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同人）诅咒之弦羁绊之键》蝉切

3、第二章 哥哥和老师

　　耀星和波鸟一前一后，回到了以前的屋子，波鸟让耀星在房间内等一下，他去拿消肿的冰块。
　　耀星默默地坐着，现在的样子，完全跟刚刚争吵时相反，安静，温柔，文雅。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大家闺秀般的女孩子，刚刚和草摩家大当家的，神一般存在的草摩慊人，不仅大吵一架，甚至动起手来。
　　伸手接过波鸟递来的冰袋。
　　“什么时候回来的？”波鸟端起茶杯坐在一旁。
　　“昨天，刚回来紫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耀星无奈的说。
　　波鸟笑了笑，之后问道，“为什么会吵起来？”
　　耀星眯起了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望着波鸟书架上的照片出神，突然问道：“刚才我和慊人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波鸟微微一愣，因为担心妹妹，所以他站得很近,当然两个人的争吵闹也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听见妹妹承认喜欢自己，波鸟非常诧异，但刚刚他强压下这份不平静，不希望妹妹伤心。可她现在竟又主动提起，波鸟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耀星平静地说：“不要惊讶，哥哥从小都很照顾我不是么？又温柔，又贴心，又英俊，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但是哥哥也不用困扰，因为我这次回来只是处理一些问题，我先走了。”耀星起身，再看了一眼有些呆住的哥哥，扬长而去。
　　耀星捂住有些疼痛的右脸，到市中心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拿铁。
　　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中。

　　五岁的小耀星愉快地跑在雪地上，正想着要堆一个可爱得小雪人拿回屋里，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向后摔去。抬头看见是平常那个严肃的慊人少爷，立即又把头低下去。
　　“草摩耀星，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出现在这里么？”慊人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抬脚将耀星踹到一边。
　　耀星漂亮的酒红色眼睛里闪着泪花，她以前听在一旁听泼春他们说过，慊人少爷很难相处，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哥哥虽然嘱咐过自己不要乱跑，但是今天的雪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跑了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碰上慊人少爷。况且听别人说，慊人少爷特别讨厌自己，但是耀星不明白，自己今天才是第一次见慊人少爷，为什么他会讨厌自己？还命令其他小朋友不要跟自己玩。
　　“你哭什么哭？还不快滚！”慊人突然提高了声音。
　　耀星擦了擦眼泪，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刚才似乎把脚扭到了，又摔回地上。慊人真的生气了，又扇了她一巴掌，“你还想让我帮你滚开么？”
　　“好了慊人。”波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两个人中间，弯下腰抱起瑟瑟发抖耀星，安静的拍着她的后背。“我以后不会让她来这边了，你先回去吧！”
　　慊人又厉色地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语，才让两个人离开。
　　“哥哥对不起。”耀星趴在波鸟的背上，抽抽搭搭地说。
　　“以后不要跑到那边去。”波鸟的脸色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但耀星心中却有丝甜甜的满足。
　　波鸟把耀星放到她的小床上，“想去籍真老师那里么？”
　　“籍真老师就是哥哥的空手道老师么？”耀星歪歪脑袋，由希和泼春似乎都是和籍真老师学的空手道。
　　“是啊，你想不想去？”波鸟笑了笑。
　　耀星立即咧开小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当然当然，他们都说籍真老师可好了。”
　　波鸟突然低下头，有些严厉地说，“以后不要惹慊人生气了，慊人并不喜欢你。”
　　耀星突然呆住了，哥哥难道是为了送走自己才让她去籍真老师那里的？难道哥哥也讨厌那个老是给他添麻烦的小耀星么？“哥哥不要送耀星走，耀星会乖乖地听哥哥的话，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耀星立即哭了出来开。
　　“乖，想到哪里去了，哥哥怎么会送走耀星呢？哥哥是怕耀星呆在本家会受欺负。哥哥会经常去看耀星的。”波鸟安慰她。

　　咖啡馆内播放着理查德的钢琴曲，耀星也被这悠扬的琴声惊醒，抬起头擦擦未干的眼泪，留下那冒着凉气与悲伤的咖啡，准备去面对她逃避了三年的风暴。
　　耀星走到大街上，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哪里，突然很想去购物，检查了自己还算饱的钱包，向一家商场走过去。这时她像一个空虚的大小姐，拿着信用卡，看着逐渐减少的余额，以及逐渐增多的袋子，心里面的墙也塌陷了许多，在美国就是这样，心里不舒服就虐待信用卡，酒店里堆满了香奈儿古琦的袋子，可是就算如此，明天也可能拎一袋迪奥或爱马仕回来。
　　耀星刷下了“衬衫物语”里所有款式的衬衫，依旧不满足。三年来第一次觉得心里这样堵得慌，也许这张信用卡就此报废也不一定。
　　耀星酷爱衬衫，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清楚这个事实。她的衬衫永远不重复，只有JENNY才知道她的衬衫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喜欢衬衫，也是因为波鸟啊。似乎所有东西都是为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除了自欺欺人似乎再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耀星又继续刷了几件裙子，直到发现自己的卡再也承受不了时才坐下歇歇。
　　“Ivy。”听到这一声，着实吃了一惊，难道在日本还有人认识自己？转过头去，一个金发的优质美男正冲她眨眼，“Mabel.”耀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日本也被人围。
　　“话说这里的古典音乐气氛太松懈了，我这么一个知名音乐家，竟没几个人认识。”Mabel叹口气。
　　“什么事？”耀星又恢复了冷脸公主的作风。
　　“没有，最近会和草摩集团有一次慈善公演的合作。你选择回国了啊。”Mabel微笑着说。
　　耀星皱眉，是和草摩集团么？她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人尽皆知，只得敷衍地说：“很好啊。”
　　“一起么？”Mabel不愧当耀星是最好的朋友，有福有难都要拖她下水。
　　耀星并没有太大反应，还是很冷静的样子，“饶了我吧，我想安静的待一段时间。”
　　Mabel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笑笑，“他们让我找个钢琴伴奏，我想你是最好的选择。”
　　耀星看表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此时她也不清楚，她是想参加演出的，她想用自己的琴声感染感动别人，带给他们宁静与享受。但却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她想要安静的解决一切事，安静的做回以前的草摩耀星，安静的离开。
　　买了一堆衣服，心情也好了许多。准备去籍真老师家里，说不定还可以碰上些熟人。

