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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秋后观刑?朕喜欢美国僵尸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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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格格,窦小豆肉身的亲妹妹,年方十岁,庶妃早卒。庶妃据传是漠南蒙古察哈尔部的绝代佳人,是皇太极征服察哈尔部的战利品。她虽然出身卑微,但为人谦和,才貌出众。在众后妃中最得皇太极欢心,长占龙床,独擅专宠,连孝庄皇后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这些自然是窦小豆过后问过吴良辅才知道的。虽说独擅专宠不大可信,毕竟当年四宫里头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关雎宫的那位。但绝代佳人才貌出众应该不是言过其实,看看金福就知了。
金福吊在他身上,拿拿脑门蹭他,“皇兄,皇兄~~~”
窦小豆抬起胳膊好方便她打滴流,他对小萝莉一直没有抵抗力,狠不下心训斥,“跟哥哥说,你要干什么?”
和颜悦色,但转过头射向吴良辅的目光十分犀利,犀利到吴良辅觉得只要窦小豆得了空就会拿把刀子戳穿他一样。
吴良辅捏了把冷汗,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主子,难不成是他拦住耷拉吴,以及金福格格?他小心翼翼跟金福说:“公主您先下来吧,皇上该累了。”
金福看了看吴良辅又看了看窦小豆,刺溜一声窜到地上,甜甜叫了声,“皇兄。”这时金福的教养嬷嬷也赶到了,扑腾一声就给窦小豆磕头。“皇上息怒,格格年纪小不懂规矩,您息怒息怒。”
窦小豆哼了声,一个奴才给主子求情,是该说她们感情好,还是金福额娘死得早,她渐渐越俎代庖。窦小豆没理她,跟金福说,“你说,你要说什么事?”
金福抿着嘴,低了会头才说:“皇兄,秋决刑场……我能去吗?”
秋决刑场?!
溅血杀伐的秋决刑场?!
窦小豆嘴角微微抽搐,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
金福眯起眼笑,月牙一样弯弯的,仿佛能从眸里洒出星星来,“我听嬷嬷说杀头可好热闹了,菜市口围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四周全就是喝彩声。”
这是能看热闹的事情么?合着她是当恐怖片看呢,R级的电影17岁以下观众要求有父母或成人陪同观看——跟他真像,当年他就喜欢看重口味的电影,例如吃人肉的僵尸啊,电锯惊魂啊,还有爆脑浆的片子,都是他的大爱啊。
可他这个家长是不打算让她看,她才这么小,这么小学的血腥了就不好了。虽说满族天性好战善斗,但女孩子么,还是慈悲一点,小姐一点的好。
这么金贵,不能冲撞了。
“金福,咱们不去看秋决刑场,过两天哥哥带你去秋猎好不好,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金福扭着头反复衡量到底哪个有意思一点,突然啊了一声刚要回答,窦小豆就阴险地补上一句,“只能选一个。”
明亮的小脸顿时黯淡下来,看得窦小豆心抽抽地疼,“秋猎多好玩,别去秋决刑场了。要是被血见到身上来花衣服就弄脏了,哥哥带你去秋猎,哥哥给你打只老虎,给你做件氅衣穿。”
“真的?”
“真的,只给你做,我们小金福穿着虎皮的氅衣得多好看啊。那……咱不去看什么秋决刑场了?”
“……嗯。”
扯了个弥天大谎,终于把金福安抚住了,窦小豆就着手处理眼前的事情,第一件就是宫里树丛的问题,天天往外跳人,跳出个刺客给他一剑就有他受得,这事得办好。他是不是也得找个师傅练练筋骨?毕竟靠人不如靠自己。
再来是金福的事,以前顺治与金福不亲,不可能无端端就跳出来抱他求他。会不会是金福的教养嬷嬷,是不是她教唆让金福出来抱他的大腿的?若是教养嬷嬷教唆的,那她又有什么目的,是单纯疼惜金福,毕竟她已经十一岁了,也该着手找婆家了。可这样实在太过冒险了,兵行险招么?借口也不对,顺治仁善,不喜杀戮,既然是讨好就得投其所好嘛,怎么会要求去看秋决刑场?
