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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病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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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巨响。“小姐”小厮们大叫!
只见一个黑衣人打了申梓越一掌,得手即逃逸。申梓越被一掌劈向假山,竟将假山硬硬得屁成数块,同时她口吐鲜血,在空中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将一帮下人直唬得慌了手脚。此时,府中只有尤氏和小小姐小少爷。待总管将此事禀明回府的家主和主夫,黑衣人也就基本上无处可查了。
“大夫,我的女儿怎么样?”冯氏很是担忧。
那个被人称作大夫的女子按着脉蹙眉深思了一会儿,渐渐将眉舒展开,说道:“小姐原来胸中有浊气,脑中淤积了太多血液,如今却是因祸得福,灵台清明,神智可复了……”
申城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冯氏大喜,说:“这么说,我女不仅无事,还可能不再痴傻了……”
大夫微笑颔首道:“不错!”
……
旁边小厮心中一动,待人走后,坐在床边不禁开始想,小姐好了,那应该快给小姐定下小侍了吧。一开始哥哥们都不愿伺候痴傻的小姐,只有自己提出愿在小姐边上呆着。虽说有个神智清明的主子可以讨好给自己带些好处,日后也能在主子面前有些情面。可是,如果是傻主子不仅不用和别人勾心斗角争着讨好,还不会受到许多责罚(汗!你去换个真傻的主人,不知会给下人带来多少祸事)。如今主子好了,若是当一侍……也不知小姐醒后秉性会如何,哎……
“水”微弱的喃喃声将小厮的思绪换回。看着小姐醒后眼中迷茫,低头喝水时发丝如上等丝绸滑落是多么的柔美,小厮心一动,脸上便起了淡淡红晕。
小厮将杯子放下,回首对申梓越说“如今小姐醒了,奴婢找人秉告主夫大人了。”
申梓越看着小厮的背影,投下一排黑线。什么时候这人开始学者莲步碎走了!!不会吧!连他都成烂桃花了。
冯氏快步走来,“梓儿,你好点了么?”申梓越把眼睛弄得跟个小鹿似地单纯澄澈,抬头带点茫然和亲切,眼神直直的撞进冯氏的眼里,看得冯氏甚为怜惜。待她怯怯点头,忍不住就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孩子”。
申梓越温顺地揽着冯氏的腰,眼睛也有点湿。但发现冯氏拍自己时,不禁又是心酸又是想笑,自己还真是被当成了孩子。可是,她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人把自己当做孩子了,尤其是上一世。
两人抱的温馨,可屋里的众小厮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连一向认为自己顶天立地的申城也不禁酸红了眼睛。
自打申梓越的痴症好了以后,显得十分乖巧,学习努力、才智中庸。倒是跟老爷和一双弟妹相处极好。那一对小儿女整日粘她得紧。申梓越便将为人的道理和看人的方法渐渐教给他们,防止二人日后被人骗。尤其对她弟弟极为娇惯,很怕弟弟日后轻易被人骗走。又对妹妹极为严格,让她极有责任感。其实,梓越本人有时甚至在妹妹面前示弱,弄得妹妹总想保护她。
梓越最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府了,可是这并不是件高兴的事。现在她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围着,还好闯门最近的任务已经发下去了,很多事几个选出来的人也都能自己解决了,平日书信联系,有什么问题她想出主意后吩咐下去就好了。平时也不急着出门也是因为一旦出门就要装出对什么都很惊奇的样子,梓越觉得这简直比装白痴的时候还白痴。索性少了言语,只用眼神演戏。倒也亏了旁边小厮“善解人意”的配合。每次梓越新奇的眼神所过之处,便将那些东西全部买下来。看得申梓越甚为心疼,心里狠狠地想“感情那不是你家的钱,要是用光了我弟弟的嫁妆钱少不得还得我这个当姐姐的去挣!”心里尽管那么想,手上还是将那些东西都摆玩一番,装作发现了用途和玩法后就失去了兴趣,渐渐才少了花销。
至于闯门,这一年来也在江湖渐渐有了一点根基,只待日日茁壮,便将长成苍天大树。丐帮也慢慢形成规模,虽还在江湖无甚地位,但照目前发展来看,还是不错的。
随后又经了一年,申梓越被不世顽童李蓓年看中,收为弟子。这时众人才知,申家小姐因那黑衣人的一掌不仅痴症痊愈,任督二脉也被打通,加之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李蓓年将申梓越带离府城隐居潜修,说定三年之期。申府众人本不愿刚好的女儿就离开身边,奈何申梓越对申城和冯氏道:“母亲大人、爹爹,孩儿知道你们舍不得我辛苦。但是我身为申府大小姐,若是连防身的本领也无,靠着家里庇护,又岂是堂堂女儿作为,日后不仅不能照顾弟妹,恐怕还会连累她们。生为女子,尚不能孝顺父母,下不能护弟妹,手无缚鸡之力,胸无沟壑,目无大志,不若此刻立刀自绝,以谢天地。”
一番话说得决绝,申氏妇夫无奈,便应了她。
话说草长莺飞又是一年,京城的乞儿中多了一个小女孩,日日嬉笑怒骂,弄得四邻鸡飞狗跳。但众人又觉得小女孩可恨之余又有点可怜,也就并不计较许多。因此,也就无人发现别的乞丐对她眼神之中隐隐的敬仰神态。
(这个女孩就是我们的梓越女猪啦!)
只见将军府后门的阴影中出现一双圆溜溜的眼珠,正是刚刚偷吃归来的申梓越小乞丐。只因想要改善酒店的食物口感、增加食品种类,我们的门主大人便自觉地做了那“梁上君子”。整日吃着百家饭、品百味酒,倒是说不出的自在逍遥。这日到了将军府第,却发现这将军着实不爱美食,那厨子似是下了岗的火头军,烧出来的菜也就真正的乞儿能觉得可以入咽。对于我们门主,除非是为了表现艰苦朴素才会吃点做做样子,但现在又无人在看,自然是对这些饭菜不屑一顾。
申梓越刚从将军府溜出便发现有人过来,忙坐在地上,掏出一只破碗、作出可怜状来。忽然一双女人大脚,她往上一瞧,竟是一个剑眉鹰目之人鼻子英挺的——梓越看向他的脖子——男人。
梓越暗叹,好久没有看见这类型的男子了。
那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两纹银,对着梓越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有这么多了。”
梓越瞬间被那笑容迷倒。男子转身离去。梓越摸着自己的心,想,他怎么能用那么柔弱的表情微笑,明明是那样粗狂的长相,又怎么能那么和善尊敬地对待一个乞儿。这样的男子定是胸怀仁义之人。
就这样,一颗心沦陷了,带着点那么无怨无悔的意思。梓越想起以前看的穿越小说《相思不悔》,她开始傻傻地想要为自己爱的人做点什么。
于是她买了两根红线,各拴上一枚铜钱等在角落,一直到第二天那个人经过,就微笑着走了过去。“不知公子有婚约在身否?”那男子一愣,微微咬了下唇,带着一点凄苦说“无”。“那请等我十六岁时娶你,以此为约。”说着将铜钱递出。那男子踟蹰了一会儿,将铜钱拿起,就匆匆离去。梓越不禁雀跃。如果那男子回头,定会发现梓越的眼睛亮如晨星,里面有无数的期待和喜悦。可是他没有。如果梓越稍稍压下心头的喜悦,定会发现男子的背影说不出的凄苦,甚至微微发抖。可是她没有。人生的无数交集,本可孕育美好的将来,只因为那么一点点错过硬是将杜康酿成苦酒,个中纷纭,岂是人力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