　　耀星到以前的房间放下买的衣服后，就去找籍真老师,看见正端着茶的翔太，耀星接了过来。房间内，籍真坐在桌前，在看一本书，随口说了一句，“放在那里吧。”
　　耀星放在了桌上，用甜甜的声音叫了一句，“老师我回来了。”
　　籍真慌忙抬头，看见眼前那个微笑的脸，呆了一下，之后也笑了起来，“耀星也长大了。”
　　“当然了，三年了啊。”耀星拉开之门，观察着窗外熟悉的一切，安静的小湖，葱郁的假山，以及零零星星从架子上垂下的紫藤萝，当初种下去的玉兰树上也有几个青绿色的花苞。回到这里，让耀星有些冰冷的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味道，第一次有些安心。
　　籍真也走出房间，就跟多年前一样，肩并肩的看着外面平和的景象，只是耀星已经长高了许多，“回过本家了么？”
　　“回了，和慊人吵了一架，还动了手。”耀星挽住了籍真的右胳膊，这已经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了，籍真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其实现在也是一样的，表面做得很坚强，内心比什么人都害怕。她单纯的觉得，在老师的身边会很安心。
　　籍真看见她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忧愁的皱了皱眉头，“你想好了么？愿意承受那个后果么？”
　　“恩，为了他们，也为了我自己。”耀星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忧伤，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微微湿润起来。籍真看向她，脸上露出些心疼的神色，从小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虽然她爱故作坚强，爱逞能，但内心的柔弱他还是清楚的。
　　耀星突然松手，“我去做饭，老师应该很久没有吃到我拿手的中国料理了吧。”
　　“好啊，用帮忙吗？”籍真的神色也一时间恢复正常。
　　“不用了，老师你只会添乱。”耀星嘟嘟嘴巴，之后向厨房走去。籍真看着那个坚强却略显单薄的背影，有些惆怅。她不应该回来的，她属于那个广大的舞台，在镁光灯下，钢琴的前面。但这里能给她的只有痛苦与失望。既然这样，还要为了别人回来。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良。耀星，你的苦心，慊人会明白么？其他人会明白么？
　　耀星很快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系列美味的食物，充满上海风味的糖醋小排，四川风味的麻婆豆腐，陕西特色的凉拌菜，和宫廷汤，每一个都颜色鲜美，令人垂涎欲滴。耀星把它放在籍真的桌子上，递过去一双筷子，“快吃吧老师，我留了些在厨房，给翔太他们。”
　　籍真笑眯眯的接过筷子，两个人吃起来，“老师现在还是感觉能做出来好菜么？”
　　“下次试试么？”籍真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那能给厨房留个全尸么？”耀星调皮的眨眼。
　　“呵呵。”两个人笑了起来。
　　收拾碗筷时，耀星突然说：“老师，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难道你还准备住别的地方不成？”籍真一把接过所有的碗筷，“我去洗碗，你整理整理吧。”
　　耀星心情一片大好，又回到了那个有柔软的床和硕大的窗户的房间了。耀星首先推开了窗户，可能是经常通风和打扫的缘故，爬墙虎并没有蔓延到窗户上，偶尔垂下来几枝给冷清的房间带来几丝生的气息，耀星坐在那架闲置已久的钢琴前，轻轻弹奏了几个音符，确认还算好没有走音后，开始弹奏《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她的心是乱的，太多太多的烦心事，已经将那个容量本就不大的世界占满。爱，恨，亲情，友情，悲伤，怀疑，在她的心上踏来踏去，满是血坑。耀星移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不能投入到音乐中去，这是钢琴家一大忌，弹出来的曲子，就算有再高超的技巧，也只是没有灵魂的死物，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耀星无法集中，慊人，波鸟，甚至是佳菜的脸庞，一直在她脑海中更替出现。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Jenny当初说的也许是对的，如果自己留在国外会更有前途，但是对得起自己的心么。皎洁的月光，把耀星美丽的脸庞打得若隐若现，而她脸上的表情也忽明忽暗。
　　为什么要回来？一时冲动，还是认真的要解决问题，或者仅仅是为了让心头的罪恶感减轻一点，难道是为了让他接纳自己。耀星不明白，Jenny不明白，籍真不明白，波鸟不明白，甚至是慊人也不明白。究竟有谁明白，可以告诉她，究竟为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