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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 取卵,杀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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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卵,杀鸡。(一)
一顿饭没有吃好是不要紧。顿顿饭都没吃好就很要命。
胖子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从小食店打包回来的外卖纸盒,一脸的凄风苦雨。
“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胖子扯着脖子唱了半截儿,低头拿筷子拨拉两下盒子里的饭菜,总也下不去口。
一转眼,三个人来到长沙城已经整四天有余了。
四天,挪了两次窝。外加一晚还差点儿蹲了桥洞。
吃的,顿顿都是外卖打包,臭豆腐拌炸酱面。好不容易逮着个下馆子的机会,席还没开桌,又让胖子亲手给掀了。
到口的食儿入不了嘴,你说窝囊不窝囊。
怪谁呢?
潘子嗤笑了一声,惦着酒盅又抿了一小口,直着眼睛盯住天花板,“能回来,还喘着气儿的回来,就不错了。”潘子的眼神儿有点儿模糊,仿佛穿透顶棚,不知瞭望到了什么地方去,又笑了声,“这趟活儿做得不赖,能凑个全身而退……”
“全身个屁!”
胖子伸手去揉脚踝。跟七八个壮汉过招的时候,出腿太快,落点太偏,惯性又太大,一不留神脚崴了。
好在胖子皮糙肉厚,崴了也就崴了,落跑的时候稍微慢点儿,而已。
再说,他们也不算是落跑那么窝囊。好歹是从几十个伙计让开来的道儿上,直着身板儿,堂堂正正走过去的。出大门的时候,吴邪还顺手摸了张红色的小票塞到门卫手里,算是小费。
纵观整个过程,真不算丢份儿。
只除了吴家小三爷身边的人被丢飞出去的那一瞬。
胖子小时候在堂子里面混过,算是半个□□出身,觉得打群架要是打到这个份儿上,就有些伤脸面了。
胖子转过头去问闷油瓶,“你说你哪儿惹上这么个人?太不给面子了吧。”
闷油瓶正坐在床上,白色衬衫翻下来,整个右肩乌青了一大块。听到胖子说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额上几缕碎发恰到好处的搭下来,摇了摇头,很是一股子颓废气质。
“搭子?”胖子继续帮助他回忆,“债主?…………情敌?…………旧相好?”
“行了。”
吴邪忍不住截了胖子的话头,觉得心里一阵烦乱又一股子闷气翻上来。
收拾好云南白药,把衬衫小心的翻上去,盖住闷油瓶的肩膀。吴邪转过来坐下,向潘子道,“那个人什么来路?”
潘子抿着酒,看着吴邪,“之前你们也见过。”
是见过,可是老子压根儿不晓得那家伙什么来历!吴邪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这种时候杀出来的,必然不是什么好货,要是再摸不清路数,根本想不出应对的法子。
潘子抬起头,又去望那天花板。眼珠子转了一圈,抿着嘴角,分明一副欲说还休的光景。
你倒是说呀,吴邪真急了,这地方你最熟,就说能不能查到?
“我也不清楚,”潘子苦笑了一下,用下巴颏点着闷油瓶的方向,“就跟他一样,说来就来了,说不见又不见了,一亮招就知道是高手,似乎是跟着陈皮阿四混过的人,但是不确定。”
潘子顿了一刻,又道,“有些事情,三爷不想让人知道,就没提过。我觉得,三爷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你也最好别去碰,小三爷。”
“这TM的是人是鬼呀。”胖子一拍大腿,不屑的道,“说得这么玄乎,还不是你们查不到,要是换了在京城里……”
胖子牛皮哄哄吹得震天响,这边吴邪心里打了个突。
又是这种事情。
一提到闷油瓶,吴邪便显得犹豫不决。一会儿是想要刨根刨底的往下深究,一会儿又觉得,就算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用去追究,这样也不错。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乱麻团渐渐涌上来,搅得他心里发蒙。
这可不太好。
吴邪站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目光又定在了潘子身上,“能不能帮个忙,去查一下,查到多少是多少。”
纷乱中有一点儿隐约的印象,阿宁以前曾经提过,这两位是道上明码标价的人物。闷油瓶和黑眼镜。若是别人请得起,凭什么我就请不起?
要真能请过来,那倒是一个最有力的帮手。
开个价。
就那家伙?胖子抱着膀子冷哼了声,并不十分情愿,“天真,你啥时候脑子转得这么快了,还开个价,敢情见过一面儿就把人家惦记上了?嫌我们不够用是不是?”
“……行,我去试试,”潘子被这话逗乐了,放下酒杯去拿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
可是要说谁惦记谁,还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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