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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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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的灵识被赭杉军从识界带回已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赭杉军问过素还真关于识界的情况之后，非妙又对素还真讲了最近武林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叶小钗杀了梅神官，六祸苍龙与东瀛之战，轩辕不败之计，千流影之亡……
“素还真，现在你打算如何做？”赭杉军问道。
“东瀛之危机已迫在眉睫，素某要先前往地狱岛，与二岛主问天遣共商大事。”素还真道，“多谢道者这段时间的扶助，素某告辞。”
“请。”
“前辈，我跟得瑟也要离开混沌岩池了，这颗药请交予墨尘音前辈，此药可助他在三日内疗复被功体。”虚脱拿出一颗药交给赭杉军。
“嗯。”赭杉军收下药。
得瑟和虚脱离开混沌岩池，追上刚离开的素还真：“素贤人请留步。”
“是二位，有事吗？”素还真问道。
“有，大事件。”得瑟道。
“嗯？”
“素贤人，汝可知，当日在春园小柳之外，汝与吾都料错了一事。”得瑟道，“卓阳之至亲，还有一人吾们都未算在内。”
“是……叶小钗。”
“卓阳最近的行事怪异，按理说，他知道银鍠朱武回归魔界不久，叶小钗必会再出，以他对叶小钗的感情，却对此事袖手，远离中原，去了天外南海。之后，他察觉到邪箓开启，却只是通知虚脱小心赭杉军的情况，明知汝会与叶小钗一战，却仍然走去二重林，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他之作为。”
“嗯……”
“而汝与叶小钗一战之后，他做了一件事，让吾终于明白他的心思。”
“是何事？”
“他此刻在定禅天闭关之中，闭关这种事情，在他身体受于封印之后，他只做过一次，便是在吾们当初大逃亡之前，他要保证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最佳、最完美的封印之初状态。”这种闭关时间在二十天，本来是为了修补被封印之人的伤害而做的应急之法，防止封印因伤势过重而意外解开，但因为素卓阳的情况十分特殊，数次都是他自己故意解开封印的，所以这个应急之法他之前只用过一次，“既然好友已经做下决定，吾等自然要情义相挺，所以吾在此请求素贤人答允吾两件事情。”
“请说。”
“第一，在赭杉军身病与心病康复到墨尘音认同的程度之前，不要开始计划；第二，防御之战，吾们四人要参加，所以请素贤人等待卓阳出关之日。”
“这……”第一件事自然是必要的，但第二件事情却让素还真犹豫。
“这场战事，卓阳是无论如何都要参加的，不管素贤人能不能答应下来，但素贤人不认为汝详细计划过的事情比他冒然参战更安全一些吗？”在素卓阳决定放弃阻止素还真与叶小钗一战的时候，这九峦峰一战，他的加入已经势在必行，无论素还真是否答应。
“好吧，素某答应。”
“那就多谢素贤人了，请。”他们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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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两座孤坟，玄宗金鎏影，玄宗紫荆衣……这是墨尘音从素还真那里得到的信息，找到两人的所在，为他们所立的坟墓……
风烟弥漫，林叶沙沙，静寂的空间之中，墨尘音无言无语，注视眼下墓碑，只是默默思考，如果当初能体会两人的心情，叛离玄宗，是否还有这样令人不堪的发生？
“背叛之名，将是你们永生永世最沉重的惩罚，但身为同修好友的墨尘音，当初未尽朋友之情，无法体会你们之迷惘，让你们一再迷失，亦是吾需负担之罪责。如今你们回归天地，剩余的功过，就让吾替你们担下。”墨尘间伸出手，云气与金光在掌中环绕，然后进入墓碑之中，“这残留的一点云气与金光，希望你们能助我们渡过最后难关！别了，吾之好友……”
墨尘音回到混沌岩池，却发现只有非妙守在赭杉军身旁，不禁有些意外，素还真醒来后离开很正常，一页书现今不在中原，很多事情还需要素还真主持，可是得瑟和虚脱哪里去了？
“素卓阳在闭关。”似乎看出好友的疑问，赭杉军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当年那个人也曾有过这类的闭关情况，过程之中需要做些什么墨尘音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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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禅天
