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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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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原本是回答问题的一个评,但是写着写着都变成一个伪考证+真抒情的长评了。
1、叔自己也是卧底,也在骗云,那他介意过自己骗随雅没有?
自然是介意的,介意到甚至为此做出行动。整个谋反事件中,叔算计的那些奸臣他都不在意,愧疚怜惜不忍的,唯随雅而已。
第二十章——【对云毓,我一直有些不忍,和些愧疚混在一处,变成种很难说得清的复杂。】
第二十八章——【我这番话乃是肺腑之言。云棠与王勤伏诛罪有应得,可对云毓,我始终有些怜惜甚至愧疚。】
而后还是二十八章,甚至为了能在谋反中保全随雅一命,不惜把留给自己的退路,西南处的一个山谷告诉他,就是希望能让随雅活着。他要是不介意自己骗了随雅,没有内心的愧疚和不忍,又怎么会把事成后的退路告诉随雅让他以保一命。
2、叔和随雅实际上叔侄血缘,那他们吻也吻过,告白叔也说过,他们介不介意血缘?
还是二十八章——
【事实上,本王唯一求的,就是能有谁真的和我互相把对方往心里装一装。说说话喝喝茶聊个天,成天这么过,一辈子不腻,就行了。
可那个人若是云毓,事情便不大妙了。
那日月华阁之后,有些事本王已想到了,却不能有。就算有了,也不能认。】
往心里装一装此时两人感情还没到这步,但是说说话喝喝茶聊个天,成天这么过,其实随雅还是做得到这点的,否则他不会成功接近叔。然而随雅哪里不好,怎么是随雅就不行了呢。月华阁之后叔想到什么事了?不能有?有了不认。
那么可以看出的是,叔想到的这件事对他和随雅两人而言,是不可抗拒性的。
叔说月华阁之后,那么去了那么几次月华阁之后,哪次叔和随雅有了一个重大进展呢?就是接吻了去的那次(二十三章)
于是照这个推测,叔说的月华阁之后想到的事就是指接吻过后想到的事。
按理就一般人而言,两个人交往,连小手都没拉过的,和舌吻过的,关系肯定有质的变化。那么月华阁之后叔难道没好好想想这个吻,他和随雅之间的关系吗?应该是想过的。
于是,叔和随雅又有什么关系值得去想?
1. 他和随雅是很谈得来的知己,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
2. 他和随雅一起谋反,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是乱臣。而实际上叔是卧底,他是来算计那些谋反之臣的,随雅也是叔在算计的谋反之臣。
3. 还有一层关系是什么?叔在五十四章之前都没有说出的,自己猜想的那层关系。
其实也说了,侄子的事情叔隐约是知道的。的确如此。
见五十四章叔的话——
【对,我知道他是谁,但我自欺欺人地一直和自己说,也许我猜错了,这事本不可能,他就是云毓。
云毓直视着我:“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道:“……昔日云棠造反时,我就有一件事想不通,他只是文臣,并没有直接掌管兵权,即便造反成功,要如何使众人臣服……”】
造反那会就隐约知道随雅有可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了。但叔想到之后是在做什么?
自欺欺人地说他也许猜错了,这事本不可能。
说猜错,说本不可能。其实他就是在自欺欺人的想要否认自己猜出的事实,否认他和随雅的血缘。为什么否认?要是不介意的话,否认做什么呢。所以叔是介意的。
要真是不介意,就应该是↓
你是我侄子,好,没关系,我照样喜欢你。
你是我叔,没关系,照样亲。
月华阁接吻一事,谁先主动的?随雅。
接吻的时候叔在想什么,昔日年少时的春诗和他的轻狂事。
【任谁年少,都曾轻狂。】这是当时叔的一句感慨。叔年少吗?三十好几的人了。年少的人是吻他的二十几岁的随雅。此时他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那随雅年少轻狂了什么?——你是我叔,没关系,照样亲。
叔虽然对随雅的血缘只是猜测,但随雅却是确确实实知道的,承浚是他叔。
五十四章叔让随雅喊他的字承浚的时候,随雅就说了——
【他笑了笑:“我倒是一直想喊】
一直,一直一词说明什么。随雅一直都知道承浚是他叔。
再说三年后。
【云毓嗤笑道:“这种村夫都用烂了的话,怀王殿下的玩笑可够有趣的。”
我拧着眉毛望着他,索性一把将他拉起来,看准了他的唇便压了下去。
我松开他,缓了口气,低声道:“现在,你信了么。”】
叔为了让随雅相信他的真心,于是吻了他。而在这之前,启赭单独见叔,赐药,叔也喝了。
叔不知道那药是假的,喝下去叔就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对随雅说的话又是什么?
