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兮》风语晨

7、初次相识：擎渊自白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我20年来第一次做的事情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虽然一直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跟随师傅学艺，每两年的新年师傅都会让我下山来与父母团聚，对于这世间百态虽然了解有限，但是我还是知道些的，可是在我看到由于路面冰雪覆盖马车有些失控快要撞上她的时候，我只是感觉这个少年身材高挑秀雅却有些过于单薄，衣服是冰蓝色的垂顺棉布长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外罩银白色的纱衣随着马车带的风儿而轻轻飘动，那少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但是眼睛确因马车的急速接近惊恐的闭上，眉头也皱到一块，，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当时我的心也随之一动，我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虽见人不多，可是每次下山来见到的人也不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世间尽有这样的人儿。
　　马车在距他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也随之真开了眼睛，一双圆圆黑漆漆的眼，长长的睫毛上下翻动的两下，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清和之气，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可是细看她那眼底却又一丝悲伤，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他一丝悲伤却牵动了我的心，使我想予以抚慰。
　　但是他在大量我一番后却打了个寒战，我想应该是有些害怕我，我知道有时候外人感到我的时候都是有些惧意的，可是对于他的这种表现我却没有往日的自豪，心里却隐隐有些闷，我更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感觉。
　　当天佑用颤抖的手指着他骂他的时候，我看到他很是气愤的开始理论的，可是说着说着他那滴溜溜的黑眼珠迅速的转了转，一看就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经过几番来去的说辞，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他既然我我们惊吓了他要赔付他惊吓费用，而且要五百两；我当时就在想他知不知道五百两是多少？概念是什么？怎么人一张口就可以说出这么大笔钱来赔付他所谓的惊吓费，而且他还能把这种算的上是‘欺诈’的行为做的那么理所当然！其实我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几分兴致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五百两可能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不可能拿到而自己改成五十两，还说一分不能在少了，天佑还想跟他理论时我却想给他这些银子，天佑很是疑惑，我自己也很是疑惑。
　　我让他跟我回府拿银子，他也很不客气的爬到了马车里，我是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看的，而且想让我睁开眼跟他说些什么，我没有如他所愿一直闭着眼，我想看他要做什么，可是等了一会没见有任何反应，我睁开看到他竟然斜依着马车旁边睡着了，我无耐的笑了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路上随便就能问别人要“惊吓费”然后又豪不犹豫的上了陌生人的车跟着去拿银子，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这样会很危险吗？或者他对自己很自信。可是在怎么样也不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就这样酣然入睡吧？而且睡的很沉，是太累了吗？两片扇形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下方投射弯弯的阴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竟然盯着他除了神，等马车停下把他放醒后他睁眼对上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咋了咋眼，那摸样也甚是乖巧。然后我很尴尬的咳了下，告诉他到了，然后就自行下车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做错事情被捉住的感觉。苦笑了下也没有注意。
　　等娘问起他是谁的时候，他打断了天佑的话，说他是我的朋友，只见少年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所有表情都是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他清雅灵秀的光芒。我想这样的人儿忍谁都会喜欢吧，我的父母肯定不会例外，我多年跟着师傅学艺，身边没有朋友，父母见了我带了这么个朋友乐开了花，进府后就张罗着给他安排房间去了，看到他得逞的笑脸，我忽然就觉得这冬天也不是那么冷，今天的阳光也是格外灿烂的，我后来试探他给他银子，让他走，可是他的言语还真是……
　　总之，他就这样留在了我家，我也知道了他叫秦语晨，从此开始了我们的朋友之路。其实我在以后的岁月里经常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些的一反常态，答应给他钱而带他回府，没有让他留在我家，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往后岁月中的哪些交集，甚至我能早点知道他是女子，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可是事情总是都按照他原应该走的轨道走着，不是人能够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