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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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是真的呆住了。他僵硬着身子，任由菊青涩而粗鲁地吻他，动都不敢动。
半晌，在自己已经有了窒息的感觉时，王耀一把推开了他，“你在干什么！”
菊被大力推到一边。他舔了舔嘴唇，笑容依旧纯白天真，“哥哥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不生气的吗？”
“那也是有尺度的。”王耀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但语气依然严厉，“我是你的哥哥！”
菊靠近他，软绵绵地又抱住王耀的手，“那种东西什么也不代表吧。”
王耀咬紧了嘴唇，感觉到菊在自己颈窝处柔柔地呵气，他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抖，而且莫名地软了下来。
不能再这样了。
会出事的。
王耀突然站了起来，任由没有了支撑的菊一头栽在了沙发上，“我要回房间了！”
菊把脸埋在沙发里，赌气一样地不说话。
王耀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房间里抱来了一床被子，“小菊你不要太任性了。”
菊闷闷地恩了一声。
王耀无奈地叹气，转身回房了。
这一晚他睡得糟糕透了。连连的噩梦让他浑身冷汗地惊醒了好几次，但王耀始终想不起来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噩梦，只记得那里的血。
满地的血，染红了整个世界。尖叫。哭泣。分离。
好可怕。
王耀有些发抖地抱住自己的枕头，手伸向自己床头的电话。他想念一直冷静少言的港了，也许他能给自己一点安慰。
他才拿起电话，那头已经通了。
“大哥，我是港。”
那头熟悉却掩饰不住焦急的声音传来。
死亡代表了什么，我根本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哥哥，我只有一个愿望。
一直一直，我只有那么小的一个要求。
但我会为它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留在我身边，哥哥。
当王耀最终放下电话时，他身后的冷汗已经全部干了。他久久地握住话筒，安静地站着，低下头来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其实他没有表情。
港告诉他，他正同路德维希警长一起过来……菊他，被一个叫做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大学生起诉。
港没有说更多，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大哥，枪在你衣柜的最下面。在我回来之前，请至少保护好自己。”
王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冷，从心底泛上来的冰冷蔓延到他的四肢，让他起了一身的冷颤。
怎么可能。
港在暗示什么……怎么可能。
菊推门进来时，就看见王耀以一种蜷缩的方式抱住抱枕，脸埋在里面，身体微不可见地发抖。
他担心地皱眉，走上前去想要摸王耀的额头，“你怎么了，哥哥？”
王耀在他的手伸过来的瞬间惊呼了一声，一巴掌拍开了菊的手。他警惕地看他，眼里瞳孔收缩。
菊愣住了，“哥哥？”
“……你做了什么？”王耀凶狠地看他，手痛苦地颤抖。
“哥哥？”
“你TMD到底做了什么啊！”王耀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把手里的抱枕向菊扔了过去。
菊的眼神泛上狠利的色彩，他轻松闪过毫无杀伤力的抱枕，“你知道了什么，哥哥？”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耀紧紧地咬着牙冷笑起来，“但我是你们的大哥，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像变了一个人的你，说让我准备自卫的小香，还有说好昨天会回来的湾湾……还有，已经两个月没有直接消息的勇洙！”
“……”菊沉默了一下，手在身侧握紧，“你怀疑我？”
王耀被这句听起来控诉一样的话惊得呆了一下，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有些解脱似的微笑起来，“不是你？小菊，你是被他们冤枉的是不是？”
“……是的，哥哥。只有在你这里才是安全的。”菊快乐地笑了起来，眼底里的光闪烁，“是港。”
王耀脸上刚刚泛起的笑凝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惊异地看向走过来坐在床上的菊。
菊抱住毫无反应的王耀，几乎有些恶意地继续说下去，“如果是我，为什么他没有死？我是逃出来的，他，还有那些警察，都不过想要抓住我为他顶罪而已……哥哥，我最爱的哥哥，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吧？你会，像以前那样保护我的吧？”
王耀闭上眼睛，嘴唇被他自己咬出血来，“我不能出去，你忘了？”
菊灿烂地微笑，他突然亲了一下王耀的唇，舔去上面流出的血。他拍拍身子跳下床，语气轻快，“这件事，我保证过的。我会让你见到阳光的，哥哥。”
王耀似是累极了，连这件事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他默默地看了一会表情天真又快乐的菊，挥了挥手，“小菊，你过来。”
菊没有犹豫，乖巧地走过来，“嗯。”
“你爱我是吗，不是兄弟那种。”
菊这次真的惊得呆住了好一会。他呆滞了一下，就被王耀一手扯住了衣领。王耀把他的脸拉近，直到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直直地盯住菊墨黑的眼眸，“是吗？”
“……是的，哥哥。”
这次王耀主动揽上菊的脖子，深深地亲吻他。
菊反应过来时欣喜若狂，真挚的快乐像泡泡一样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在王耀吻上来的瞬间反手按住他的后脑，热烈地回应他。
这样的深吻令人瘫痪。等王耀开始觉得不对劲时，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菊压在了床上。
菊撑起身子，嘴角拉起一丝银色弧线。他温柔地抚上身下那人的脸，眼神专注，“可以吗，哥哥？”
王耀的表情看不出太明显的情绪，他颤了颤，但终究没有反抗。沉默了一会后，他闭上眼睛，“至少现在……随你喜欢，小菊。”
菊这个时候没有在意王耀古怪的语气，俯下身吻上他的脖子。
对于我来说，你们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是弟弟妹妹……是我最爱的亲人……我世界上所有的联系……我的孩子，我的父母，我的恋人，我放不下的一切一切。
爱什么的，真的有界限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
“好痛……小菊。”王耀脚尖绷紧，神色迷茫。
菊亲吻他长长的睫毛，抱紧他，“就要结束了，哥哥。”
王耀抓紧手下的床单，指甲在手掌里压出带血的伤口。
我爱你。
对不起。
在两人结合的瞬间，有一丝水流的痕迹划过王耀的侧脸。一闪而过。
他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睛扫过衣柜。
王耀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痛。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些麻痹。
“哥哥？”菊的声音温柔地响起，“你醒了？”
没有瞒得过这个自小就敏感的孩子啊……王耀睁开眼，看了看手上的点滴，“这是怎么回事？”
菊笑了起来。他附过身去，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很快就结束了，哥哥。”
“什么？”
“阳光啊！”菊的表情天真又满足，“我终于做到了。哥哥，今天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他顿了顿，有些调皮地压低声音，“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王耀低下头，抚摸着自己冰冷的手指，“小菊，你……”
“嘘——”菊吻了吻他的额头，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
王耀沉默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在看到菊轻快地走出门后，他猛然捂住脸，接住自己不断滑落的泪水。
他无声地哭泣了一会后，又勉强顿住了。他仰起头呆呆地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望向一个地方。
王耀紧了紧拳头，拿起了床头的电话。
港放下手机，眉头已经不耐地皱了起来，“就不能再快点吗？”
路德维希无奈地看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臂，“且不说这是在飞机上，你好歹看在我负伤的份上就不能客气点吗？”
港漠然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用枪的人竟然被刀砍了，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我，那刀砍的可是你吧。”
港闭了闭眼睛，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他转过脸，又看了一眼膝盖上的通缉令。
本田菊……如果你对大哥做出什么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勾画的未来就在眼前了，哥哥。
那个阳光普照的广场上。白鸽。孩子。气球。
我承诺过你的，我会带你去看看。
所有人都没有意义。哥哥，只有你会永远保护我。只有你会永远爱我。只有你，不会变。
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
那个幸福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