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倚天]浮生若梦》奇遇木偶

17、番外一

　　深海下，阳光在这里已是微弱得如同萤火，却并不显得昏暗，至少在这个族中聚会的大厅里，顶上硕大的明珠以及那些发光的鱼儿，衬得这儿十分的透亮。
　　无忌有些心虚地听长老在上面唠唠叨叨，把那些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道。周围的年轻家伙们都有些受不了，在底下暗自嘀咕，这些年他们都低调得很，从未被岸上那些贪婪的家伙发现过，长老也太过小心。
　　若是以往，无忌也必要和他们一起抱怨两句，可他这会只想让自己缩进角落里，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偷偷救了一个岸上之人，把他藏在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隐蔽地方，可终归从未做过这等事，心中忐忑了几月，就怕被人发现了去。
　　他救的那人名为东方墨，听说是他乘坐的海船遇到了暴风雨，海船失了方向，竟撞进了暗礁群。只是他东方墨命好，正被偷偷出了住地游玩的无忌发现，又拖又拉地弄到了无忌的秘密小岛上，好生修养着。
　　无忌初时只是好奇，不知长老口中的岛上人是如何凶恶模样，待到与东方墨相处，见他相貌俊美，待他温和，才知道那些没有尾巴的岸上人也有好的，对长老所言越发的不以为然起来，每每到了十五，定要偷偷去看他。
　　十五之日，他们就如岸上人那般，有了奇怪的双腿，可到岸上行走。每到这日，长辈们总是千叮万嘱，万万不可让岸上人看见了，也不可跑到岸上去。只是他们的住地离海岸颇远，只让他们当心那些来往海船，不要露头，也不要傻傻地撞进鱼网里。

　　无忌前些年曾见那海船上众人厮杀，鲜血染红了那一片的海水，从此不敢在人前露头。到了十五那日，也只是避开众人，到那小岛上跑跑跳跳，好好的撒欢一日。那岛也没个名字，从一头跑到另一头也花费不了多少力气，只是小岛周围多有暗礁旋窝，又因海底有地火，海岛外围都被雾气围绕，也是无忌喜欢乱闯，才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
　　这例行的聚会一散，无忌就悄悄溜了出去，这天所有人都会自己找个地方渡过，也不会有人特意去问，无忌也就顺利地游到了小岛边，等到鱼尾化作了双腿，便拎着早就准备好的鲜鱼向岛上跑去。
　　“阿墨，我来了……”无忌欢快的叫道。
　　在一块比较平胆而且靠着海水的地方，有一个满脸胡茬，身上草草裹着几块破布的男子正在摆弄一个木头绑成的木伐。听到无忌的叫声，那人抬起头，眼中露出几分兴奋难耐之色，待无忌跑到身边，就一把抱往，胡乱的向他亲了过去。
　　“可想死我了……”东方墨喘息着，对着无忌上下其手，无忌身上本就没什么遮掩之物，几下就剥得干净，被他压在了身下。
　　无忌虽然已与东方墨有过几次亲密，却还是觉得这种事情羞人的很，又知这事很是痛疼，只有少少的快乐之感，心中又有些害怕，只能紧紧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方便身上之人。

　　一番云雨，无忌伏在地上喘息着，忍耐着身上的不适之感，心中却只觉欢喜，与心爱之人结合，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初见东方墨时，他还是满身狼狈，可那双眼睛就那样静静看着他，比大海最深处还要幽深，就觉心咚咚地乱跳，对这岸上之人动了情。
　　东方墨是如此博学而又温和，从不像长辈故事中的岸上之人那般窥视他们，因顾忌他是蛟人，连鱼虾也不吃，只怕惹他伤心。直到知道蛟人也是吃鱼虾的，也只食用他带来的那些，从不动手去捕。
　　“我若惹出动静，被你的同伴知道，必是麻烦。我虽不怕身死，却不愿连累了你。”
　　无忌想起东方墨往日的言语，常年被冰冷海水浸透的心脏有了丝丝暖意，哪怕他与他均是雄性，他也愿一心一意的待他，蛟人对伴侣从来都最为忠城。

　　见东方墨从他的衣物中拿出一个大大的白色贝壳，无忌心中暗赞他聪明，笑着道：“阿墨，你只要轻轻在壳上敲上两下，他就会开啦。”
　　东方墨依言，那贝壳果然慢慢打开，柔软的晶莹贝肉上有一颗白得有些透明的珠子，东方墨把他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又看，转头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避水珠。”
　　无忌慢慢爬起来，靠在一块岩石上，道：“就是它，我们都叫它水珠，平日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到了这天，我们无法在水下呼吸，含了这珠子，就可在水中自在来往。”
　　东方墨眸光一闪，又掩了下去，为难道：“有了这珠子，我就不怕了这大海，只是……我若离开，你……”
　　无忌也知他们要在一起，必是千难万难，他是离不得水的。
　　“我跟你走，只要……只要有水，我就不要紧了。”无忌咬咬牙，道。
　　东方墨叹道：“我在江湖上仇人无数，哪里能有安稳之所，能和你日日快活，怕是一个不慎，就成了那刀下亡魂，又如何能照顾了你。”
　　无忌心中一颤，只要想到东方墨会死，他就觉难受得无法呼吸。咬着嘴唇，无忌下定了决心，看着东方墨道：“我听长老说过，我们蛟人的眼泪对你们岸上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效，我这就去拿，你必定要日日带在身边，定能救得性命。”

　　不等东方墨说话，无忌就飞快地滑入了水中，很快消失无踪，过了近两个时辰，才见他又从水中爬出来，显得疲备至极。
　　就着月光，东方墨看见无忌手中是两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呈水滴状，奇异的透着幽光。
　　东方墨把他拿到手中，半晌后才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蛟人泪。”
　　“……是啊，很漂亮吧。”无忌有些虚弱地道，“只是这种东西很是稀少，我也只有这两颗。”
　　“有就好，有就好，我便带你……”东方墨去扶无忌，才发现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仿佛是透明般，气息也变得十分的微弱，忙问道，“累了吗，可还有力气。”
　　“我……我不要紧的。”
　　东方墨看看天气，已经快要天明，明天风向就要转北，正可乘着这风回到中土，哪里还敢多加担搁，便道：“无忌，你好好在此休息，等我回到中土，处理了诸般事情，便在海边建一处庄子，待把你接去，便可日日相见，长相厮守，你说可好。”
　　无忌哪有主意，知道跟着东方墨也是个拖累，这个法子是最好的了，只能不舍地点点头。
　　到了第二日，无忌便目送东方墨乘着伐子离去，那北风灌得风帆满满的，转眼就已经划出老远。东方墨才刚刚离开他的视线，无忌就觉满腹的思念，只望这时间能快快过去。
　　只是东方墨始终没有回头，让无忌心中有些失落。

　　一日日在等待中过去，一月又一月，岛上的桃树结果又开花，却还是不见东方墨来找他。
　　终有一日，海底地火翻腾，水中温度越高，族中长老都道将有祸事，要带着族人离去。无忌偷偷离开队伍，拖着鱼尾爬到岛上的最高处，呆呆地坐着，看着当日东方墨离去的方向。
　　“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可我想等你，一直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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