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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利同谋,何分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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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刚回家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想来莲应该是不在,不然不会让这个人站在外面,看那人自若的神态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一时间也觉得好奇,快走几步来到身前,仔细看了看这个人,温文儒雅美艳绝伦,说他是个女子绝对不为过,只是穿了男人的衣服。
“何人。”痕皱了皱眉,点指问道。
那人瞥了瞥嘴,也没打算回答,只是指了指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痕一看觉得不对,自己的家为什么搞的像别人的房子一样?还需要别人屋外相迎?难道是莲出了什么事情,而这些人是刚才那个鬼祭派来威胁自己的?
痕冷眼盯着眼前的人,想都不想就向屋里走去,她不怕地狱,只怕这地狱不够凶险没个刺激,那人不高兴的蹬了痕一眼,看似是被误会了所以在耍小脾气。
进到屋里发现四周没什么变化,痕放松大胆的往前走,看似完全不介意前方是不是真得有什么凶险,事实上与此相反,痕的心中正在一步步的盘算一会儿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比如如果真的是鬼祭的人那自己应不应该贸然动手,比如如果是鬼月那一边的亲信那自己要不要彻底倒戈。
闪电一般的思维最终跟脚步一起停在了客房的门口,痕暗自挑眉,心里有了点儿底,来人是哪一派的自己大概清楚了,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纯白的背影,不禁吓了一跳。
“魔主回来的好慢啊,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那人转过身,绝世的容颜,柔美中带了三分刚毅,正是鬼月。
“出乎我意料的应该是鬼月少主,虽然猜到可能是您那边的人来的,不过万没想到是少主亲临。”痕苦笑一声,最终还是算漏了一点,想他鬼月多么缜密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有意联盟怎么会派亲信到此?当然是自己跑一趟更加保险。
“魔主客气,这里本是您的房屋,我未经准许就擅自入内还真是万分抱歉。”鬼月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歉意,看似只是顺口一说,而事实上确实只是顺口一说。
“哪里。”痕轻抿双唇更是毫不在意,一声冷笑带着十足的底气,虽然在鬼界自己不能真的跟谁冲突起来,但是全身而退还是做得到的。
“刚才我接到探子的消息,说是家父请了魔主去做客,想来也说了不少吧。”鬼月毫无掩饰的注视痕的双眸,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魔痕饶有情趣的看着眼前的帅气少年沉默不语,勾起的唇角夹杂了几丝玩味。
“那么少主的意思呢?”
“魔界与鬼界的联盟契约并不在我管理的范围之内,当然也不在鬼祭管理的范围之内,不过……如果是你与我的个人联盟契约呢?”鬼月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也许他从不在乎被眼前这个猜不透的女子拒绝,只是他知道,如果魔痕放弃了与他的契约,那么鬼祭那边就又会多出来一个得力的助手。
“那么就有劳了。”既然对方先开了口,魔痕也懒得再说什么,点头同意然后各走各的路,当这条路走到头的时候,那个曾经偏执的少年唇角带笑的回眸看着她,他说‘我们都变了’她说‘不变,不是很无趣吗?’。
送走了鬼月,魔痕皱着眉思索着莲的去处,突然一杯咖啡出现在视野中,抬头对上莲含笑的双目,魔主黛眉一挑眼中没有丝毫的关心。
“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吗?还真是让人伤感。”莲苦笑一声,十足的苦情少年。
“你还用人担心?与其担心你不如担心一下那些打你主意的家伙。”苦涩的液体入口,带着有些烫口的温度,魔痕满意的点点头,在没有进一步的表情。
“一向隐忍的鬼界皇后,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更何况,跟还在发展中的鬼月相比,已经成型的鬼祭不是更好的联盟对象吗?”莲放下束起的头发,松了松衣衫,坐在痕的对面,语气带着些好奇。
痕看着莲的瞳孔,她很久之前就非常中意莲瞳孔的颜色,那种高雅的紫色实在是非常完美,而且那种坚毅温柔的感觉连她这种冰冷的物质都觉得安心,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有让他离开就是因为那种眼神?
“就是因为一向的隐忍所以爆发起来才那么可怕,如果鬼月从一开始就是个任性的人那就根本不会答应与我联盟不是吗。”痕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面色有些疲惫:“更何况,就是因为没有成型才有无限的可能性啊。我的宝是押在未来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鬼月的前途无可限量这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是现在他也已经非常强大了,我所说的是势力,鬼祭来往各界拥有很多人力,鬼月身为皇后有的也不过就是那几个死士,相比较而言鬼祭的利用价值更大吧,而且在这个时候与鬼月联盟,就是说要跟鬼祭开战了,对于我们来说完全讨不到好处。”莲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根烟,一点微弱的红色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这些我都考虑过,不过有一点是致命的,也就因为这一点我才无论如何都不想跟鬼祭联盟。”痕把玩着打火机,她总觉得这东西非常的有意思,只需要轻松的按一下就会有光芒和温暖。
“……”莲沉默不语,他有些明白了,只是还不确定,他在等着女子再次开口,然后证明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鬼祭跟我,太像了。”痕点燃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映着她绝世的容颜,一点点苍白一点点自嘲:“阴谋算计为的是位高权重,只是越到后来那一点目的也会越是夸张,最后的最后面目全非,他会输得一败涂地,就如同从前的我一样,而且,你以为是他绊脚石的人只有鬼月吗?”
“我们也在其中吧。”莲苦笑着,灭掉还剩有一半的烟,站起身向房间外走去:“我去弄点儿吃的。”
门的开关带起了一阵微风,烛光摇曳,有阴影在痕的脸上抚来抚去,就是因为太过相似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猜到鬼祭在除去鬼月之后的下一个目标,他没有必要把她们养肥,因为她们本来就并非是鬼界的人啊,活着或者死了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
“曾经的我,也是这么邪恶的啊。”还记得血液粘稠的触感,还记得有个谁或者是另一个谁满面泪痕的笑容,或者是谁的咒骂还萦绕于耳边,只是当初的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选择了忽视而已,现在呢?背起来的罪是不是都还完了?接下来该是她去向谁讨债了吧。
打从一开始痕就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伤感或者可怜的,不过就是栽了个大跟头然后换个方向继续前进罢了,而显然的,痕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不管是从前坏事做尽的那张嘴脸还是现在有目的性的伪善都不是好人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如果有共同的目的的话就互相利用吧,吹熄烛火,在沉重的暗色窗帘的掩盖下,还有什么能照亮这个黑暗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