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爆炸的商场 ...
-
“哈哈哈哈！胡子，你真是太逊了！哈哈哈！”
第二天上班，小六一见到秦胡就开始嘲笑，一直到两人出车了，他还在车里坐着笑，笑得直拍大腿。
“笑够了没有！！！”秦胡停下车，怒指左前方的小区大门。
小六一个激灵，连忙跳下车，从后厢搬出一台小家电，比对了一下送货单，确认无误后，一溜烟冲进小区里去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他空着手跑回车上，刚坐稳，关好车门，一看旁边正襟危坐的秦胡，又准备要笑。
“给我闭嘴！”秦胡沉下脸。
小六硬生生把笑意忍回去，憋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笑了一早上，到了这时，肚子也有点抽搐了，小六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忍笑说：“胡子，昨天下班你发疯的时候，你是没看清旁边那些女人的表情，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估计以为你脑袋被门夹了。连洛经理都傻了，哈哈哈哈。”
秦胡撇撇嘴：“那群女人管她们做什么？”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脸上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小六凑近观察了一番他的脸，鉴定出这是花季少年堕入爱河的经典表情，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说：“胡子你要当心，有句话听过吗？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啊。你可别轻易被人拐卖了，还帮人开车运货……”
“你懂什么？”秦胡一扬脖子，骄傲地说，“他说他都记住了。”
“这话你也信？？？”小六像见了鬼似的往后一闪。
的确，昨天秦胡抓着那个帅哥的手，报出地址和电话后，对方远比旁边的女人要镇定。不到八秒就反应过来，还微笑着对秦胡说：“我都记住了。”
“胡子，我以过来人的身份严重告诫你，洛非那种反应，至少说明两点。一，他纯粹是敷衍你，撒谎说他记住了，好把你打发走。二……”
秦胡视线瞟过来，证明他有在听。
小六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下，说：“二，他经常遇到你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
秦胡听完，愤恨地看向他。
这家伙总要想点理由来破坏他的美妙心情，就不能放过他，让他开心一会吗？
“哎，我哪知道你那么缺乏恋爱经验啊！”小六故作老陈地摊手说，“早点来请教哥啊，哥教你！”
秦胡忍无可忍，抬脚踹他。车厢里空间狭小，小六躲闪不及，被踹了个结实，顿时哀叫连连。
接下去的一天，都在送货和小六滔滔不绝的教学中渡过。
“知道恋爱中，最苦的是谁吗？先爱上的那个人！很不幸，你已经是了。”
“知道恋爱中，最被动的是谁吗？倒贴的那个人！很不幸，你也是了……”
“知道你这段恋爱中最曲折坎坷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洛非他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啊？？？胡子！”
秦胡咬住嘴唇，下定决心般说：“我会打动他的！”
小六看着他，轻轻说出最后一句：“洛非那么大一个人了，长得又好，人家说不定有女朋友了，甚至已经结婚了……”
秦胡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趴在方向盘上。
小六看着有些不忍，帮他鼓气：“得了，那都是我的猜测，振作振作，哥绝对帮着你，倾囊相授啊！就说你昨天主动自报吧，你怎么不想想，他能当场记住不？你就不会写张纸条塞给他？都要比直接口述好。”
秦胡开始后悔，试想了下，如果有个陌生人突然报上地址和电话，他根本不可能当场记住……看来昨天洛非说都记住了，果然是敷衍他的……
“你报给他，不如问他要联系方式好啊！不然就算他记住了，他不打电话给你，你还不是空欢喜一场？幸好他是洛经理的哥哥，要是路上偶遇的人，你不就直接错过了？”
秦胡听到这里，抬起信任的眼神望向小六，仿佛在说，我叫你哥了，别卖关子了，教教我该怎么办吧！
小六感觉良好地一甩头，说：“这事啊，还得从洛经理身上下手，双胞胎双胞胎，那该有多亲啊！不都说是这个一生病，那个隔了千里也会跟着生病的类型？先跟洛烟打好关系，电话地址爱好等等还不手到擒来？”
秦胡听了默不作声，继续开车，眼睛却亮起来。
两人一下午紧赶慢赶，竟然三点半就送完了全部货物，回到公司后，秦胡停好车，跟着小六走向二楼。可是踏进办公室后却突然窘迫起来，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搁了。
经过昨天的事，财务室的女员工们已经牢牢记住了这两人，这时看到他们进来，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暗地里却都忍着笑，假装处理文件或忙着看电脑屏幕，眼角却不时瞟向秦胡。
外间办公室里没看到洛烟，但是她的私人办公室门虚掩着，小六猜测她应该正在里面，便直接走过去想敲门。
“喂，那个送货员。对，就你。”一个女职员走过来，直接抽走他手中的单据，说，“昨天经理说了，这些交给我就可以了。”
