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empre me Quedará》 莫莫紫

4、Siempre me Quedará。

　　她回公寓，是在凌晨三点四十五分。酒精让她的步子虚浮，思维却还清晰得吓人。知道一层楼有几级楼梯，知道哪把钥匙对应哪扇门，在看见John面前数袋咖啡包装后也知道他在等她。哟，是在等哪位小姐陪睡呀？可就是想激怒他，他的怒气给她报复的快感。
　　你醉了。他的呼吸渐渐沉重。之前去了哪里？
　　哈，你凭什么问我？你不是我的谁吧。
　　微黯的灯下他终是看清她眼里的戏谑，明知她是故意的，累积的不满却依旧被那“不是我的谁”压迫到了爆发的临界点。那你干吗要回来，有本事就滚。
　　你以为我乐意待着？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也不懂我要的究竟是什么。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她抓起桌边的咖啡杯，用力把它砸在地面。不就是滚么，我他妈早就不想待了。
　　妆包与几双鞋以及不多的衣物统统丢进一个大包，她只用三分钟就收拾完了自己的行装。住了九个月，要带走的却和来时一样多。她在钱包里拿了那张黑卡拍在John的面前，“砰”的一声甩了门离去。利落，潇洒，骄傲延续到最后一秒。她靠在门后吸完了一整盒烟，拎了包下楼。
　　二十几分钟后，她站在了Seventh Block幕后老板Whisky面前。我要走了，可是没钱。老规矩，唱三个小时一百五十块。吧台里，Whisky比了个OK的手势。
　　于此同时，公寓里John盯着那扇关起的门，在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蓝绒布盒子。满屋沉寂里，是他缓且温和的声音。我和妻子离婚了，蓝。
　　——嫁给我。

　　早晨七点三十七分，蔚蓝踏上了离开离境市的列车。

　　很久以后，John在电台里听见了她总是哼着的那支曲子。《Siempre me Quedará》。电台DJ介绍道，那是西班牙文，意思是“我将永远在”。
　　我将永远在，漂泊。那大概是她想表达的，吧。

　　完文了。很虐我知道。自己写完也难过。
可是我喜欢它。喜欢里面隐藏的暴戾，以及时间流逝过后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