两天的小粉泡之后,杨明珏因为工作的原因,被李如意依依不舍的送到了车站。这个如意理解,年根底下,不加班的公司不是好公司,只要奖金多多就行了。
      转眼之间,大年三十在一堆炮仗声中如约而至,没早一步也没晚一步;转眼之间,春节晚会在一堆骂声中如约说了来年再见,没多一个字也没少一个字。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该吃饺子的吃饺子该送红包的送红包,但是,李如意觉得这个家的气氛变了,自从杨明珏走后就开始变了,父母看她的眼神总是有一丝失望与心疼,“难道我得绝症了还是他们病了不告诉我,找一天我要问问。”这一天没过多久就来了。
      因为如意爸有一天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这就老话准确无误地在如意爸身上应验了。如意爸把如意妈、如意哥哥加上她都请进了书房,如意心想坏了,进书房等于进审讯室,绝对没好事儿。这是她和哥哥这么多年来经过千万次实践总结出来的。果然,如意爸等大家坐好之后,严肃地点了一支烟,然后用深沉的声音说,“如意啊,杨明珏这次来咱家,我和你妈妈你哥哥都挺高兴的,因为,咱家如意长大了,知道找个喜欢的人为后半生考虑了。杨明珏呢,长得挺好的,有气质,会说话会办事,不过,如意我说这个你别不高兴,”如意爸抬头看了一眼如意,如意如往前一样,低着头咬指甲,“我和你妈他们都觉得,明珏这个孩子太会说了,而且,他经常跟着老板出去见客户,少不了去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现在社会这么乱,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戴着个机会就想着出轨,跟他在一块你就不担心啥的?”如意爸吸了一口烟,安静地等着如意开口。
      这时,如意哥哥叹了一口气说,“妹妹,我跟爸爸的想法一样,能说是好事儿,我们都不想让你找个闷葫芦回来,可是能说的意思是讲这个人话比较多,就像你,”如意哥哥顿了一下,小心得看了一眼如意,他怕如意拿白眼儿翻他,见如意依旧低着个脑袋肯指甲,就接着说,“但是这个杨明珏,他是会说,你跟他说话他专门挑着好听的给你说,比如吧,我说诛仙这个游戏玩起来忒没意思,衣服宠物啥的都特土,不华丽,他就说,是是,哥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没啥意思。但是妹妹你是了解我的,我特别喜欢我的那个宠物,多漂亮多华丽。简而言之,我就觉得这个杨明珏心眼儿多忒会说,你跟他在一块铁定吃亏。”如意哥哥说完,也安静地看着如意,等着她说话。
      静默了两三分钟后,如意掐了一下指甲,抬头对着她妈妈说,妈,你不说点啥,你不说他人太滑之类的?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了,我会考虑的。没啥事儿,我就去洗衣服了。不等,如意妈说话,如意就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顿时,泪雨如下,十个指头也都被啃得红彤彤疼得很。
      其实如意有这个心理准备,要是父母都喜欢杨明珏的话,早就乐呵呵地跟她商量什么时候去见对方父母了,可是没有,不仅没有还把全家都召集去“审讯室”。刚才如意爸跟哥哥说的这些,如意自个也想过,她和杨明珏分隔两地,一个在T市工作一个在Y市读研离得比较远,也担心杨明珏变坏,跟一些有钱的老板似地,动不动就花天酒地一下,但是,杨明珏没有,工作两年,一直安安稳稳地,发了工资立马给如意发短信如实报告并且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买房在哪买,为此是舍不得穿舍不得吃。如意还想,杨明珏要是变心不就早变心了,还跟着来她回来作甚。这么想着,如意也就心安了,父母不同意估计也是暂时的,等他们看见了明珏的好就会接受他的,犯不着跟自个的眼泪还有指甲过不去,于是,如意洗了把脸依旧乐呵呵地享受美好的寒假生活。
      只是,中国的老俗语里有“酒后吐真言”也有“世事难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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