素卓阳对于闭关过程之中所需要的步骤其实并非全然的了解，因为他在进入七彩琉璃珠所设下的佛阵结界之中时，意识已经处于半封闭状态了，而在第十天必须加入的御神定魂锥，更是让他的意识完全封闭！
御神定魂锥的加入，不只是让素卓阳的意识进入完全封闭状态，也让他体内的骨埙浮现，得瑟划开手掌，然后将手贴在结界之上，鲜血的颜色慢慢染红了原本满布金光的佛阵，得瑟一直闭目凝神，努力支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身上冷汗直流……
“得瑟，差不多了。”虚脱提醒他道。
“没关系……”他还可以撑一会儿。
又过了片刻，得瑟终于还是撑不住了，身体向后倒去，虚脱连忙接住他，然后为他包扎伤口，并将他抱入禅房休息。
之后的三天，御神定魂锥都要留在阵中帮助骨埙吸收结界之中的血液，而完全不会做饭的虚脱倒成了四人中最忙的一个，因为失血过多，得瑟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他要找能够尽快补血的食物给得瑟吃，以求让素卓阳尽量看不出问题来，可是本就挑食的得瑟在这段期间更是变本加厉，一道菜不合味口就直接掀桌，搞得虚脱更是焦头烂额。
终于，折腾了三天之后，得瑟终于“恢复”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脾气恢复了，于是两人取走阵中的御神定魂锥，然后得瑟便拉着“半死不活”的虚脱离开定禅天了。
荒野路上，两人缓步前行……
“得瑟，这好像不是回混沌岩池的路。”虚脱道。
“谁说吾要回混沌岩池？”他还没失血到路都不认得路的程度。
虚脱虽是不解，但仍然跟着他走，他倒很好奇得瑟到底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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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创，六祸苍龙在荒野上茫然前行，眼前却见熟悉的人影……
“人形师……”
“吾来迟了，请祸皇赦罪！”
“你来陪吾这最后一程吗？”六祸苍龙脚步踉跄，人形师伸手欲扶，却被他推开，“最后这段路，吾要走得傲然！”
回忆历历在目，权势、名利、善恶之念，在行至终点之前，似真又似幻的交错……
“玄机门，皇龙之路的起点……”
“祸皇你想起来了吗？”
“吾从不曾忘却，想起的是吾当年曾有的雄心，人形师，多谢你多年来的等待与陪伴。吾路已终，你……去吧！”六祸苍龙走向玄机门，地狱人形师却紧随其后，让他不禁疑惑，“你？”
“祸皇的脚步，永远是人形师跟随的目标。”
六祸苍龙拍拍他的肩膀，扬起大笑，两人走进玄机门内。
六祸苍龙运动最后真力，受到残余龙气牵引，玄机门缓缓关起了……
权势、霸业、坐拥江山，执着、解脱、真龙妙道，爱憎悲欢，生离死别，吾这一生如此灿烂，纵死无悔也！
沉落尘土的大门，埋葬过往无数辉煌，结束一代皇龙传奇，历史，在无声中又跨过了一夜……
“你就是来看他的结束吗？”在天荒山上，有两人站在那里，注视着玄机门沉入地下。
“一代皇龙，因无情而起，却终因有情而落。”得瑟虽然不待见六祸苍龙这个人，但是对于他所创的真龙妙道，却也是认同的，毕竟在三千多年之后，除了正统的三教之外，真龙妙道可以算是民间最大的信仰教派，真龙妙道的教义从未失去传承！
虚脱沉默了片刻：“这世间的父子亲情，当真让人如此无怨无悔吗？为何每个父亲都愿为儿子豁尽一切？”北辰胤与北辰元凰，六祸苍龙与千流影……他是一个孤儿，被道门收养，长于道门，无父无母，也注定无儿无女，对这世间的骨肉亲情，他并无切身的感受。
“为何问吾？”得瑟皱眉。
“因为只有你与卓阳有父亲啊。”他与玄了全都是孤儿，这种问题他自然不敢拿去扰乱素卓阳的心情，也只好问得瑟了。
得瑟看了他半晌，道：“不错，每个父亲都愿意为儿子豁尽一切，但前提是必须是亲生儿子！”得瑟说完，转身离开。
呃……这个问题，他似乎也不该问得瑟的，虚脱突然想到了得瑟的心结，不禁懊悔起来。
得瑟走出数步，发现虚脱并未跟上来，转身看向他，看到他低着头，一副懊恼自责的模样，也不难猜出他的想法，得瑟不禁在心中叹息，事情已经过去这些年了，自己为何还是看不开，想不透，又为何迁怒于他……
“喂，还不快走，明天卓阳就要出关了，吾们要快点回青埂冷峰才行！”得瑟扬起喊道。
虚脱抬头看他，此时太阳正由东方升起，照在他衣衫外的翠色碧玺上，有些眩目，晨风吹拂，吹起他的发丝，让人有些如幻如梦的感觉，也让虚脱心中一紧……快速移开眼眸，虚脱故意没好气的道：“你还真敢说，还不是你耽误的行程，快走吧。”
“嗯？”得瑟疑惑的眨眨眼，看着虚脱竟然越过他，真的向前快步急行，不禁有些疑惑……不过算了，只要他不再自责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