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害她?
得好好查查,皇室的血脉可容不得他人一丝的戏弄玩耍。
还有就是让他头疼的秋决刑场,看杀人他应该是不怕,现代时候恐怖片看的多,窦小豆就当他是恐怖片看好了。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害怕顾忌,虽说罪大恶极,但毕竟是人命,他的道德心还是不允许的。窦小豆就以吴克善来京,抽身乏力,再拖后些吧。议政王会议自然意见多多,尤其是济度出言不逊,气得窦小豆把奏章扔到地上,道,“丢不丢人!让大清国的皇帝去看斩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犯人你没不觉得丢人,朕都觉得丢人。朕宁愿效仿先帝于战场杀敌于前,也不要这么没出息让世人嘲笑。”
于是这事又往后拖了很久很久……
令窦小豆没有想到的是,孝庄终于忍不住了,在这场闹剧上演十多天之后。窦小豆不禁又啧啧着想,果然是太后,忍耐力真不一般,不过他以为得等吴克善回了科尔沁再提出来呢,还是猜错了。
他们谈话内容是这样的。
吃完晚膳,孝庄先支开了小萝莉和吴克善,说让他们父女俩好好聊聊,共享天伦。而后开始关心了下窦小豆的生活,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冻着渴着饿着。
窦小豆全都一一给予解答,没渴到,没饿到,也冻着。
孝庄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活的好好的。还让索尼查什么?你一个人是安生了,就得把宫里给搅翻了不可?”
“哪有的事,宗人府查案,有些动静也是情有可原。”
“索尼奉的是谁的旨敢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以为旁人不知道?皇城里有多少眼睛看着你夜传索尼?”
“额娘消消气,不是大事,您不要生气了。”
“不是大事?你说的轻巧,皇帝让内务府查阿哥的死因,你让王公大臣怎么看你,怎么看我?看看这对孤儿寡母连自己的家里都管不住。还是你存心要让人看笑话?”
“这怎么是笑话呢,朕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要慎重。”
这话一出口,孝庄完全愤怒了,拍案而起,“你也知道自己就一个孩子,你也知道!这两个月来你没去过一个嫔妃的宫里,也没宠幸过一个,就连皇后……就连皇后你也不喜欢。现在倒好,死了个大阿哥,你到喜欢起孩子,怜惜起你的孩子了。你是做给谁看的?你跟我说说,你是做给谁看的?”
“儿子没有给谁看。”
“你不说?好,我来告诉你,你是做给我看的,你全都是做给我看的!”
窦小豆突然觉得对白有些天雷,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只是剩下的笑意被孝庄瞪了回去,“你笑什么?”
“额娘,儿子没有笑。”
孝庄仔细盯了他一会,在看到窦小豆严肃自然的脸后甩了甩手,“算了,我同你说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额娘。”窦小豆抬起头,“儿子有些话,想和额娘说。”
“哦?什么话?”
“额娘,让儿子做一回主吧。您心里也明白,牛钮死得冤枉,我这个阿玛只想换他一个公道。索尼那里我会让他结案,毕竟他顾忌太多,也查不出什么。我只求额娘答应我,要是我找出是谁,您别拦着,也别替他掩着。”
孝庄叹了口气,“福临啊,你心放宽些,以后你还有许多阿哥格格,不要太执着。”
“可牛钮只有一个……额娘,我知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是皇上,从小饶人伺候着,受人膜拜,代价就是我不想娶的皇后要娶,不想做的事要做。如今的代价就是要我孩子的命么?他那么小,什么孽都没做过,为什么要害他?”
“福临啊……”
“额娘,我想护着他,我那么用力护着他……还是护不了他,还是让人害了他。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没有本事,一个孩子都护不了……”
“我这才明白,您当年是怎么护着我的。对着多尔衮,对着豪格,对着那些豺狼虎豹,您是怎么保护我的。”
“福临啊……”孝庄看着窦小豆,手无力垂在桌子上,像是想起些什么,微微别开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