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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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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为了乱菊你不再哭泣,我决定当上死神】
见面的最初平淡无奇。她被人欺凌,他眼见便相救。
“我叫市丸银,请多指教。”
抬头那刻乱菊内心浮现一个词,面若桃花。
过往的记忆刹那间粉碎再重组,恍若隔世。
他只是个爱吃柿子的男孩子而已。十分爱笑,眉眼处总是有一股妖艳的气息。
乱菊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救了她,她便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理所当然又独独忘记了这是个并不需要她照顾的人。
“只要乱菊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
男孩总是喜欢说些让人不经意间边怦然心动的话语。
姑娘总是想起最初的最初,最初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市丸银,放佛他们之间什么生死也未曾经历过。
是谎言吧,是欺骗吧?
于是分别时的泪水变得不可置否,离开时的表白却突兀到了极点,就像这个在乱菊心中依旧是个男孩子的家伙,在某个阴沉沉的下午送她的那束波斯菊啊,过于不逢时。
满身伤痕的银笑得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橘色长发的她,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白色波斯菊花瓣上,哭得像孩提时期的自己。
“啊啊,乱菊你小心一点,流魂街的花可不好找呢。”
既然如此,银,你为何要花尽力气的去寻找呢,你要得不过是普通流魂的生活,为了一个小小的乱菊你为何要违背自己甚至改变自己?
那双苍白的手指不断擦拭对方的眼泪,而眼泪却好似永远也不完结的风向线。
“不要哭啊乱菊。”
“因为……”
“我早已是把乱菊你当成了我最亲的人啊。”
一面这么说着,一面把所有的回忆都留在了曾经的流魂街畔上。
彼时背影,除了无尽伤感,就剩下迫不及待想要追赶的欲望。
静灵庭是比流魂街更加纷乱的存在。
为了乱菊你不再哭泣,我决定当上死神。
那份执念坚定得可怕。而未知的旅途也阴霾得可怕。
【chapter2】
【哎,队长,陪我去偷柿子吧】
蓝天白云长风万里,从缝隙里穿过的耀眼阳光似乎对市丸银几未睁开的眸子毫无影响,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眯眼微笑的模样。
翻身,半倚在槐树的主干上,侧过脸颊向着树下携着厚厚一叠文件走过的人,“早安,蓝染队长。”
对方亦报以笑意回答,“早安,银。”
“队长吃早点了吗?”毫无愧疚的语气。
蓝染忽右介瞬间表情变得有些莫测,空闲的左手抬了抬镜框中央,“银,别乱……”
从槐树上跳跃下的身影打断了蓝染的回答,“哎,队长,陪我去偷柿子吧?”
蓝染忽右介可以确定那个带着诱惑色彩的问句,是他倾尽感情的最初。
这就叫做眉目如画吧,他想。
这就是爱情吧,他感觉到内心的叫嚣。
现世的人常把第一次动心的对象唯美的叫做初恋,意为:初次的恋爱。
但蓝染忽右介的最初,只是有些可笑的暗暗喜欢着而已。
后来,六番队住舍里的柿子到底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
蓝染终究是没有陪同自己胡闹之极还一脸无辜的副官到处惹祸,毕竟五番队有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副官足矣。
一日正是静灵庭各番队正副官的聚会,十番队闲置已久的副官之位已有了人选,是个叫做松本乱菊的女人。
橘色长发衬着一张脸,当真是美人坯子。
那晚上市丸银喝了不少酒。
——虽然比起京乐之流确实不算如何,但蓝染确切的知道银是醉了。
因为他第一次没有眯起眼睛弯着嘴角的笑。
那晚上市丸银半眠在榻榻米上呓语了好多的过往。
比如最初在流魂街的颠沛流离;比如总是给他干柿子饼的邻居奶奶;比如说与松本乱菊生活的时候,他有多么开心。
——乱菊她,会陪我去几条街外的有钱人家偷柿子呢。
——我是真的开心着啊,那些日子里。
月光稀,少年在迷糊中沉沉睡去,只剩下侧影让蓝染静默与浮想。
哎,队长,陪我去偷柿子吧?他仿佛听到银发的少年再次这样问他。
刹那间,苍白的双唇,触感美到像蛊。
【chapter3】
【背叛只是顺从我的想法,而非别无选择】
他的阴谋开始于多久,连他都忘了。
银对此的记忆,是从一个纯白色的瓷质茶盏起。幻象自温热到冰凉,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
而茶面,依旧如初般飘零着青叶,根根竖直。
碎裂吧,镜花水月。他听见那句温柔的低吟。
队长,骗人的吧?内心浅浅的声音这样反问着,不甘却沉默。
明明是那样一个老实的男人啊,副官的工作一股脑抛给他也毫无怨言,和蔼的眼神,比起自己一副虚伪的表情是多么真切与值得信任呐。
曾经纵容自己去偷柿子的队长是谁呢?
一定不是眼前这个……会温柔笑着决绝的斩杀曾经同伴的家伙吧?
