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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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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宁书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几天,幸村就思忖着先回去收拾点东西过来。
要住院,自然需要换洗的衣物和器具。
木原家是熟门熟路了,每天都要打那走一遍,所以幸村直接拿着钥匙直奔那里,心里想着在宁书醒来前赶回来,最好能一睁开眼就看到他。
轻轻一声响,钥匙转动两圈,幸村将门往后拉打开门,进到屋里去。
客厅比他上次来看到的要好一些,却也只是将那些堆积在客厅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捡哪里去了,并未多做布置,就像主人并不打算在这里常住一样,所以完全没有费心。
窗台上摆放着那盆君子兰,花瓣已经微微褐黄,恹恹的耷拉着,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拆分的白色快递纸袋。
幸村看了两眼,直接来到二楼宁书的房间。
房间门没有关,他刚走进去一个毛绒绒的小身子就扑上来,认出来人熟悉的气息,洛洛围在他脚边打转,幸村摸了它的脑袋两下,将它打发到一边。
先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面对女子的内衣少年也有点害羞,不过幸村还算镇定,只是不自在片刻,就进洗手间将她的洗浴用具打包。
将一切都整理好后,他来到书桌前,想着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或者给她带点解闷的东西什么的。
结果刚走到书桌前,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张未做处理的信纸,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开头的‘幸村’二字!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拿起了这封信,看了起来:幸村,在日本住了这么久,我也要回法国去了,其实我在法国有课业还没有上完,只是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很抱歉走得这么突然,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我过得很愉快……
一封信没有间断看完,幸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如果他没有提前看到这封信,可能直到她走了以后他才会知道,可是心里虽有惊讶隐怒,但到底不算意外。
平复了下心绪若无其事的放下信,幸村眼睛突然扫到旁边一叠白色的纸张。
财产清单……遗产捐赠……
遗体自愿捐献书?!
幸村的手一瞬间抖得拿不住东西,即使看到宁书躺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有的彻骨寒意从心底涌来,将他全身四肢全部冻僵。
幸村回到医院时,宁书还在沉睡。
一路上想了很多,想要欺骗自己或许猜错了,又想要愤怒的质问她,但是在看到她睡颜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绪全部化为乌有。
幸村看着她苍白毫无生气的脸,仿佛看到两年前那个同样这样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心一下痛起来了,仓持真一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就像要跟着一起死去一样……
所有的愤怒害怕全部化为隐痛,一阵阵将他的心撕裂,而他竟然已经不敢再问她为什么。
两年的时光,如此短暂,如此遥远。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慢慢将这片空白填满,慢慢探知她的改变,却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他竟然会不能承受。
宁书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一阵模糊,等最初的眩晕过去后,她的视线转移到一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幸村。他仿佛已经坐了很久,一动不动,鸢紫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她不懂他脸上的表情……宁书不禁茫然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手指动了动,这才发现手被对方握在了手里,还没有等宁书挣扎,幸村已经先放开了手。
上前一步扶着她的肩膀,幸村一手撑在她的背后,帮助她坐起来,少年的胸膛就在她的面前,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抱在了他的怀中,宁书不自在的动了动,实在不习惯和人挨得这样近,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里是医院吗?”她看了看周围问道。
昏迷前的记忆回到脑海里,身体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特别是左手腕和脑侧,不过并不是不能忍受。
“恩,你被车子撞到送到医院,医生打了我电话通知的,仓持先生已经过来办过手续,有事先走了,让我照顾你。”幸村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按响床边的铃,叫来护士过来检查。
“是吗?谢谢你,幸村。”
幸村没有反应,护士过来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就走了,宁书也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幸村此时好像不对劲……虽然他得表情语气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但更像是压抑了什么。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此时没有人说话后,更显得安静下来。
幸村看了看旁边的热水壶,到外面热水间去打了壶水,顺便在前台拿了个杯子,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本应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完好的那只手费力的撑着床,小心不碰到另一边的伤口,脚踮在地上正要及拖鞋。
他赶紧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过去扶着她,问道:“怎么了?”
宁书抿了抿唇:“我想要去洗手间。”
幸村点点头,将她扶起来,托着她得手走:“需要毛巾吗?你先稍等。”
宁书疑惑,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吗?
幸村继续说:“你的东西我已经拿过来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出来……”话音一顿:“我去了你家。”
宁书转头注视他,半晌若无其事道:“是吗?”
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幸村只觉一股怒意从心中涌出来,那时的恐惧无力还残留在四肢,让他想起来就不禁颤抖,直到现在也不曾消去:“你没有解释吗?”
宁书回避道:“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意外。”
“那你是承认你家里那些东西了?!”
宁书没有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幸村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他一直在心中思考,却始终不敢问出来的话。
“你是以什么身份立场在这里质问我?!”宁书终于不再回避,只是转过头来的神色冰冷漠然,将他得所有心焦关切害怕都挡在这份冰冷之外,生生刺痛他的心。
安静的简单梳洗完,一路沉默,再将她扶回床上,幸村就出去打饭,即使是在她得这种态度下也没有摔门而去。
关门声在不远处响起,宁书的心里不禁涌上阵阵疲惫,之后该怎么办呢?
她闭了闭眼,将所有的酸涩都压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