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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丢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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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盛京边缘的一座小镇上,长洲医馆内:
薛笼烟一脸焦急地望向灯火通明的内堂,身边有婢女来来回回地,或端着染满血水的盆子,或拿着各色伤药。
过了许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仙风道骨,面上带着医者的仁慈与智者的睿智。正是天下第一医馆长洲医馆的当家,妙手李华佗(据说这个名字是祖师奶奶起的)。江湖盛传,哪怕是死人,送去给李妙手,第二日也可以变成活人。但是10年前李妙手就已退居幕后,很少再医治人了。医馆的各家分号都交给徒弟搭理。
“怎么样了?纪钰言有事没?”笼烟一下子扑到李华佗怀里,揪着他的胡子着急地发问。
“哎哟喂,死丫头快松手,老头子我精心护理的胡子哟~~~”李华佗一惊一乍的叫唤,刚才的仙风道骨当然无存,其形象,神似远在落霞山上的另一个人。
没错,长洲医馆是落霞宫名下的产业,而李华佗是应天多年的老友,从小看着笼烟长大。
“死老头,赶快告诉我,纪钰言伤势怎么样了,不然我拔光你的胡子!”笼烟不依不饶地揪着。
医馆内的一众人等都是常年跟在李华佗身边的,见惯了这一老一少耍宝。此时此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死不了死不了,我李华佗亲手医治的人,能有什么大碍!死丫头,快放手,放手!”
笼烟顿时松了口气,放开李华佗的胡子转身喝茶去了。
李华佗赶忙心疼地理着自己的胡子,突然手一顿,立马眉开眼笑地抬起头来:
“咦~~~奇了怪了,你原来不是讨厌纪钰言讨厌的要死吗?还骂别人死人脸,面具男?现在怎么这么着急啊?”
笼烟猛地呛了一口水,伏在桌边咳起嗽来。是啊,起来怪了,自己这么紧张纪钰言干什么?又不是自己弄伤的他!抬手摸了摸脸,竟然有些发烫。
“哟哟哟,看看这小女儿姿态,还脸红了,莫非······”
李华佗和个老妈子一样在旁边一脸的八卦。这个时候说是同门中人理应出手相助,肯定会被嗤之以鼻,而笼烟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搪塞过去。
借口?笼烟顿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什么时候紧张他需要编借口了,这可不是一个好预兆!
想到这里笼烟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我--我去看看纪钰言怎么样了?”
竟有点夺路而逃的架势。
身后,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李华佗是怎样三八的表情,以及他会立马飞鸽传书给师傅什么添油加醋的内容。
管他呢,越描越黑。笼烟想着,快步朝纪钰言走去---
睡着的,准确来说,是昏迷过去的纪钰言,摆明了比醒着的时候讨人喜欢得多。苍白的面容让精致的脸显得有几分无助,却让人忍不住注目。睫毛长的不像话,在眼窝出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笼烟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触碰······
突然,纪钰言的睫毛颤了颤,笼烟惊得差点跳起来。半响,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笼烟抚了抚胸口: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了呢?我说纪钰言,你敢不敢别连睡着了都刺激我?”
停了一下又觉得意犹未尽,舔了舔嘴继续:
“你说薛笼烟以前什么眼光啊,看上你这种戴了面具过活的人?随时都笑得假惺惺的。这下好了吧,你肯定可得意了,觉得我倾心于你。你看你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那个样子啊。你个妖孽,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干什么,给不给女人留活路了?你现在得意啊,你再得意啊你?”
完了还觉得不解气,笼烟又上前去捏了捏纪钰言的脸,嗯,皮肤好的没话说。
“少宫主难得吐真言,阿言真是觉得不胜荣幸啊?”
笼烟放在纪钰言脸上的手一顿,幻觉,肯定是幻觉!继续捏!
“舒服吗?”又温柔的嗓音柔柔地问。
“手感还不错。”笼烟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啊!!”突然,笼烟一声惨叫,松开手连滚带爬的跑到墙边站着。
“你,你怎么醒了?!”
床上,纪钰言半撑着身体一脸戏谑的笑容。
“少宫主这话问的,难道少宫主不希望阿言醒过来?”
起码不是现在。
“你什么时候醒的?”笼烟突然想起什么,赶忙问。
“嗯,在少宫主,欲对阿言行不轨的时候!”
笼烟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王八蛋,真会用词啊?欲行不轨?我X你大爷的!
笼烟现在只想有个洞可以钻。
“少宫主放心,阿言是落霞宫的人,也就是少宫主的人,少宫主做什么阿言都不会有异议的。”
“你---”笼烟一脸羞愤地指着纪钰言,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喵了个咪的,够不要脸,姐姐服了!
身后,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闷笑声······
笼烟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住,脸上莫名其妙的烫:
见鬼啊,怕什么啊?跑什么啊?
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算是被纪钰言---调戏了么?
薛笼烟突然感到莫名的恼怒:
丫的,我一现代人,这点小阵仗,算个毛啊~~~
想通了马上就想回去雪耻,薛笼烟迫不及待地转身掠上了人家的房屋。
对面窗口一晃而过的脸,熟悉的懒散笑容,丹凤眼微微上挑······
“咻---”的一声,笼烟完成了一个空中急转弯的高难度,扶了扶隐隐作痛的腰,贴在窗边,屏住呼吸,嗯---偷听。
这阮风庭不是在打猎吗?怎么跑这儿来了?猎什么?猎艳啊?
正想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主上!这个纪钰言不简单!”
本来还在想这样是不是不道德的薛笼烟立马竖起了耳朵:
“风影,你当你主子是笨蛋吗?”懒洋洋的声音,却隐隐透出威严。
“属下不敢!”
“纪钰言受伤了,好好地,呆在皇宫里,怎么会受伤呢?还偏偏这么巧,就在闹刺客以后?”
“属下怀疑,纪钰言和夜留宫有关系。那么他接近郡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笼烟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脑袋里面全是浆糊。纪钰言和夜留宫?
“啪--”一片瓦被碰了下去。
“谁?锋利的视线扫过来,笼烟全力施展轻功逃离了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