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临夕》凌雨夕

2、曾经的曾经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曾经的曾经
　　这是怎样的一个下午呢？我无法形容。
　　眼前的他，只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清秀的面庞，纯洁的目光。莫非：我们注定相识于此？
　　“你好，我叫何若临，你呢？”他温和地说，语气是如此的平淡。
　　“我叫凌雨夕”。不知为何，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仿若狂风中的游丝。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凌雨夕’，好一个伤感的名字！”
　　无需铺陈，我们相识的开始便是这几句平淡如水的对白。此外，他还是我的同桌。
　　没有一见时的倾心，于是，我喜欢上他的可能也只能是微乎其微。
　　愁云惨淡，山岳潜形。
　　迷茫，但仍不乏失望。
　　就是这样的一个下午，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挥汗如雨，唾沫横飞，而同桌的他，却在做他的黄粱美梦。不过也有可能不是美梦，因为——他的眼角分明有泪滴飘过的痕迹。
　　一切照常进行。讲课的那位应该是发现了熟睡的那位吧。只见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头自然的低下，眼睛在座次表上飞扫，一副滑稽至极的模样。接着，他抬起了头，又用手推了推眼前的“玻璃”，目光锁定了他。
　　“何若临”，台下无人答应。
　　“哪位是何若临？”又是讲台上传来的声音。
　　教室里似乎出现了讥笑声。
　　我用手推了推他，并示意他站起来。他懒散地离开座位，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老师并没有立即发怒，毕竟是他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他移了移他那厚厚的嘴唇，指着黑板说：“这是一道判断题，站起来的这位同学，你来回答吧。”
　　何若临一脸茫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老师似乎要发怒了，这时只见他不急不慢地说：“不知道。”语气很轻，仿若微风轻拂纤云。
　　“答对了，坐下吧，以后注意听讲。”诚然是听力不好，而且十分离谱。于是，何若临只有第二次茫然。
　　讲课的那位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闹的笑话，继续分析着那个命题的错误所在。
　　教室里似乎沸腾了，我也有点忍俊不禁。可同桌的他却满不在乎：“这样的事也值得小题大作，简直是莫名其妙。”“啊！心态真好”，我在心底暗暗地说。
　　好了，再来看看讲台上的那位吧。他对教室如此活跃之气氛的表现，就是用他那饱经沧桑的大手，用力地拍打桌子，并发出极具震撼力的“壮士吼”：“你看看，你们这些同学简直是太不像话了，第一节课就不给我留下好印象……”他没完没了的絮叨着，如洪水决堤一般。终于盼来了铃声，盼来了他那句：“下课吧。”于是同学们一哄而散……教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我。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当然，泪千行只是针对于他。真搞不懂，一个大男生竟然哭得泪人一般，不可思议。他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得很深，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泪容。唉！这人？
　　他终于把头离开了桌子，眼睛红红的却没有泪滴。看来我是误会了，原来他没有哭。
　　我没有正视他的目光，而是闲散地低下了头。这时我才发现他手里紧紧拽着什么东西，或许，大概，应该是个纸条吧。
　　“我现在的样子狼狈吗？”终究是他先发话了。
　　“应该有点吧。”我轻轻点了点头，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必定会十分注重形象的。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望着他那满是忧伤的目光，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好像是吧。不过，你是永远不会懂的。”他的样子好深沉。“三年啊！”说完，他便离开了，留给我的，是太多太多的“？”。
　　三年？什么概念？不懂，真不懂。
　　三年，漫长而又短暂。但是，我至少三年不会幸福。因为——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