小六看着空空的右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女人坐下后，见他还楞在原地，便补充了一句：“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小六脸色一僵，转头为难地看了眼秦胡，乖乖朝门口挪步。
不是吧！秦胡睁大眼睛瞪他，就这样走了？还以为这家伙胸有成竹呢，敢情就一老实墩子。
要是这样一天见得着，一天见不着的，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洛烟混熟？
再这样耗下去，指不定谁给洛非介绍个女朋友，他就赶着结婚去了！
秦胡越想越有危机感，不行，得想点办法，大脑飞速运转，电光火石见，瞥见了一旁的饮水机。
在全是女员工的办公室里，更换净水桶往往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这架饮水机上的桶装水，已经快见底了。
秦胡急中生智，指着那桶水，问离他最近的女职员：“需不需要我帮忙换桶水？”
那女的抬头一愣，随后惊喜地说：“好啊好啊，谢谢你啊。”
这个办公室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窈窕白领，谁都不愿意为了换水而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每次缺水了都要跑出去找个男人来帮忙，眼下有人主动送上门，当然是最好的了。
秦胡殷勤地换了水，那名女职员马上委婉地向他表示，办公室里已经积攒了六个空桶了，需要拿去底楼换满的，这幢大楼里的送水工总是喜欢偷懒，常常要叫上三、四回才肯上来一次，十分麻烦。
秦胡马上拍胸表示，他可以每天下班前来一次这里，帮她们解决这个问题，以后有什么体力活都可以叫他。说着拎起空桶叫上小六一起去换了。
两人上下跑了两趟，把这事搞定了。一抬头才发现，周围的女人看向她们的眼神变了……
“哎，你是叫小六吧？力气真大啊！”
“哪、哪有……”小六挠头傻笑。
“你们今天回来挺早的啊，货都送完了？”开始有人主动搭讪。
“是啊，今天货的数量少。”小六捶了捶有些酸麻的手臂。
“平时送货也挺累的吧？其实你们可以在我们这坐会休息休息，等下班时间到了再走。”有人指着角落摆着的沙发说。
秦胡和小六自然不客气，向她们要了两只一次性杯子，各倒了杯水，过去坐下。
过了会，办公室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仿佛两个外来男人的气息，被里面的女人们无形中批准接纳了。
“喂，你知道不？我听说啊，经理他哥平时不待在这里，而是一个人住在M城。”
秦胡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M城？离这个城市车距8小时的邻城。洛非一个人住在哪里吗？
那个女人的悄悄话，成功引起其他人注意，有几个八卦的马上滑动转椅，凑过去问：“是昨天那个帅哥吗？经理一家不是本地人吗？为什么她哥一个人住在别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快说快说！”
“经理还没调到我们分部的时候，我就认识她，所以比你们知道的多多了。”第一个说话的女人一得意，“我还知道啊，她哥是在M城上的大学，接着考研，成绩优异，后来就直接留在那所大学里任教了！所以现在一个人住在M城。”
“喔！还是高材生啊！”女人们眼冒爱心，“难怪看上去这么有气质。”
“那是！”
“那你知不知道，他哥有没有女朋友啊？”最受人关注的话题被抛了出来。
“应该……有了吧，她哥在大学里都教了好几年书了，那种长相怎么着都该有了吧？”
“切——”看她一副不确定的语气，众女一片嘘声。
“上班时间聊什么天？”洛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吓！刚才听着八卦的人们马上缩起脖子，几个座椅移位的狼狈地撤回去。
洛烟双手交叉架在胸前，环视了一遍她的下属，目光在掠过秦胡和小六两人时停了停。
“明天周六，白天大家有安排没？”洛烟语气淡淡地问。
“经理有什么事？”办公室里一半的人举手示意空闲。
“我哥难得回来一次，想带他去逛逛街，可能还去看场电影吧，你们有空也一起来，人多热闹。”
一听洛非也去，好几个本来没有空闲的人也有空了，女人们飞速约定好碰头时间，就差不都该收拾收拾下班了。
“洛经理。”秦胡站起来，叫住她。
洛烟一点头，说：“你们俩有空也一起来吧。”
小六一蹦三尺高，笑着说：“太好了，那我带我家莉莉一起。”
当晚，秦胡早早地洗洗睡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又能见到洛非，顿时感觉口水都是甜的，空气都是香的。
设好闹钟以防重要的日子睡过头，却不曾料到，第二天清晨，自己比闹钟醒得还早。
醒了就起来呗。
秦胡穿好衣服，洗完脸，站在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泛着光泽的头顶，发现有一层短短的白色发根冒出尖来，摸上去有些扎手。
拿起一旁的电动剃刀熟练地清除干净，前后照了照没有遗漏，满意地抹了一把恢复光滑的头顶，扣上帽子，把帽檐拽到额头左前方，便出门觅食去了。
午餐时间过后，众人在某条商业街一座标志性建筑物下聚头。
秦胡远远看到那个站在洛烟旁边等待的身影，心突突地跳了几下，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跟众人打招呼。
人到齐后，洛烟发扬她的经理属性，带领大家开始逛街。女职员们三三两两地跟着她，虽然注意力都放在洛非身上，却没人敢于直接走在他身边，小六和她老婆莉莉自顾自落在最后，洛非周围反而形成一圈无人真空地带。
秦胡紧了紧帽檐，径直走到洛非右侧，跟他并肩。
终于能够不受打扰，近距离观察洛非了。
