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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下携手话家常 只待君心似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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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景帝在合欢殿为太子师卫绾特设酒宴,为其庆生,邀满朝文武百官携家眷出席,龙恩浩荡,声势浩大。名为庆生,实则并非如此简单。卫绾乃地道儒学之人,推崇孔孟伦理,以此人为一派的朝臣对大汉历来死守的黄老无为而治的思想极度不满,试图推翻,然因太后窦氏思想保守,黄老无为而治的地位此时很难撼动,阻力相当。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景帝为崇尚儒学的卫绾设庆生宴,明眼人不难看出皇帝的用意。一方面,景帝是在极力为太子拉拢卫绾,希望太子登基后,卫绾能全心全意侍奉太子;另一方面,景帝是要向以窦氏为首的保守派表明未来发展的趋势,未来孔孟儒学必将取代无为而治的法家思想,识时务者最好快些倒戈至太子一派,勿要做无谓的阻拦。
晚宴没有过分的奢华,但也可谓是华灯初上,美酒珍馐,歌舞升平,这样的和谐氛围下没有素日朝堂之上的争论不休暗潮涌动。
今晚,最开心的莫非是弘德殿的太子妃陈阿娇,谁都知道她最喜欢热闹,她属于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的人。不过再怎么喜欢热闹,今晚她也得收敛安分的,毕竟满朝文武及其家眷都在,这样的场面也不能失了太子妃的身份,更不能让太子失了颜面。
太子和景帝一同前往合欢殿,他们到场的时候,所有后宫女眷文武百官写家眷早已在各自的位上等候。例行的行礼是少不了的,只是随着皇帝和气简单的致辞之后,大家都稍稍放轻松了,饮酒谈笑,气氛越来越轻松和谐。
今日,他着明黄莽袍,只在腰间坠一祥龙玉佩,头发束一髻,以一金簪固之,浑身上下简单明了,又不失庄重。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简单严谨。看着他欣长挺拔的背影,阿娇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他那张刚毅俊美的脸旁。哎,要不是看他在和几个朝臣说话,她早就想要过去,牵起他的手告诉他他们俩好久没有见面了,她很想念他。
仿佛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刘彻跟几位朝中老臣寒暄几句,转身,人群中,他们双眸相对。她今日仍着她喜欢的大红色,他并不喜大红色,觉得红得太过耀眼,可是,他很喜欢阿娇着红色,这就像她的性格,总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人群中,她欢快地朝自己走来,她白皙的脸越来越清晰,明眸含笑,嘴角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煞有朝气,宽大的衣袖随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盈盈飘动,她就像一个悄然降落的精灵,让刘彻怎样也移不开眼,就那样坚定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至他跟前,阿娇毫不犹豫地挽上他的胳膊,轻轻摇晃,仰头撒娇,“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很忙么?都不来看看我?”听着她小小的抱怨,他不禁微扬了嘴角,反牵起她的柔荑,道:“等忙完了这阵子带你出宫秋猎,可好?”阿娇一听,狂喜,欲拍手叫欢,幸好理智大过激动,硬是把兴奋的情绪给压回去了。在他眼里,阿娇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女子,没有太多的计较,只一个小小的甜头,她就会很开心。
沐浴着夏夜的微风,借着皎洁的月光,两人牵手沿着合欢殿外的长廊悠闲自在地踱步。阿娇依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说她和百灵把刑美人养的那只金丝雀给放了的,刑美人知道后气得哇哇直叫;她说和百灵研究了一种解暑茶,就等着他来享用了;她说百灵近来好像有小心思;她说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把平阳公主的头发给剃掉了,然后自己就了醒了……她就这样不着调地说着,而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她在等待自己去走进她,了解她……
很想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他人打扰,多好啊。可是离席时间太长是否会写失礼呢?“彻,我们回去吧?”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她有些舍不得,可是,一辈子还很长,她有很多的时间去等待他,不是么?
“嗯,回去吧。”她的善解人意让他心头掠过一丝疼惜。她是这样的简单快乐,而自己却不能承诺给她一个简单快乐的未来……
“哟,我说这是谁呢?红红火火的,像个大红灯笼似的,原来是我们的太子妃啊。”昭阳和平阳也是刚出来透透气,长廊转角处,就碰上了阿娇和刘彻。
刘彻对昭阳的出言不逊很是恼火,刚欲出口训斥,只听一旁的阿娇说:“昭阳姐姐平阳姐姐觉得阿娇的衣服不好看么?太红了是不是?那我下次不穿这件了。”
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三人惊奇万分。刘彻心想,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有人来挑衅她都不应战了。而昭阳和平阳更觉奇怪,这只骄傲的孔雀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
“大家还是别在外面闲逛了,马上还有节目呢,父皇要是看到咱们的席位空着会不高兴的。”说完,对上刘彻的眼,狡黠一笑,拉着刘彻就回大殿去。昭阳平阳两个女人虽讨厌阿娇,却也觉得离席不妥,也随即回殿去了。
刘彻入席,阿娇坐于其右手边,刘彻偏首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丫头,只见这丫头一脸专注地盯着殿门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正觉得奇怪,昭阳和平阳也入殿来了。不时间,殿内各处闷笑声四起,昭阳平阳也听闻了,觉得不解,相视一看,平阳顿时伸手捂住嘴巴,因为她看到此时昭阳的脸蛋就跟猴子屁股似的,红得叫人费解。昭阳见平阳看着自己的脸发笑,更加费解了,疑惑的拿起绢帕往脸上拭了一拭,这一拭,昭阳那女人顿时就觉当头一棒,绢帕上怎么红得滴血一般?自己没有擦这样艳红的胭脂啊。此时,昭阳发现整个大厅,文武百官鄙夷地看着她,王孙贵族观猴般地看着她,女眷们嘲讽地看着她,在向上做望去,景帝也注意到她了,很生气的样子。昭阳又羞愧又愤怒,转头恨恨地对身旁的平阳道:“送我胭脂!原来你是没安好心!你等着!”说完,匆匆用绢帕捂着脸,退出了合欢殿。
这肯定和这个丫头有关系吧。刘彻偏头,看到阿娇那厢正低着头,咬着唇,小手按着肚子,在竭力地忍笑。
感觉到旁边的注视,她附上他的耳,小声道:“嘿嘿,我在她的胭脂里掺了赖梓香。”
素来刚毅严肃的脸上,顿时溢出一丝强忍的笑意,好不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