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穿越杯具团》慕羽怀殇

29、末章

　　云尘盫

　　今日的云尘盫如同往日一般的清净，莲池之内的阵法已经维持了一月有余，阵内的人依旧沉睡，阵外的人依然闲聊。

　　其实说是闲聊也并不恰当，因为主要是得瑟在讲话，遵照素卓阳的吩咐给虚脱和玄了恶补历史。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性格的问题，这历史讲着讲着就出现了偏离……

　　“……所以，吾认为悦兰芳其实是暗恋东陵少主的。”得瑟为之前所言下了结论。

　　“可是照你刚才所讲，我认为东陵少主其实是喜欢莫召奴的。”虚脱拿起茶壶为自己添了杯茶。

　　“再如何喜欢也无用，莫召奴的心思都在素还真身上。”得瑟将自己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示意虚脱也为他添茶。

　　“可是你不是说莫召奴最后跟神无月退隐去了？”虚脱又拎起刚放下的茶壶为得瑟添茶，然后看向玄了，“你要么？”

　　玄了摇头。

　　“也许他认为素还真身边有一页书、叶小钗等人的存在，他怎么也比不过吧。”得瑟拿起茶喝了一口，看向一直沉默的玄了，“玄了，这个月来，吾所讲的话，汝有认真听吗？”

　　“历史，有。”玄了道，“八卦，无。”

　　“历史有听就好。”得瑟也没有强求他听八卦的内容，只是玄了最近越来越沉默寡言，是因为素卓阳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所致吗？

　　“嗯……”玄了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茶壶，里面装的是清水，“卓阳醒来了。”

　　“不愧是气息相通之人，他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汝。”得瑟笑道。

　　“嗯……”玄了警告似的看他一眼。

　　“吾晓得，汝放心吧，阵内外声音是不流通的，他听不到吾们讲的话。”得瑟道。

　　玄了没有再出声，倒了杯水走进阵中，阵中之人在他接近时睁开双眼。

　　“虚脱，玄了拿的杯子，好像是他刚才喝茶的杯子啊。”得瑟看向桌上的杯子。

　　“都已经这么久了，你才发现吗？”虚脱白他一眼。

　　“汝早就知晓。”

　　“当然。”

　　“可是汝不是说……”

　　“玄了做事自有分寸，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他吗？”虚脱道。

　　“吾只是觉得，他们……好辛苦。”得瑟摇头叹息。

　　“这事……”虚脱话未说完，就转头看向莲池方向，“卓阳，你怎么出阵了？”

　　“今日的风中，带着淡淡的莲香。”素卓阳道。

　　“你在莲池中休养，当然会闻到莲香啊。”虚脱不以为然。

　　“不同。”素卓阳摇头。

　　“好友，汝是说……”不会吧，素还真刚被送到寒食草堂之时，可是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这才一个半月的工夫他就能回云尘盫来吗？

　　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此时素续缘已经推着素还真进入云尘盫了。

　　四目相对，两人皆身体虚弱，一人被别人抱着，另外一人坐于轮椅之上无法动弹，整个云尘盫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开口，是低哑无力的声音：“素贤人。”前两天醒来之时，得瑟已经向他说明，素还真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会相信多少，素卓阳无从判断，甚至他此时回来是为了什么，素卓阳都不敢猜测。

　　“卓阳。”素还真开口，“你不是说要以莲子的身份呆在吾身边生活吗？为何要用那样见外的称呼？”

　　“我……我还可以唤你‘爹亲’吗？”别的先不说，首先辈份就差很多。

　　“可以，当然可以。”素还真道，“你是吾素还真的儿子，江湖中人人皆知，你当然可以这样称呼吾。”

　　“我……”素卓阳伸出手，玄了立刻将他抱到素还真身边，“爹亲……”素卓阳跪在素还真脚前，伏在他膝上痛哭失声，这是自父亲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哭泣，因为他终于又有父亲了，就算他明知他们的辈份差很多，可是……从小失亲，经受无数悲苦的他，是真的渴望亲情的温暖啊……

　　最初，众人认为素卓阳的哭泣只是一种发泄，过一会儿就会好，但是虚脱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嗯……不对！”虚脱拈起法指，脚踏禹步，“伏天王•定天一•锁魂定命！”

　　素卓阳的身体随着咒术而飞起，全身霞光流窜，胸前有红光现出，似有什么将破体而出。

　　“不行，他的身体太虚弱，自身心识涣散！”虚脱喊了一声，“玄了，‘清心咒’助我。”

　　玄了拈法指，清圣梵音响起，金色的佛气围绕素卓阳的身体，慢慢压制住他胸前的红色光芒。

　　“运天之法•行地之功•逆向封印！”最后，由虚脱打下一道法印，素卓阳的身体才缓缓落下，由玄了抱回莲池的阵法之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素还真问道。

　　“任何强烈的情绪，都可能引起卓阳的封印震动，加之他此刻身体虚弱，才让封印差点被打开。”得瑟解释道，好险好险啊。

　　“任何强烈的情绪……也就是说……”

　　“他这一生必须忘情弃爱，断心断欲。”为了生存而必须负担的残忍吗？还是他们逆天而为的处罚，可是为什么被处罚的不是他们这些做事的人，而是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素某明白了。”素还真此刻心中，只有沉沉的心痛，血亲天性，岂是单方面的感情，如若无情，心岂会如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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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不知是因为素还真在而让素卓阳的心情好太多，还是云尘盫的灵气真的比三千年后好太多，素卓阳的身体竟然康复了。

　　这天，本来众人在院子里泡茶晒太阳，玄了却突然皱起双眉，向西方望去。

　　“西漠出了什么事吗？”素卓阳似乎可以感受他的不安。

　　“好强烈的魔气，卓阳没有感觉到吗？”玄了道。

　　“嗯……”素卓阳闭上双眼，仔细感觉周围气息的流动，“好强烈的死尸之气。”

　　得瑟算了算时间：“不对啊，根据历史记载，魔魇大军应该在半个月以后才会动啊。”

　　“看来我们可以已经影响了天时，只是……我们有做过什么吗？”虚脱道。

　　“素贤人的伤。”他们唯一有做的就是稳定素还真的伤势。

　　“素贤人现在外伤已愈，内伤平复，毒患已除，只余全身筋脉无法恢复而已，也许……”虚脱的话未说完，但在场众人谁心里都跟明镜一般，素还真是替天下人受劫，该他受的苦他没受到，那么劫厄自然归于天下苍生。

　　“是素某之过……”何以天下人帮他承担？

　　“是我之过。”素卓阳不想看素还真自责，何况他真的认为这是他的问题，毕竟是他为素还真吸收了全身的毒素，“既然局势已受影响，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苍生何辜。”玄了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但让他眼见苍生受苦也不可能，所以他想出去救人。

　　玄了既然决意如此，他们便不能让玄了一人出去：“卓阳必须留下，汝的脸太显眼，此时出去可能麻烦更大。”

　　“好，但你们要答应我，若势不可阻，当以自身性命为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要是有了什么损伤，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你们可是知道的。”素卓阳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他们头脑一热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们明白，我们不是圣人，虽不忍天下苍生受苦，但是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虚脱点头。

　　“没错，吾等并无神人般的能力，可以力挽狂澜，只可能影响局势，却不能撤底改变整个局势。”得瑟道。

　　“贫僧会活着回来。”这是玄了唯一能够保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