【人生苦短,魂魄轮回尚不可知,可能只有这一世。不能再欺心下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想再和随雅有什么真心话再噎着藏着了,喜欢了三年,爱慕了三年,见过很多人,也没能没忘掉随雅。到这份上,这时候,就是要和对方说句真心话,将心比心。
叔在五十一章最后说什么——【我轻声道:“随雅,喊我一声承浚吧。”】
喊表字是以示亲昵,以表真心实意。而叔也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让喊承浚的,对别人提出过这要求的,一是陪伴于怀王身边的说话小倌楚寻,二是告白过的然思,三就是眼前的随雅了(第一次叔在月华阁接吻之后,就提出让随雅喊他的表字,但被就随雅委婉的拒绝)
在叔提出了这个要求之后,随雅是怎么做的?没有喊叔的表字,而是以另一个真实的回答来回复了叔,捅破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他的第三个身份告诉了叔。——云毓是皇叔的侄子。(而第一个身份是毒瘤云棠之子小毒瘤,云毓,是和叔一起谋反的人;第二个身份是皇上的卧底,是皇上的忠臣,云毓,云侍郎)然而这第三个身份出来,也是最真实的那个身份,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毓,不应该是毒瘤云棠之子小毒瘤,和叔一起谋反;也不应该是皇上的卧底,忠臣云侍郎。云毓,本不该是云毓,而是皇子。
叔一直不想面对的事实被随雅一个皇叔就给戳破了。
在叔想要和随雅说句真心话,将心比心的时候。随雅也的确用一个真实的回答来回应了叔的真心,只不过是这最后的决绝。
顿时觉得天地间一片虚空也好,头疼欲裂,几乎想拔刀把耳朵割了也好。
叔的不想面对,在随雅告诉他真实身份之前的自欺欺人,都在此刻化作虚无。
他喜欢的人,就是他侄子。
其实这点有点像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一说。又一春里,柴容听说苏二爷死了,不信,一定要挖了棺材见了尸首才真的相信那个人不在了。叔对随雅,也是在听到随雅亲口承认他就是他侄子之后,才顿时觉得天地一片虚空。在这之前都是怀着侥幸,猜错这样的想法,才能让自己的心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个人而已,不是有着别的无法让他们在一起的身份。
3.随雅回应叔的告白,以及喊表字的要求
随雅在叔的两次告白,两次要求喊承浚这个表字。(此外在谋反之时,叔和随雅走出地道,叔曾问随雅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做对寻常百姓隐居世外)都没有回应过他一次确实的心意。第一次表白说终于把话送到我这里了,第二次说我不信。第一次要求喊表字,以将来可能直呼圣上名讳这样的理由婉拒了。要知道随雅他就是卧底,他就是来阻止叔谋反成为皇上的,也知道叔的谋反不会成功,以这么一个不可能的理由拒绝了叔,就是因为他不想喊。第二次,拿出了自己皇侄的身份来拒绝了叔,既拒绝了叔喊表字的要求,也拒绝了叔这个人。
【那日云毓借酒浇愁,可当我抱着他的时候,他浑身僵硬,我能感到他的寒毛在我掌下竖起,还有那压抑不住冒出的冷战和鸡皮疙瘩。】
随雅当时是害怕的,压抑不住的冷战是为什么?难道他没跟别人搂搂抱抱过?不是,随雅抱着的多了去了。但如今抱着他的,是他的皇叔。
【人总是会自欺欺人,但再自欺,也始终有道自己都过不了的坎。因此就算自欺到自己都信了,还是变不了真的。】
叔在心里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喜欢的随雅就是随雅,不会是别的什么人。
随雅主动吻了叔,可是当他自己被叔抱着的时候,却又止不住的害怕。自己的心都信了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告诉他没信。
诚如五十四章所说——他自己亦不知答案是什么,一开始是假的,即便有假的做了真,到最后还是假的。
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来说——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不过对于此时的随雅来说,一切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牡丹一般风华无双的人物,云一般难以看清看懂的心,自己却是自由,随性而富有才华的。三年前和叔说不清的暧昧,三年前误以为叔死了的愧疚,甚至以命抵命的行为。那个雨夜,一句你回来了。在他心里以为原本已经永远离开他的那个人,在那个雨夜回来了。
他说【云毓抬眼看我,按了按额角,苦笑一声:“是,我竟然还过来,还坐在此处,还有吃有喝,还说笑,当真没有脸皮。”】
是否有着喜欢爱慕,是否有着担心挂念,此时都抵不上随雅心里设局的那份愧疚。
而在叔的小楼里,睡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却送来了一套酒器,柳叶醉。
叔曾在随雅领着他去月华阁的时候,明白一件事——【原来云毓其实很诗意】
此时的随雅也是诗意的。还记得五十章的时候,随雅说他是怎样知道叔还在人世的吗。
【云毓叹了口气:“我真的想不通,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会自己寻短见,你直到三年之后,有人在柳桐倚的商户中见到了你,上报朝廷,我方才知道,原来你竟果然是装的。”】
当时随雅得知消息的时候,叔是在然思的商户里的。一听就能知道的事实,叔和然思在一起。虽然不是那种方式的在一起。
曾经然思在叔跟他告白过后,然思回了一句——“襄王已眷巫山处,何须梦里话江南?”
如今随雅也是如此诗意,一套柳叶醉的相送于叔。
随雅,是挂念的,是愧疚的,也是祝福的。
五十四章写出了随雅最后的去向,他已决定和兄长飘泊江湖。
在叔下了踏板上岸之际,走出一段路回头看大船。船头上仿佛有个人影,但日头太晃,看不分明,又好似没有。
那年曾经在晚春暖色中看到那一幅无限风华的画;一双笼着薄雾湖水般的眼睛;清风里惬意望向湖心;又或是夏天的某日,天雨留客,他笑道说,有酒便可;而又是哪一年的细雪纷纷,一个孩子手中的梅花枝上落了吹进廊内的雪……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所经历的种种过往,那些事,那个人,此时都已随着日头的光,看不清的人影,模糊了视线,也就此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