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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窥视(2) ...
我抽一口冷气,往后退了步,后背一下子贴在门上。金属冰冷的质感透过衣服传到身上,让人不禁打了个激灵。
那姿势怪异的攀在窗外的老头却又突然消失了。
我用力眨眨眼睛,再定睛看去,将窗台上下左右全都仔仔细细打量了两遍,足足用了半分钟的时间,这才确定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确实已经不在了。
这才终于缓下神来,双手撑着门板重新站直了,脸也僵硬的转回来。
在记忆里,前一辈子也没少打发这些奇怪异常的东西,应当是早就见惯了的,可不知为何,那些事情却似乎总是无法真正和我的感情产生共鸣。或者说,前世的种种于我而言都像是午夜场的电影一般,看的时候也会感慨万千,可稍一过去,深夜的困意袭来,那些悲欢离合的情节便全都记不分明了。
我叹一口气,忘川之水,又何止是水,分明是滚滚流淌一去无回的时光,模糊了记忆,更模糊了当初鲜明的情感。
到了现在,能够沉淀下来的,或许只剩下那么一点坚持。
几次呼吸的工夫,我又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发觉时,不禁苦笑,自嘲如今还真是有些老气横秋。
我慢慢走到沙发跟前,白羽正仰头看着我,坐姿比起方才显出些微的紧张,身体像是不自觉的绷紧了,准备应对什么突如其来的质问一般,可与之相对的,那双墨色的眼瞳却依然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一句话也问不出了。
把脸埋在手心里稳了稳情绪,我这才拍了拍脸颊,好容易挤出个笑来,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可心里转了几个弯,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便只能尴尬的再度沉默。
“阿轻……”白羽微微垂下眼,脸上刚显出来一丁点的期望的神情又迅速的黯淡下去,最后只低着声音唤了一句我的名字。
莫名的,我突然觉得烦躁起来,像是有几百根牛毛似的细针在心里不停的戳,深深浅浅,不痛不痒,却只是难受焦躁的厉害。
似乎有无数句话堵在胸口,想要一句句说个清楚,可偏偏又实在是堵得太狠,便全数搅在了一起,最后成了一团浆糊,上不来下不去,闷得人要命。
我只觉得头脑发胀,可烦闷之余,人还是清醒明白的,生怕这又是受了什么邪气或怨气的侵扰所致,又担心再出了中秋之时的事情,便逼着自己生生把那股闷气压回去,干巴巴的说了声:“我有点累,去睡一会。”说完,也不看白羽的反应,就匆匆回房间关了门。
随着房门被带上的咔嗒一声,我身上的力气也像被什么抽去了一般,一步也不想再迈,只靠着门边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也抵在膝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模模糊糊的想起自称是柳陌妹妹的那个女人,她说,只有是自己的记忆,才会觉得真实圆满,而其他的,即便被展示在眼前,也只像是看一场戏,再怎么投入喜悲,戏散场了也是要醒过来的。
我微微低下头,耳畔半长不短的碎发随着动作垂下来,轻轻扫过脸颊。
把鬓发胡乱拢到耳后,我托腮苦笑了声。
当初“想起”上辈子那些事情时,我是真的不曾怀疑过。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所致,可毕竟那场雨中的分别与我梦中呼之欲出的场景实在太过切合。
之后的,有了这样一个开头做引子,也是顺理成章。甚至直到现在,我也认为当时应当就是那般,即便那些与白羽分别之后的记忆总让人产生一种微妙的空洞感。
如果没有第二次的镜现之术,或许我永远不会有丝毫动摇。
现在再回想所见的师父与白箫的永诀,仿佛仍然能够体会到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并非痛恨,甚至也非仅仅是悲哀,更多却是无可奈何——造化弄人,与君此别再见无期的无奈苍凉。
像是感人至深的一幕戏,却又像是我灵魂里原本就刻着的感情。
我相信我是顾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可是,似乎仍有什么被我忽视了,又或者是被我遗忘了。而这细微的谬误便让我整个的记忆变得无法连贯、漏洞百出……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认知让我迷惑。
我本以为我可以装作毫无察觉,平静而欣喜的接受柳陌兄妹的解释,然后等着生活回到正轨,一天天把平凡的日子过下去。
可惜做不到。
自从看到那个突兀出现在窗外的鬼脸之后,蛰伏在心底的焦虑不安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偏偏白羽又在这个时候有事情瞒着我。
我心绪纷乱,自己也理不清头绪,不由一叹,轻轻摇了摇头。
脸颊又蹭上冰凉细软的发丝,我无意识的伸手去拢。可就在手指拈上那缕头发的时候,突然觉出不对。
拨弄那些碎发的时候,我的头皮上并没有任何相应的触感传来。我身子僵了一下,手指也不敢再做动作——捏在手中的分明不是我自己的头发。
我只觉背上汗毛倒竖,来不及思考,猛的一蹬地面,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前扑出去,同时不由自主的回头探看。
下一刻,我只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调子拔高了,听着极为怪异。
在我眼前不过十几公分的地方悬着一张血淋淋的脸。
一晃眼的工夫,只觉得那是张女人的脸,年岁分不清楚,也许三十,也许二十多,整张脸都被黑红的血盖住了,有些地方已经凝固了,乌黑的头发被粘在干涸的血液里面。
她倒吊在天花板上,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扭曲了两下,冲我咧出一个狰狞的笑。
我惊魂未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脑子里空白了几秒钟,此时刚想起来去找我收在床边上的古刀。可还没来得及动作,那倒吊着的女人却倏地在我眼前消失了,就好像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幻影。
