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女》尘幸

4、面试

　　“不对不对，今晚是万圣节主题，拿根黑色羽毛过来”。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声音。
　　“芳芳姐，今晚穿哪件？”
　　……
　　房里有三四位类似造型师的人在给穿着三点式内衣的美女们化妆，还有几个小妹跑来跑去的拿着好几件衣服在询问她们。

　　“啊，你干什么吃的，滚开！”一位身穿红色内衣的性感美女姐姐皱着眉头，手摸着头发。
　　“菲菲姐，对不起。”一旁的小妹被吓得直发抖。
　　红色内衣美女趟在沙发上发脾气，几个小妹过来要帮她穿衣服。
　　“别弄！”这回美女是被气坏了，她还在拨着她的头发，好像也只是被弄乱了一下而已。

　　这一圈在闹着脾气，可周围的人却若无其事，继续忙自己的。

　　这样一个氛围让她想起以前在某时装发布会幕后的场景，实在太像了。

　　一位身着还蛮得体的女子从里间走出来，对着门口的叶子姈说：
　　“进来吧。”
　　屋子的人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
　　她走了进去，居然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似乎陌生面孔更让他们感兴趣，尤其是那几位造型师。
　　她边进去边对着众人微笑点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引人注目。
　　“啊，我想到了……”一位造型师看着叶子姈突然兴奋的喊起来：“怀旧。今晚我们万圣节主题就叫做‘我和僵尸有个约会’，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吉米老师，要我们化成她那样，那我们今晚还能不能接到客人啦。”

　　接客？没听错吧，那几位穿着内衣，让众人为她们服侍的气质美女是小姐？她以为是哪里请来的有名的歌手或舞者呢。

　　女子把叶子姈带到里间，那里是一个办公室，进去之后，叶子姈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飘飘姐。”
　　飘飘姐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她示意让那女子先出去。
　　“呵呵呵，每次见面，你都会让我有一点点的吃惊啊。”
　　“我可是为了来这里才化成这样的。”实际上，叶子姈从没见过夜总会的小姐是怎么样子的。以她多年看港片的经验，似乎就是她这个样子。

　　“我叫你姐姐好了，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比我还老。”
　　“那，如果我事先没和你说要来的话，你会认得出是我么？”
　　“可能会认不出噢。妹子，现在不流行这种打扮了。”
　　这回叶子姈轻松了，她就是要这样，怕会有熟人认出她来。
　　飘飘姐又重新打量了叶子姈一番，“嗯，吉米说得没错，你这身确实可作一个主题来推广。”

　　“推广什么？”
　　“推广你们啊。”
　　“啊？”叶子姈做了这么多年的推广工作，从没听说小姐也需要推广的。
　　“我们现在都走商业化模式了，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下点功夫，怎么撑得住啊。”
　　“包装一个小姐，你知道我们得花多少本钱，外面的造型师，助理小妹，哪个不是请来的。现在有些比较红牌的小姐都不好伺候。刚才你也看到啦，外面吵得我都头疼了。”
　　飘飘姐点了一支烟，“给你一支。”
　　叶子姈接过烟，闻了一下。
　　飘飘姐看到她这个举动又是“扑”的一笑：“怎么样，味道适合你吗”。
　　她也笑了：“噢。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以前男朋友每次抽烟都会假装递给我一支，然后我总会拿着来闻。”
　　“那就是习惯性的动作咯。”
　　“也许吧。”
　　……此刻突然安静了一会。
　　叶子姈手上拿着香烟，很不习惯，也很不自在。但是她真的挺想抽的，以前她也想抽，可他不让她抽，说对身体不好，所以她听他的。现在，应该没人管她了吧。
　　“你是认真的吗？”飘飘问。
　　“什么？”
　　“我说你来这里……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姐，跟你说实话吧，那天我真的是想自杀。”
　　“我当然知道了，全局的人都知道，你以为他们都傻啊。”
　　“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当我遇到你……所以，做小姐，是我活着的最后一丝希望。”叶子姈拼命把眼泪挤出来，希望能感动姐姐。事实上她就是想玩玩看，但看到刚才那一系列专业的包装系统，觉得自己想进来没这么容易，得以诚心打动。

　　飘飘呆呆地看着叶子姈，也是一个为了男人的女人。想到了她以前，她仿佛在叶子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飘飘二话不说，走到门外，“吉米，你进来一下。”
　　“什么事？”那位造型师进到屋子里，好温柔的声音。
　　“今晚的主题，你看一下她需要修改哪里？”飘飘和造型师一同看着叶子姈。
　　叶子姈眼珠转了转，被观赏得有些不自在。
　　“不行不行，表情和妆容一点也不搭。”
　　“……对了，怎么称呼你？”飘飘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此女子为何名。
　　“叶子姈。”
　　“改个名字吧，吉米，你觉得改什么好？”
　　“看要给她个什么定位咯。”
　　“通俗一点吧，大家都容易接受一些。莉莉怎么样。”叶子姈说。
　　飘飘和吉米两人对看了一眼，此女子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