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军（BL）》夜茶

18、第十八章

　　那天吃饭我们几个人都喝了些酒，虽然不多，但足可以让我们觉得兴奋。一行人勾肩搭背着，在街上到处乱跑，等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半，学校的大门已经锁上了。
　　我和晓军都有些不知所措，相反宝根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事情会是这样。宝根把自行车随意地往学校的围墙上一扔，一招手，另外的几个人就都心领神会地踩着自行车一个一个地跳进了围墙。
　　我和晓军也就都学着他们的样子翻进了学校。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宝根，虽然他的动静很小，但就在他落地的时候，学校的保安已经打着电筒冲了过来。
　　我和晓军本打算束手就擒，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宝根却一把拉着我就跑，晓军也就跟着我们跑了起来。
　　不大的校园，那时候已经很安静，噼噼啪啪地脚步声传遍了整个校园。我们跑到宿舍边的时候，还刻意回头看了两眼，确认保安没有追过来，就都以为平安无事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睡觉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虽然学校已经放假，但班主任余老师，还有晓军他们的班主任陈老师和四班的李老师敲响了各自班级宿舍的房门。
　　宿舍有些同学头一天考完试就回家了，仅剩的几个人自然被一一地带到了宿舍外面接受询问。
　　我不是个喜欢逃避事情的人，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自信，我想即使我承认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发生，无外乎是出去玩了一下，跳了个墙而已。余老师问到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承认了昨天晚上翻墙的有我。我的坦率让余老师大为吃惊，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再说一次。我就更加详细地说了一次。
　　“好吧，好吧，你能干，那你告诉我都还有谁，是谁带你们出去的，都干了些什么。”余老师摆着手，摇着头，显得很失望的样子。
　　“我们出去看录像了，又吃饭了，所以回来的晚了，还有别人，但是我不能说，我想他们自己会说的。”
　　“你……你……”余老师估计怎么也没料到我会固执地不说出其他同学的名字，而且我的语气又是那么的坚决。
　　“你是班长你知道吗？”余老师提高了音调，手指在我面前使劲地点着。
　　“是班长就更不能出卖其他人了啊。”我的逻辑就是这样，直到今天也还是这样。
　　“有王宝根是不是？是他带头的是不是？”余老师手指点着宿舍的门，宝根此时还没被叫到，正躺在床上等着呢。
　　“……我不能说”我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几乎算是承认了的话。我想，宝根自己肯定也会承认的，他从来坐错事都不会否认，而且有时候宿舍里发生矛盾，不是他惹的祸他都会主动承担。
　　“你现在进去，把他给我叫来，你的帐回头跟你算。”班主任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我的问话算是结束了。

　　宝根出去了，外面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从声音判断，似乎宝根的声音比班主任的还要大。其实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宝根的嗓门一向很大，对老师，对同学，都是这样。

　　几个老师各自询问完自己班的学生以后，估计又碰了个头，他们非常准确地找出了昨晚一起翻墙的六位同学。我们被集体带到了办公室。
　　六个同学来自三个班级，六个人站成一排，对面坐着三个班级的班主任。我们六个人低着头，对面的三个老师都翘着二郎腿，面色铁青。
　　一阵沉默过后，脾气最为暴躁的原来不是我们班的余老师，而是平时看起来很和蔼的四班的李老师。他唰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本书，嗖地就砸向了最边上的他们班的赵刚。赵刚本能地侧了下身，但是还是没躲避开，被书正正地砸在了肚子上。
　　“考完试就没人管你们了是吧？跳了墙还跑，你现在跑啊！我看你能跑哪去。”李老师手掐着腰，对着赵刚咆哮着。李老师的个子很小，人也很瘦，身上穿的青色西装显得很不合身，他只要一站起来，就不时地提提自己的裤子。发起火来的他，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浑身衣服不是衣服，人不是人。
　　“我说你们是不是很笨啊？跑什么跑啊，保安不会看着你们进哪个屋啊？”坐在中间的陈老师一改他往常的暴雨闪电的作风，居然笑着奚落我们，没有大发雷霆，莫非他扮演“红脸”？
　　“陈老师，李老师，你看我们班，六个人一下占了四个，你们班就都一个人，我比你们麻烦大啊——”余老师拖长了尾音，站起来给自己的茶杯里倒满了水，“再说，你看我们班，就连付浩东这样的年级尖子也参与了，这才让我头疼啊！”余老师端着杯子，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是啊！你也不看看你的成绩，你怎么别的不跟人学，爬墙要跟人学呢？”李老师还是站着，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似乎他觉得站着会让他看起来更有气势。据我所知，赵刚的成绩还算可以，不至于差到宝根的份上。
　　“晓军，你说说吧，是不是付浩东带你出去玩的啊？我看你们俩整天在一起啊！”晓军班的陈老师似笑非笑地问晓军。
　　“哦……没……没有，我自己要跟他们去玩的。”晓军吞吞吐吐地回答。我一直担心晓军被陈老师骂，现在看来他们班陈老师今天习性大变，晓军相对安全。他的问话倒是让我心里一紧，原来我和晓军整天在一起，这帮老师也都看在眼里。
　　“我带他去的，我看他前阵子复习太紧张了，考完试了带他去放松放松。”晓军刚说完，我就主动地抢过他的话，否定了他。事实也是我带他去的，我不想让晓军去承担。
　　“你们倒是互相关心啊！还复习的太紧张了，我倒看看你这次期末考试能不能保住第一！”余老师恶狠狠地盯着我。
　　……
　　话题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学习成绩上，三个老师你一言我一句，最后就把我们六个人晾一边了。我从他们的话里最终咂摸出了味道：我们班的余老师摆明了是在炫耀自己班的学生成绩好。晓军班的陈老师，可能是因为晓军的家庭变故，担心他受到自尊心上的伤害，没有过多地责怪晓军。倒是四班的李老师，他们班的年级排名一直被我们班和晓军的班压着，就连班级卫生排名也都在年级垫底，他的发火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们六个人都被责令写了检讨书和保证书，进一步的处罚以期末考试的成绩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