几乎就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
白羽见到我狼狈的坐在地上,脸色猛然一变,快步走过来,一言不发的将我紧紧揽在怀里,他用的力气很大,却又像是经过了极力克制,生怕再弄痛我。
我呆了一下,直到觉出一股腥味伴随着刺痛感在嘴里蔓延开,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紧张之下竟把嘴唇咬破了,不由摇头苦笑。
即便有了那把带灵性的刀在手里,我如今也就是个花架子,真动起手来,结果仍未可知,何况在手无寸铁的时候,恐怕分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偏生我这么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却又一次一次的招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白羽大约是听到了我的苦笑,手臂又收紧了些,在我耳边喃喃叹道:“是我的错……”他惯来温和的声音这时有些低哑,听起来便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抽痛了一下。
我无声的摇了摇头,靠进他怀里,也回抱住他。半天,觉得情绪恢复了大半,才装作不在意的勉强笑道:“没你什么事,别往自己身上揽。”想了想,又自嘲:“大概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会儿他们看我没用了,这才来挑软柿子捏呢。”
我本意是想劝慰白羽,可谁知这话说过之后,却觉得他动作更加僵硬了几分,我不明就里,本当他只是自责没有看顾好我,可此时看来又不像,这一来,我也无法再贸然开口,只好随之沉默。
许久,白羽略显沙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说的内容却让我极为诧异。
他握着我的肩膀,微微直起身来,却低垂着眼睛,似乎不敢与我对视:“阿轻,那些……他们还会来。”说到这,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下去,似乎语带恳求:“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进那所医院。”
我一怔,盯了他一会,才反手覆在他手背上,尽量让语气平静些:“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他只是沉默,我心里隐隐有点发苦:“白羽,我现在心里千头万绪的乱成一团,我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偏偏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一件一件跟在我身后跟催命似的找上来……”
叹了口气,我收回手,感受着手心残留的他的体温渐渐散去,又苦笑:“你知道么,我现在没活一辈子也算有小半辈子了,可这二十多年里,在遇见你之前,无论在哪我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而上辈子,如果那些记忆是真的,我活了百八十年,却被什么天劫什么命数的压得透不过气来,也就只有下山后和你相处的两三年真正算是活着……”
白羽抿了抿嘴唇,表情微变,似乎想说什么。
我笑了笑,示意他先听我说完:“我也看过别人夫妻或者是情侣,都亲热得很。这么说来,其实现在我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欢你呢,还是因为过得太累,所以想找个人作伴。可是,再想想,虽说人和人在一起,大多都是为了找个伴一路走下去,但我想啊,如果你不在了,我大概宁可自己一个人走,也不愿意再和其他任何人搭伴了。”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哽住,禁不住想起前生最后时日,我独自一人赴死,静静躺在在师门历代埋骨之地,听着石缝水滴一颗颗坠落的枯燥冰冷的声响……
我注意到白羽已抬了眼,漆黑的眼底似乎隐隐有微光浮现。
我别过脸去:“所以,虽然我现在对太多事情都疑虑重重,但是我唯一没想过要防备怀疑的就是你。可你心里有事,却总是瞒着我……你是信不过我呢,还是存心让我天天提心吊胆的难受呢……”
这话一说,白羽的神色便略微滞住,面上似乎隐约带了些赧然之意,但半垂着眼帘静了一会,却又突然弯了弯嘴角,难得的轻声笑出来,只是笑容中仍隐含苦涩。
我不由愣了下。随后便见他微笑开口:“我不瞒你,但你先答应我,无论如何,绝不会进那所医院。”
他语气极坚决,全无商榷余地。我只得答应。
白羽这才放松了一点表情,单手抚上我的脸,淡淡笑道:“我渐渐想起了些事情,应当是在返家后那七年之中的。”
“什么事情?”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一翻腾,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羽仍然是那副温和的神情,眸色却愈发暗下去:“不说也罢,都过去了。”顿了顿,才说:“只是从那以后,似乎与镜子残片的联系更明显了,能够略微感知到残片附近发生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的皱眉。
半天,我只觉手指开始发冷,声音也干涩起来:“最近的镇魂镜碎片在……”
白羽浅笑,仿佛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在那家医院里。”
掉收藏了TAT 这么冷的文还掉收藏……我去找豆腐撞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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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窥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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