“要灭口吗,蓝染队长?”银这般问道。
蓝染忽右介站立于市丸银的右侧,背对着阳光灿烂,所有的面目都变得阴暗起来,“你猜呢,银。”
银无所谓的抓了抓前额的头发,“除非,你的想法是可以与你同行……”
唇角被吻住的一刻蓝染如愿以偿的目睹了银惊讶的神色,那双细长的、青蓝色如琉璃般眸子在光芒的直射下流转出慑人的美。
蓝染深深欣赏着这样的美。
“喂……”银的下文被粗暴的打断,对方有力的舌已开始舔舐他的口腔,抵于额前的手指被紧紧握住,穿插成十指相握的姿态,“那你愿不愿意呢,银。”
愿不愿意?
这个暴君。
银无法想象这样的话是在征询他的意愿,而不是直接的命令甚至威胁。
“……蓝染队长,这个选择可以算是对我贞洁的保护吗我很好奇,如果我拒绝,是否您就会在这里立马把我压倒呢?”
“不。”
蓝染忽右介抚摸了几下那两瓣被他吻得殷红的唇,然后,再次狠狠的压了上去,带着许些撕咬,“你根本就没有选择。”
白皙精致的手腕,一直顺从的搁置在竹制的案上。
背叛只是顺从我的想法,而非别无选择。
其实,醉酒的那天,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男人失眠了彻夜。
【chapter4】
【在那之后,我的感觉仿佛鱼类缺了氧气】
年少时的友谊最珍贵,年少时的爱情最易破碎。
我本以为,他是一个适合相携一生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的人,或者说,温柔的人。
直到那一天,那一刻夕阳下情意切切的背影,把我记忆中的他分割成了几份,而我努力去回想并期望可以回溯的,只有他的笑。
弯弯的眉眼,翘起来的嘴角,那些隐隐绰绰却冰彩纷呈的人与事物,似乎,如今也在我的视线前无声荡漾。
市丸银。
你是这世上最笨蛋的男人。
我在第一眼认出了你,而你直至最后也没有想起我。
“松本乱菊啊,就是那个……”
从来就没有下文,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对你说。
我目睹了你和蓝染忽右介的一切,开始与结束,却没在你们之中占有任何的故事。
松本乱菊啊,就是那个在你瞌睡时无情敲醒你、逃课时总是帮你请假遮掩的国中时期的同桌啊。
黑框眼镜,单马尾的女生啊。
你甚至连我名字都不记得,总是“诶,诶”的唤我。
从前你的笑容有血肉有感情,生动而惊艳——在面对那个名叫蓝染忽右介的男人时你便是如此。
那到底是幸福抑或其他我已分不清,只明白那时候,你才会真实的、从茧壳中露出自己。
“我走了。”
你总是一面这么回头对我挥手说着,一面再向着远方的红发男人走去。
从不在意失去家人的痛苦,也从不遮掩自己有勃伦常的爱情,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爱慕与羡慕你啊。
“所有的东西任随我挥霍抛弃,只要他还在这里。”
世界变得怎样都可以,那个名叫市丸银的男人最终如何也可以。
只要蓝染忽右介还在这里。
因为结局只会是他们永远在一起。我这样认为着,深信不疑。
【chapter5】
【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境】
将爱形容为美丽的是不了解爱的人,将爱形容为丑陋的是自以为了解爱的人。
而作为死神、一切重新开始的市丸银其实从来没有爱过——对于乱菊的感情,也许其间多数是温柔与保护。
还记得当时他说的:我早已是把乱菊你当成了我最亲的人啊。
恰如其分的字眼。
不动声色的表情。
后来蓝染假意作死,并以朽木露琪亚的双殛之刑、人界旅祸的入侵为契点,迅速拉开夺取崩玉并入驻虚圈的帷幕。
熟悉的刀刃被迫划向往日同僚,血挥洒成了成股流淌的浅河。
原来仅是表面的和平假相,那暗自汹涌的,是吞人尸骨的万古深壑。
——这是怎样的决绝的离去。
微笑着告诉乱菊,再见。
其实市丸银脑海中氤氲的是:别等我了。
再后来他们住进那个名曰虚夜宫的城中,仿若空壳,毗邻着的是黄沙荒芜一片。
倦意在无声无息里滋生。
市丸银想,再没有任何一棵可以任他偷懒的杏树了。
拥抱时十指穿插。
他亲吻他的时候,市丸银总会潜意识抗拒。多年来习惯弯起的弧度在他面前好似缺失了什么,青蓝色的眸甚至会在深吻时睁得无力。
内心是抗拒的、叫嚣的。但一幅假面向来戴得亲密无间,毫无瑕疵。
黑暗中,他看见一袭长长的橘发,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盾舜六花吗?难得一见的能力呢。他对着她笑,像只白狐。
女孩不发一语。
他忽然回忆起来到流魂街的最初,受到的欺凌与莫大的如同河流的悲哀。
——死亡很残忍,它总让人不得已的永远隔绝。
就像是那一年,他深爱的男人独自眠于旧宅的沙发,他站在他的身后,生死的差别却让他看不清所有。
想来如今,已经不了解岁月这样消磨是何解。
【chapter6】【终章】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背叛早就给予预告,比如,市丸银最终也没有杀死蓝染忽右介,而也做不到对乱菊的性命熟视无睹。
蓝染已经被妄念吞噬。无药可救。
在他记忆与嗔痴都忘记时,就该结束了。
梦的最初,即不是他独有。
——松本乱菊与蓝染忽右介,他想这样可以得到最好的结局。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