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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平静的”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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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冰激凌的后果就是，汇子在半夜硬生生被胃部的疼痛揪醒了过来。明明吃的是冰，疼起来却像一把火在灼烧一样。原以为忍一忍也便就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很丢脸的倒在了餐桌边，被老爸扛进了医院。
自认为不是个脆弱的人，但是想来昨晚一个人吃掉了将近二十球冰激凌，没进医院那才叫神人了吧。想起昨晚的桌子上壮观的空碟子，汇子靠在病床上傻傻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窗外的绿树一成不变，单调的景色很快就厌倦了。汇子仰起头盯着白色的屋顶，心里想起了一个人。
那温暖的笑容虽也一成不变，但是却总是可以让自己安心下来。如果是他，现在一定可以安抚自己的情绪吧。
不二周助，好想看到你。
只是。。如果被知道自己不仅和观月去看了演唱会，还一起去吃冰激凌结果吃到住院，真不知道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呢。而观月，一定又会被认为是坏人了吧。
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手机，汇子犹豫了半天，最终给观月发了条简讯。
我住院了。FROM汇子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是她相信观月一定知道缘由。很快就有了回复。
哪家医院？FROM观月
第一医院。FROM汇子
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打开了。汇子欣喜地望向门口，却发现推门进来的人是。。
“不二？你怎么会来？”
“呐~汇子，你在搞什么鬼？”不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脸上弥漫着笑意，但是冰蓝色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汇子。
对视上那双审视着自己的眼眸，汇子心里猛地一颤，隐约感觉到，不二正在隐藏自己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去你家找你的时候，刚好遇见你父亲出门，他说你住院了。”不二略微撑起身体靠近汇子，继续直视着她。“怎么会进医院的？”
“胃疼。”
“为什么会胃疼？”
“冰激凌吃多了。”
“什么时候？”
“昨晚。”
“和谁？”
汇子沉默了。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说，才可以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的情绪。汇子不喜欢说谎，只是习惯了隐藏，却又因为不二而变得坦白起来。或者说，在不二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无论是想隐藏的情绪，还是想隐瞒的事情。
“呐~汇子，朋友之间，不该有隐藏的吧？”
不二的声音有些失落，汇子看着他坐回椅子里略微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还能看见他上扬的嘴角，只是那分明是一抹苦涩的笑。
“是因为。。他比我重要吗？”
“不二。。”汇子抬起没有扎针的右手想要靠近似乎很落寞的不二，却发现距离很远很远。不是比胳膊的长度要长的真实距离，而是一颗心难以靠近另一颗心的精神距离。终究放弃了悬在半空中的手，低下头绞着洁白的被褥，语调也渐渐轻了下来。“你们，是不能作比较的。”
沉默。空气里流窜着沉默。比刚才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时还要安静，安静到似乎可以听见药水流进血管的声音。
“呐~汇子。可以告诉我，昨天和谁在一起吗？”许久之后，汇子听见不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问。
“我。。”说不出口，汇子不明白，为何不二要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
汇子始终认为，两人的生活虽有交集，但绝对不是了解全盘。那么即便是不二，也有他所不了解的自己的身边的人吧。那么和谁在一起这件事，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汇子很想努力带过这个问题，可是她无法允许自己对不二说谎。因为眼前的人，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重要啊。可是，观月，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啊。
“是。。观月吧。”意外的，汇子见到不二抬起头，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呐~其实昨晚我就在你们身后呢。”
这样的笑容里没有温度，嘴角上扬的弧度那么陌生，划破冰冷的空气刺痛了汇子的眼睛。她想，这不是她所认识的不二周助。
“路过那里的时候，你们刚好从冰品店出来。玩得很开心啊。”汇子看着不二，他眯着的眼睛里读不出真实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很冷很冷，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一样。
“我在你们身后，可是一直到他送你回了家，你们都没有发现我。”不二搓了搓手臂，嘴角又上扬了几分，“汇子和观月在一起，很开心吧。你们很配呢。”
你们，很配呢。
汇子在心里，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话，鼻酸的厉害。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握成拳，眼睛无法再注视着不二，只觉得视线快要模糊了。
“其实我。。”
“可以，请你离开吗？”没有办法的办法，汇子打断了不二的话下了逐客令。心很痛，快要不能呼吸了。现在，已经没有一点面对不二的力气了吧。
“汇子。。”
“拜托！请你离开好吗！”最后的话语几乎是吼出来的，汇子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还能撑多久，在这个明明自己深爱着却永远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甚至把自己推到别人那边的人面前。她不想毫无面子的彻底崩溃。
披散下的长发遮住了视线，只听得到身边的椅子发出声响，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不二没有来之前的清冷之中。
脱力地靠在身后的大枕头上，抬起手遮住眼睛，泪水便顺着指缝流下，打在被子上。
不二周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说这些的时候，你觉得你了解我吗？
你和观月，对我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啊，为什么要比较，为什么要选择？
我喜欢你，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我喜欢他，是对朋友的喜欢。这就是你们不能相比的原因。为什么你会不懂呢？
为什么，我没有勇气这么直接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呢？
为什么，我在你的眼里，读不出所谓吃醋的表情呢？如果有，我会很开心的吧。
那么既然没有，你为何还要这样，用一副伤心的表情说出让我感到无措的话呢？
没过多久，门又发出了声响，大概是又有什么人来了。遮着眼睛的汇子没有兴趣关心来人是谁，只是把头偏向了窗户一边，不想让来的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泪水。
“嗯哼哼哼哼~汇子你。。。你在哭？”来人的语调在走近之后发生了转变。
“小初。”听到这个声音，汇子放下手，露出一双红得吓死人的眼睛，满脸都是眼泪，拉住观月的衣袖就靠了上去。“借我抱一下。”
观月来不及拒绝，衬衣上就被蹭上了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覆上汇子的头发。
这个怀抱，和不二的很不一样，比不二的要清瘦，体温也比不二的低，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我刚才来的时候，遇见不二的。”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稳下的呼吸，观月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
他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刚才不二用那种比以前更冷漠，甚至是有些尖锐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打招呼也不是，径直走过去装没看到也不是，硬着头皮被那要咬人一样的目光盯了十多分钟才得以脱身。
“我刚才。。把他赶出去了。”汇子轻颤，她不敢想两人在病房外会发生些什么。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不二刚才那没有温度的笑脸，还有一字一句说出，你们很配，这样的话时，唇形的变化。
冷，彻骨的冷。七月天居然这样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