有时候，双胞胎长相的相似程度简直令人汗颜，但是洛非与洛烟这一对看上去却不是很像。
虽然把五官分解开来看，几乎就是复制版本，但是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妹妹沉稳干练，落落大方，哥哥则温和内敛，平易近人。
可能是常驻高等学府，受学术熏陶的关系，洛非浑身透出一股儒雅气质。今天的他还是穿着那袭米白色风衣，只是在脖子上加了一条印花白围巾。
不知不觉间越凑越近，左肩快要撞到洛非右肩了，秦胡这才发现，洛非似乎要比他高上两公分……
“秦先生，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洛非主动开了话头，嗓音亲切，表情温和。
秦胡被他那声“秦先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你叫我秦胡就行了，我的确不是本地人。”
“哦？我一向看人出生很准，但是，却看不出你来自哪里。”洛非眼神真诚地望着他说。
“呵呵，我老家很偏僻的，说出来基本没人听过，是在西北方的山区里。”秦胡挠了挠后脑勺。
洛非目露钦佩，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小小年纪一个人出外闯荡，很不容易吧？我所在的大学里就有很多从山区考过来的学生，家里比较贫困，学费全都靠他们自己打工赚，相比起他们来，城里长大的孩子要幸福多了。”
秦胡一直盯着他看，只觉得对方的笑容，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而对方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只不过，他家虽在山区，却不是很穷，他带下山的钱足够他花上七八辈子的……
想了想，回答说：“恩，是啊，我从山里出来两年多了，去过很多城市，一直居无定所的。直到一年前考了驾照，工作才算稳定下来，司机的职位，还是很容易找的。”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一座百货商场门前，众女兴奋地冲进去血拼了。
洛烟走过来一把拉住洛非：“走，哥，去给你买点衣服。你一个人住在外地，也不知道有没有亏待自己。”
“不用了，烟烟，我衣服够穿。”洛非推辞着，但还是被妹妹拖走了。
他们走后，秦胡无事可做，就在底楼瞎转悠。
路过一个男装品牌，无意间瞥见展示柜台上有一溜帽子，大多是深色的，因此中间一顶米白色的就显得特别出挑。
秦胡拿起来摸了摸，颜色纯正，质地柔软，好像和洛非穿的风衣面料差不多。
如果自己戴着这顶帽子，同洛非走在一起，会不会有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遐想了一会，猛然一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样下去都快成魔怔了，连忙放下帽子走开。
百无聊赖地谋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第一批购物的女同事回来，接着是小六和她老婆，然后三三两两地又集中了几个。小六不仅帮他家莉莉提着袋子，还殷勤地接过了其他人的战利品。
秦胡发现莉莉脸色不太好看，出于江湖道义，上前帮他分担了一些。
众人在商场底楼等待，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其他人都下来了，只有洛非洛烟两兄妹还不见踪影。有人心急打电话给洛烟，却无人接听，估计是商场里太过喧哗，盖过了手机铃声。
“我下楼前看到经理他们去了四楼精品服装部，要不我们上去找他们吧？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说不定我们上去了，他们从另一边下来了呢？还是等着吧。”有人提议。这座商场非常大，同一层有三部自动扶梯，找人有难度。
秦胡想了想，说：“我去找他们吧，我一个人跑得快，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他们回来了，小六你就打手机给我，我马上下来。”
众人点头，秦胡把手提袋交还到小六手上，穿过人群，踏上一部去往二楼的自动扶梯，到达后，兜了半圈，去往三楼。
电梯行进了一半，视线刚好能看到三楼商场地面，秦胡踮起脚张望着寻人。
突然！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无预兆袭来！伴随着楼上“嘭”地一声巨大闷响。
商场的白炽灯光在那几秒里忽明忽暗，整个地面很明显地震动起来，秦胡脚下的电梯骤然停速，再加上摇晃，害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滚下去。情急之中紧紧抓住身旁扶手，才勉强站稳。
摇晃很快就停止了，整个商场静默了几秒，然后人们的尖叫声从四面响起来。
三楼的顾客们慌不择路地涌向电梯口，争先恐后地挤上扶梯，秦胡牢牢抓住扶手固定身体，才没被那群疯子给挤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秦胡楞了几秒，然后揪住一个冲过身边的男人讯问。
“放开！”男人想扯开他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却发现纹丝不动，恶声恶气地叫道，“放手！你想找死啊？刚才四楼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2章 爆炸的商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