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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聊的校园生活总是容易纵容八卦的横行。即使是当事人看来再小不过事情，也能在转瞬之间传遍整个霍格沃茨，当然，那些活了、不、‘死’了太久的肖像和鬼魂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卢修斯来到大厅享受午餐的时候，就听见底下一堆人窸窸窣窣交谈着什么，多数人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愉悦表情。
‘果然学院高年级内部的表情控制训练还需要加强。’卢修斯不着痕迹的扫过众人的表情，几秒内便决定了几人后半学期的艰辛历程。
“午安，卢修斯。”深肤色的少年端着杯子凑近卢修斯，挤眉弄眼的说道，“你今天竟然迟到了十秒呢，啧啧，斯莱特林的大新闻啊！”
“比平时迟了十秒而已，”卢修斯拿起餐具，“而如果你还有所印象的话，早到十分钟是我一贯坚持的礼仪。”
“嗨嗨，不是‘迟到’，我更正，准时的马尔福少爷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十秒钟。”扎比尼像是弃权似的举起空闲的手，没什么诚意的应和，眼睛一转便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不知道卢修斯是否错过了一个颇为娱乐的趣闻呢？”
“如果你指的是导致他们忘记斯莱特林的优雅的原因的话，我想我并不对此有所乐衷。”卢修斯暗示性的朝下方的座位瞥去一眼，“怎么，你也迫不及待想要重新接受表情训练了？”
“额，”扎比尼哽了一下，纠结的表情在下一瞬间迅速跳回到花花公子频道，“我记得这门课程我的成绩一向是优秀，就不需要了回忆了。咳……你确定不想听到具体的情况，卢修斯？主角之一可是你可爱的玩具小朋友哦~”
卢修斯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扎比尼，“亚斯兰……”
扎比尼深的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滑下无形的冷汗，微笑、微笑，‘啊，似乎说错用词了呢~’
“我假设你最近不是因为工作量过少导致生活空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确实是我这个‘级长’的失职啊……也许我该尽力弥补——三倍的任务量怎么样？我希望那不会让你感到失望，亚斯兰。”
“等等卢修斯，我收回之前的话！”扎比尼惊恐——这回是真的了——阻拦道。‘哦不他可不想让自己死在文件堆而不是美女堆里！不过……’扎比尼疑惑的皱眉，‘卢修斯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那个混血的小家伙了？’
“也许我需要更改我的判断，亚斯兰。”
“没错，显然我……”该为提供信息而减免任务量。
“显然你更倾向于在毕业后直接投身《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行列。我会记得在那时适当改变对那份报纸的投资。”卢修斯轻描淡写的盖过了扎比尼的辩词。
“额，不我没……”
“哦，是吗？他们会为失去一位优秀的素材收集员而懊悔不已的。”卢修斯以咏叹调故作惋惜的说着，“更糟糕的是，他们同样失去了马尔福家族本可能加重的股份投资。”
彻底了解到友人不愿意（至少在这个时间地点不愿意）谈到那位小朋友，扎比尼耸耸肩，仿佛并不在意的坐回了原位。原本他的目的就只是刺激卢修斯、运气好的话顺便看看对方变化的表情而已，结果不仅没有看成好戏，反倒加重了债务——马尔福果然都是奸商！扎比尼内心悲愤状呐喊。
卢修斯没有理会扎比尼重新振作精神冲向淑女身旁的花哨表演，不紧不慢的继续自己的午餐。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清楚的知道亚斯兰想要告诉他的事情——瘦弱的斯莱特林混血新生和格兰芬多四人组的争执在校内可称不上什么秘密，即使他不去关注，那些多嘴的壁画们也一定会将它传达到他的耳朵，更何况他亲自见证了不止一次。
伸手将几缕垂落的发丝敛起，卢修斯那个周身带刺的少年说话的方式，不由得勾起嘴角：以一个斯莱特林的角度来看，那些独特的讽刺语句实在贴切的令他也心生赞同。
——果然是……一个绝对有趣的学弟啊。
唇角的弧度在瞥见气势阴沉的少年走进大厅的时候进一步加深，引得底下一众仰慕者的关注，琐碎的讨论声比之前更为密集的响起，却始终没有得到首位者的注意。
“卢修斯。”扎比尼突然从女生中退回到卢修斯旁边的座位，小声叫着明显出神的好友。
铂金少年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他，灰蓝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扎比尼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他，“到时间了。”
