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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归乡 ...

  •   序章归乡
      离演出开始前还有一段时间,但波士顿交响音乐厅的两千余个座位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今天这场音乐会确实是一票难求,众多著名的钢琴家将献上单曲,像Halina Czerny-Stefanska,Shura Cherkasky,Andre Watts,Radu Lupu,Vladimir Horowitz,Alicia De Larrocha,Daiton Baldwin等。但更多人把目光投向了一位新兴钢琴家,Ivy,本次演出将是她的处女秀。参加“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国际肖邦钢琴作品比赛”,“舒曼国际音乐比赛”,多个世界级的比赛,都取得了相当满意的成绩,让众多大师级的人物冠以才女的称号。为了扶持新人,主办方将Ivy放在了最后,希望可以将音乐会推向高潮。
      在观众都安静进场后,音乐会正式开始。先出场的是Halina Czerny-Stefanska,以一首《c小调即兴幻想曲》征服了底下观众。后台的钢琴家一个接一个出场,掌声一浪高过一浪,面对这般场景,估计心里再坚韧的人都会有些怯场,但却有一个人安稳地坐在沙发上,一头紫红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精致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一双酒红色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光曲的乐谱。
      直到台上《梦中的婚礼》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Ivy才站起来,理了理有些皱的白色天鹅绒长裙,向台上走去。在舞台上黄金比0.618处,礼仪的鞠了一躬,向钢琴走去,Ivy选了一首颇具难度的曲子,《月光曲》。不是说本身技巧上的问题,而是这首曲子有太多人演奏过,所以要弹得独特,想让人们记住,经得起比较,以及对感情的把握都是很困难的。敢在如此正式的音乐会上弹奏《月光曲》,也足以证明了Ivy的信心与实力。
      第一乐章很快就开始了,听起来虽然如新月初升,但却被浮云所笼罩,有点淡淡的悲伤与凄凉。台上淡淡烟雾笼罩,把钢琴后面那个本就美得窒息的人,衬托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柔软的长发,大理石般无暇的肌肤,酒红色的眼,蝶翼般浓密的睫毛,纤细的眉毛,薄弱透明的嘴唇,但却有一个刀锋似高耸的鼻子,增添了一份冷漠与疏远。弹奏第一乐章时,整个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被淡淡的忧愁所包围。突然,音乐风格改变,进入了第二乐章,音乐情绪趋于柔和温馨,像是回忆昔日的甜梦,也像憧憬未来的蓝图,使人产生平静的月夜之感受。不过,了解月光曲的人都知道,这皓月般的恬静不过是贝多芬汹涌的心海中的短暂的憩息。很快第三乐章到了,激动的快板速度使音符势如暴风骤雨,融进了愤懑、申诉与抗争。Ivy这时犹如入魔般,手指飞快地游移着,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抖动,她的心意,乐曲的强烈感情,打动了在座的观众。整个音乐厅,除了钢琴声,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场景似乎变换到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月光若隐若现,一块大礁石上,一个挥着洁白羽翼的天使,正坐在钢琴前忘我地弹奏。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没有掌声,没有欢呼,没有任何声音,直到Ivy起身椅子移动时,听众才反应过来,报以能够掀翻房顶的热烈掌声。Ivy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无喜悦,无激动,无满足,无骄傲,再次深深鞠一躬,下台。

      BOSTON大酒店501的门被阵旋风轰开,Jenny的身影出现在房内,“Ivy,恭喜你了,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前途无量啊!咦,你在干什么?”
      Ivy换掉了裙子,此时身上一身运动服,倒是比台上多了一份活人的气息,此时正在收拾东西,“我准备回日本,今晚的飞机。”,声音淡淡的,并没有Jenny预料中应有的开心与自豪,似乎晚上那场音乐会与她无关。
      “为什么啊?你现在发展的趋势很好,这样下去很快就会立足于顶尖的?”Jenny完全理解不了。正如三年来,她从没有看透眼前这个人一样,按照她的思维,Ivy这时候应该去联系赞助商,筹备下一次的个人独奏会,但她却说要回国,要离开。她自己一定清楚,在亚洲古典音乐是多么的没有市场,那么为什么要回去?
      “有些事一定要处理好,否则我就永远也静不下心来。”Ivy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机票是早就买好了的,无论今天的音乐会成功与否,都一定要离开,也许回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已经没必要再逃避,最后的宴会迟早是要结束的。
      “什么事?”Jenny身子一横,挡在门口。Ivy并没有停下,拉住Jenny右胳膊,轻轻一扭,带到一边,提着箱子离开了房间。
      走得义无反顾,没有一声道别。

      在飞机上,Ivy又抽出了一周前找出来的那封信。信早在两年前就寄来了,来自本家。一直以为是慕名者寄来的,全部堆在仓库,直到那天整理时才发现这么一封信,也正是这封信,让Ivy决定回去,解决那些迟早要面对的麻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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