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云》浮生若云

2、第二章 平静处生寂寞

　　府城哗然。
　　听说，府台岳家小公子嫁入三王爷府，给三王爷的傻女儿当了侧夫。那三王爷年轻时暴虐荒唐，骄奢淫逸。因此唯一的女儿也是傻子，还是一个被惯的狠厉的傻子，曾以活人为花肥。
　　听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部落其实和大内暗卫有关。弄得那些贪官污吏惶然一片，很多道貌岸然的人都有些和平时不符的紧张。
　　听说，府城离家一夜之间消失，所有人都变得踪迹全无……
　　听说，申家家主立誓不娶侧夫不纳侍，只有主夫冯氏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自己的姓氏，并且女儿申梓越不继承家主之位。
　　听说，申家家主的爹爹被家族禁令，终身都无命令家人的权利与资格，只能听令于女婿冯氏，以免因其不识大体而为申家抹黑。
　　申梓越平静了，高兴了，终于无人惦记自己了。但申梓越也越藏越深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个小白痴，没事一下子变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好不容易把别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她要万事小心才是。但她申梓越毕竟是个人，不是神，她会寂寞，会难过。当五岁的她晚上开窗对月轻叹时，不小心被一个老叫花看到了。那个老顽童一样的人觉得这么个娃娃这么哀愁实在奇特，便留了心，放了本不高不低的武功秘籍和医药经在过道上，装成被人不小心掉的，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个小女孩绷着书疯疯癫癫就拿给自家爹爹。那男人倒是有趣，看这书无甚害处就给这孩子拿着玩了。那武功虽说不是极品，好歹也算是上品，怎么就给这小孩子拿着玩了？越想越觉得这买卖做的不合适。就存了把书偷回来的想法。于是晚上在人家厨房里吃饱了，就在那小孩房梁上一躺，开始打坐。小侍们都下去了，可是小娃居然还醒着，虽然没睁眼，呼吸也模仿得极像，但她还是察觉出了蛛丝马迹。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以后，老顽童还在打坐，却突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往小娃那里一看，就惊住了。
　　申梓越面无表情，却又目光如水，带着微凉，耳朵似是在听着什么。那两本秘籍还是凌乱地放在那里。申梓越睡的地方和姿态都让人觉得她在睡着，可那双眼睛却不时露点精光。这一夜，房梁一人因惊吓未眠，房中一人因警惕未眠。第二天，那顽童看小娃竟丝毫看不出疲态（如果你是一个大学生，被无数个“刷夜”——复习、写论文、唱歌、上网——所历练，你也能做到），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娃娃不一般，只是小小年纪如此心计如果日后步入歧途……
　　于是，这位就连续一个月跟踪观察着这个女娃。但是看到女娃温柔的看着自己熟睡的爹爹，装傻把被人欺侮的小侍救了还能让那个猥琐总管被她母亲发现而逐出申家，却并没伤害那些在她面前有些自大和出言不逊的人，她就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个善良的孩子。待那孩子半个月来等待有没有人领取秘籍，在阅读秘籍前又朝东向秘籍主人叩拜全礼，并说自己只求一技傍身，日后守护家人，虽不敢说明察秋毫，定存善心，只要自己能帮的定帮，但帮不过来的不帮，恶人不帮，见利忘义不知恩图报的人不帮，用医及武必是心存善念，不会滥杀无辜时，她决定将自己毕生绝学传授给这个孩子。“虽然我这个月故意表现好点，不过是想不被人灭了，这个月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也知道依女尊文来讲，应该是某个武功医术高强的老婆婆或是老爷爷闲得慌了，出来找传人了。至于为什么找上自己，大概是发现了我什么端倪——很有可能是上次实在无聊的慌开着窗户对着月亮感慨，否则自己在户外还真是没露出差错过，失策啊，绑上个师傅实在是麻烦，千万别再来什么教啊派啊的。哎，要不是自己想在女尊国里不被饿死不连累家人并能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何苦自拦麻烦，怎么不让我穿乞丐身上。”（当然，结合她对母亲由里及表的尊敬和对父亲发自内心的爱护，这家伙后几句大概口不称心。不过这几句说出来，估计天上神仙也气，找一个有人疼爱，又吃穿不愁，又有足够力量保家不在这种古代阶级社会轻易被人灭了的家，我容易么我。）
　　当两个月后，老顽童出现在申梓越面前时，申梓越早在心中谋划无数次应对方案了。
　　于是乎老顽童对这个徒弟满意到天上去了，不过这只是一开始，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某人就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来不及了。别说某人不仅把她全部本事骗走，连带着自家夫君也隐隐将那娃娃当成自己娃娃，自家女儿在自己面前冷冰冰的，却只对那娃娃笑脸相迎，连带这家主地位和师傅地位双重下降。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此为后话。（某人怒，拜托，不是我费心费力，我师公和师姐好像还在外漂泊，师公的气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易消的吧！）
　　闲话少说，书回正叙。两人拜了师，约定子时教习，一时辰武艺，一时辰医术。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据府中小厮说，小姐越来越懒了，每日睡到午时方起，不过谁让是个傻子呢，起来也无事做，所以多数人并不在意。全府只两人留意到了，就是申城和冯氏，但这两人却什么也没做，如同都没有发生一般。
　　三年的时间，老顽童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的了，就又开始了游荡。申梓越更是两年以前就做出无色的春药，经多次调试，并觅得合适的时机，兼之以完美的演技，调解了父母自她苏醒以来有些僵的关系，并为自己造出了一双弟妹，这也是二人有时觉察女儿的异处却也无时间精力管这孩子的原因之一。
　　同时，申城的爹爹一开始是极厌恶这痴孙女的。但是当下人们落井下石，女婿淡然，连女儿也对自己极有意见时，申梓越瞧准时机腻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午睡，在他受欺负时大声哭泣让女儿女婿发现，申尤氏就觉得孙女是老天给他的宝贝。甚至等到那双正常的小儿女生下来时，申尤氏也没忘自己还有一个孙女——一个尽管痴傻却很贴心的孙女。

作者有话说

　　这段写的不是很好，但是为了和后面章节连上，就不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