白色的信封上用金色的花体字写着他的名字，信封周围有着用魔法变出的点点星光——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信。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卢修斯不满的皱了皱眉，并不想参与这个以学生交流的方式变相拉拢人心，借以得到贵族支持的无聊聚会。千篇一律的内容、毫无新意的信封设计，光是俱乐部的名字就足够倒人胃口。卢修斯接过信封拆开，跳过开头大段的开场白，直接看向羊皮纸最后部分的时间地点。
刚好在他空闲的时间——显然斯拉格霍恩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没有正式的理由可以拒绝。
‘算了，没必要和一位魔药大师交恶。’考虑到斯拉格霍恩在魔药界的地位，卢修斯还是应下了晚上的聚会邀请。没人会和一位魔药大师作对，这是贵族世家的共识。在不能拉拢的前提下至少得保证对方不会处在敌对的一方，虽然以斯拉格霍恩胆小的个性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大举动。
“我先离开一步，亚斯兰。”原本良好的心情被这封邀请搅得一团糟，卢修斯推开面前的餐盘，朝扎比尼颔首道谢便离开了大厅。
***
银绿色的薄纱飘在天花板附近，似有若无的隔出几处空间；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混着餐桌上精致的餐点的美好味道，让人心生安宁。
卢修斯端着酒杯假笑着穿过人群，面不改色的接下一众或崇拜或嫉妒的视线。身为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早已习惯了参加各式各样的贵族交谊舞会，而这里不过是其中之一。
被邀请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学生并不在少数。卢修斯随意的看了一周，意料之中的发现了几个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身影。很显然斯拉格霍恩对邓布利多的解释一定是‘我只关心魔药学优秀的学生，不偏袒任何一个学院’，啧，狡猾的老秃头。
——在魔药课上表现良好，当然如此，基础的魔药学可是贵族学前教育的必修课。
卢修斯举杯掩去嘴角十足的嘲讽。所谓对学院一视同仁，不过是因为冲动的格兰芬多‘恰好’与魔药学无缘而已。
以学生俱乐部的形式，一面笼络贵族，一面赢取邓布利多的信任——上任不久的校长先生正需要多方的支持——却又同时借双方的力量拒绝任何一方的邀请。分明是一点即破的无聊把戏，却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加入这场演出。
——一出不华丽的剧幕，大概也是那老头的极限了。
卢修斯挂着假笑和他人招呼，不动声色观察记录。也许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斯拉格霍恩虽然胆小怕事，却的的确确毕业于斯莱特林。唔……虽然不够明智罢了。
——真是遗憾，贵族从来在意的都不是交情啊。
——不过是利益互换而已。
“啊，卢修斯！你已经来了啊！”一个声音突兀的阻止了漫游的思维，卢修斯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这场聚会，果然就见斯拉格霍恩腆着大肚子朝他走来。
“很荣幸接受您的邀请，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满的情绪被压在心底，贵族的面具早已戴起，卢修斯缓步朝斯拉格霍恩走近，这才看到被庞大的身躯挡住的另一个身影——蓝色缎带的长裙包裹出女孩匀称的形体，微卷的棕色长发柔和的披在肩上，一如所有赫奇帕奇的女生般胆怯的微笑着。
“原谅我的失礼，竟然忽略了这位美丽的女士。”他俯身向后方的女孩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希望不会因我的疏忽而破坏了这场美好的相遇，麦克唐纳小姐。”
女孩的脸上倏地泛起大片红晕，手更是局促的不知道该放哪里，“你、你好，马尔福学长。”
“你来的正好，卢修斯，我和玛丽·麦克唐纳小姐刚刚提到你。”斯拉格霍恩拍拍女孩的肩膀，一脸欣慰的表情，“玛丽在魔药课上的表现十分不错，想象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药剂师……”
女孩红着脸听斯拉格霍恩夸耀了几句，随后就找个借口一脸羞涩的跑开了。“哈哈，看来卢修斯你的魅力越来越大了啊，”斯拉格霍恩不以为忤的笑着，“阿布拉克萨斯该为马尔福少夫人的人选头疼了，哈哈。”
过分亲近的话题让卢修斯微皱了眉，所幸的是斯拉格霍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生硬的转开了话题。
“……说起来这一届的学生也有许多优秀的人才。像是……哦，那个叫斯内普的男孩大概是其中最有天分的了，只可惜他的家庭……咳，”斯拉格霍恩干咳着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是说，那孩子看上去太瘦弱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