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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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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常理来说，任何人都不愿意做一个失信的人，素卓阳当然也是，他只是认为有时候有必要说些谎话而已。
但是这一次说要出去四处走走，却并非在说谎，他是真的想要四处走走，没有想参与到这阵子将要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当中。
“好友，汝到底想去哪里呢？”他们已经在中原逛了好几天了，总要有个目标吧。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素卓阳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似与另外一人交流“嗯，北海吗？北海啊……得瑟，你去过北海吧？”
“嗯。”得瑟点头。
“那，你……见过‘他’吗？”
北海，“他”，得瑟明白素卓阳所指的只可能是一个人，所以他点点头：“见过。”
“你……可有与他说过些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到几句关于你们的事情，至于汝与他之间的私事吾认为还是汝亲自跟他说比较好。”
“嗯，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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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卓阳站在海边，望着眼前沧茫浩渺的北海，心情十分的复杂。近乡情怯吗？似乎又不太像，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北海，母亲出生时就在天河，他一向也是去天河看舅舅，虽然知道倾波族出于北海，但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对于从未谋面的那个人，并不像素还真一般是从书本中了解的传奇，更多的是听母亲的讲述，他虽然无缘得见那人一面，但母亲幼年却一直跟那人在一起，虽然母亲只是偶尔提及，却也觉得比书上的素还真要鲜明得多。结果，他回到这个“他”还在的世界十多年，却未来过北海，就算是面对素还真的时候，他也没有现下如此忐忑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呢？
抬起手，素卓阳看着手中的排笛，很普通，并不如放在琉璃仙境里的那个精致，那是父亲特别制作送给母亲的，可惜当初未能带出来……
“唔，你想听我吹奏吗？”素卓阳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冰魄，“可是……好吧好吧，如果你不嫌难听的话……”
乐声悠扬响起，这是素卓阳唯一一首可以用排笛吹完整的曲子，因为小时候父亲不在的时候，母亲总是吹着这首曲子等父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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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书香
“得瑟……”虚脱现在的形象，可以说是非常的不雅观，双脚搭在桌子上，椅子只有后面的两条腿着地，双手枕在头后，在那里晃啊晃啊，一点儿也不怕自己会摔过去。
“嗯。”得瑟头也没抬，专心在手中的书册上面。
“卓阳这些天一直站在海边，真的没问题吗？”虚脱问道。
“嗯。”得瑟仍然没有抬头。
“得瑟，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虚脱终于四条椅子腿落地，眯着眼睛看得瑟。
“嗯。”看书十分专心的人确实没注意到对方在问什么。
“……那本书比我好看吗？”虚脱眉角抽动。
“嗯。嗯？”得瑟终于从书里抬起头，看向脸色变青的虚脱，“汝怎么了？”
“没事！”虚脱气呼呼的起身离开，撞倒了三张椅子加一张书桌。
“呃……玄了，汝知道虚脱怎么了吗？”得瑟疑惑的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默默念经的和尚。
玄了抬起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跑出去的虚脱，然后又低下头轻捻手中的念珠：“不知道。”
“喔。”于是得瑟也低头继续看书，反正虚脱气一阵就好了，晚饭的时候一定会跑回来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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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素卓阳伸手轻抚冰魄剑柄之上的红玉：“在想爹爹吗？”
冰魄剑身轻颤，发出剑鸣之声，似在回应他的话。
“未能将爹爹的遗骨带出来，真的对不起……”
冰魄突然出鞘，在素卓阳身边盘旋一周之后，又回到原位。
“啊……是啊，还好你在，你还在我的身边……”
这时，北海之上忽然卷起万丈波涛，漫天水爆之中，乍见一道冷峻身影飘然而出！
“风横万里狼烟，尘嚣怒卷，世路茫然。终归古道沉眠，云波浩瀚，洗越苍天。”
“他是……”一直想见而不敢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素卓阳完全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然而来人的反应更是出乎素卓阳的意料之外！
“狠毒残暴之人，存于世间亦是遗祸不浅！”
一剑袭来，透体而过，心脏的位置，即使是空，却也痛彻心扉，痛到四肢百骸无法动弹……
为何？到底为何？无论是来自母亲的形容，还是来自得瑟的形容，他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手的人，那样冷峻的神情，那双愤怒的双眼，是对他吗？
素卓阳的头发开始慢慢变白，红色的血晕自眼底散开……
冰魄剑急攻而来，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如此伤害素卓阳的人，它都不能不管！
“嗯？”洗墨鲲锋并未抽出，靖沧浪单掌便止住了冰魄的攻势，气劲一运，冰魄剑就被震开。
“咳咳……”咳出一口紫色的血，素卓阳的双眼已经完全转为腥红之色，呼吸缓重，“为什么……”他不能明白。
“以吾族人之身炼制魂玉，你便该死！”洗墨鲲锋抽出同时，靖沧浪翻手轻弹，竟将再次攻来的冰魄剑柄上的红玉震出，落入他的掌中，“停下你暴动的气息，吾是在救你！”
“不……任何人……也不可以……”即使是透体而过的伤痕，即使流了很多的血，在剑抽出之后，也快速愈合，“把她还给我！”
突然靖沧浪手中的红玉发出水蓝色的光芒，击中已经化身为鬼童的素卓阳的右肩，似将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传递过去，鬼童眼中的红晕慢慢散去，头发也开始恢复原色，可是却似力量渐渐流失一般，最终倒落尘埃……
“嗯……果然你心里也恨着他吧。”以为红玉给了素卓阳致命一击，靖沧浪将红玉收起，带回北海。
当玄了、得瑟、虚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倒在地上的素卓阳和不远处毫无动静的冰魄剑。
“怎么样？”得瑟问道。
“气息很弱，似乎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世外书香的灵气根本不够他恢复。”虚脱将素卓阳背起来，“我们去混沌岩池。”
“你们有听到什么吗？”玄了突然问道。
得瑟和虚脱摇头，这里除了海浪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啊。
“嗯……没事，我们走吧。”玄了拿起地上的冰魄。
“嗯。”
是多么强烈的心情，才能通过两人互通的气息而感受到，即使是在昏迷之中，这悲伤到极点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娘亲……把娘亲……还给我……
“娘亲”……据他所知，素卓阳的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在他十几岁再回琉璃仙境的时候，在他们正式认识的时候，他的母亲应该已经不在了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