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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三章 千隐发火(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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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太久不见,联络下感情。”
“看不出姑娘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好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砸你,如果我不砸你我也不会报错名字,如果……”
卞和突然低低唤她一声,“贾洛。”
恍若未闻,“……如果我不报错名字……”
很少有人会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忽略掉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若是排除听力的障碍那么……
“石头就在树下,看完了放回去,记得把老鼠洞堵好。”把糖糖塞进楚洛怀里,卞和掉头回房。
“……”这个,楚洛低头看看糖糖,“你吃他豆腐了?”
“……姐姐~”
石头还在,安静的躺在树下。默默捐了一把泪,楚洛用袖子将它擦了擦,规规矩矩的摆好。石头下方,是一个终年不见天日的老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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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城的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千年古树下来了位年轻的神医。短短两天的时间,老丁头家昏迷不醒的儿子,王大娘家常年瘫痪的老伴儿,孙铁匠家奄奄等死的娘亲……一个又一个活蹦乱跳的从家门走出。
神医医术高超,态度良好,不收诊费,有时还会赠送几粒药丸。偶尔有些疑神疑鬼或者闲极无聊的人前去凑热闹,神医就会送上一粒白色药丸,食之甘甜,入口即化。恩……这完全是——习惯使然。
此时,名满都城的神医千隐,正在厅里吃晚饭。
“千隐,石头就在卞和院里的槐树下。”
“恩,我通知流容,免得他乱捡一块来顶替。”
“我觉得石青玄现在小气吧啦的,上午和糖糖偷偷过去被他抓到,他居然生气哎。”
“家里遭了贼你还请他喝茶?”
“不一样啊,昨天我还为他挺身而出。虽说没太大作用吧,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千隐突然不语,缓缓放下碗筷。
“怎么了?”楚洛的汗毛莫名的倒竖起来。
“糖糖,你先出去玩会儿。”
楚洛与糖糖对视一眼。
——千隐怎么了?
——你肯定又惹祸了。
糖糖夹了几筷子菜放到碗里,迈着小短腿出去了。
“你可还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挽救我悲催的命运……”小心翼翼回答。
“因何而起?”强大的气场由周身散出。
“我一时冲动出手砸了卞和。”吞吞口水,她以前怎么就觉得千隐安全无害呢?
“如此你还不长记性?”语气已降到摄氏零度
“我……”
“挺身而出?很英勇嘛。”冰冻三尺。
“千隐……”
“我不想浪费大家的努力,你自己想清楚。”咔嚓,冰山一角崩塌。
“……”
夜凉如水,哄睡了糖糖,楚洛独自坐在床榻上发呆。三十天,决定她的命运。努力的装作不在乎,努力说服自己一定会没事。大家都在帮她,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计划。仍然外出寻石的流容,晚间刚刚回来的羽霞,招摇行医的千隐,竭力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糖糖。想想就觉得一颗心被添的满满的,这几日她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在做着每一件事。
可今日,千隐斥责她不珍惜……
脑子有些乱,心里闷闷的,觉得委屈,又清楚千隐的话完全正确——她的确是大意了。
不由自主的走到千隐的房门前,手臂抬起,停了一会儿,终是放下。
轻轻推门进了羽霞房里,她应该是最了解千隐的吧?
床榻上,羽霞蒙着被子睡的正酣。
叹了口气,将被子揭开一些,露出脸部。静静站了会儿,无声走了出去。
绕着院子乱晃,不经意间瞥到院墙下垒着的石块,无意识地站了上去,向墙的另一端探出半个脑袋。
那边,清冷的月色下,卞和正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倚着槐树,手持一个酒壶自斟自饮。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卞和抬头,月华将他的皮肤镀上一层浅浅的晕光,整个人仿佛虚幻起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浅笑。
“过来喝一杯?”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美好,也许是那个笑容让人恍然入梦,楚洛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爬上墙,正一条腿在墙那边,一条腿在墙这边时,她突然犹豫了,千隐那句“你自己想清楚。”真切的在耳边响起。
就在她踌躇不前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了下来。
“……”
卞和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穿过院子,楚洛仍有些发呆——怎么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同。
走入厨房,卞和指着一排酒坛问她,“想喝哪个?”
胡乱选了一个看不清酒标的坛子。
卞和微微一笑,低头看她一眼,“有酒无肴,如何是好?”
“……”环顾厨房一周,“我们吃烧烤好不好?”
……
槐树下,几块石头搭起了一个简单的小炉子,炉子上放着插好的两穗玉米,两条抹了调料的鱼和几个用鸡蛋蔬菜拼成的素串。
点燃了炉子,二人席地而坐,卞和将一个酒碗塞到她手里,“你酒量怎么样?我可不想明天有人来认尸。”
切~楚洛微微撇嘴,古代的酒都是低度酒,想当初在夜店喝威士忌时,她可是拼倒一群人(某人的大脑自动忽略加苏打水和冰块的这一关键过程)。
“放心啦,我肯定走着直线回去。”
卞和抄起酒坛,拍掉封泥,一股清甜绵软的酒香钻了出来,楚洛吸吸鼻子,“好香,这是什么酒?”
“这棵树上的槐花与白米同酿的酒,尚未取名字。”
拿起碗浅尝了一口,甘甜醇厚的滋味中融合了淡淡的槐花香,沁心入脾,欲罢不能。
两碗酒下肚,炉火也旺了起来,不时迸出轻微的噼啪声,食物的香气渐渐飘出,夜晚愈发的静谧平和。
楚洛懒洋洋靠在树身上,觉得全身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刚刚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开朗了不少。将烤鱼翻了个面,重新给他和自己斟满酒,笑吟吟的端起碗,“卞和,我们恩怨放一旁,道义摆中间,讲和吧。”
卞和墨色的重瞳望入她笑弯了的眼睛,“你我算上今日也只见了四次面,何来恩怨之说。”
“讲大话,那你这两日气什么?”未等他回答,酒碗往前递了递,“干杯,这碗算我请罪。”
两只酒碗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暖酒入喉,卞和慵懒沙哑的声音传出,“想彻底讲和,说几个笑话给我听。”
“讲和还分彻底不彻底?”小气吧啦的。楚洛摆摆手,“好啦,好啦,不就是笑话吗,听着。”
拿起一穗玉米,咬了一口。
“有一群企鹅……”
“何谓企鹅?”
摇摇手里的玉米,“Pass,有一袋泡面……”
“何谓泡面?”
“在一架飞机上……”
“飞机?”
“……电影院正在上映……”
“……”
“从前有座山……”
“不想说可以不说。”
“……”
青君大人,我们有代沟啊,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