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万俟花月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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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定自己的生死，不能定自己的父母，这是必然。若是我早知，生在的这繁华殿中，连自己也不能定，我宁愿自己没有第一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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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朔八年秋，枫叶红遍大地之时，荆楚一战夺朝，前线捷报频传。后宫之中，如今的绮烟皇后顺利产下小公主，哭声洪亮，大战告捷又喜得一女，万俟渊喜上眉梢。
这小公主便是——万俟花月！
当时的绮烟皇后并非万俟渊的第一位皇后，第一位皇后——拂璃，是万俟渊做太子之时的发妻，两人感情甚好，即便是后来万俟渊做了荆楚王，后宫佳丽无数，他也不曾忘了这位发妻。
拂璃命薄，产下万俟尘定之后便落了一身的病，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拿着药方撑着。没过多久，荆楚与西关燃起战火，战事虽不用女子烦劳，她却颇为体贴万俟渊。这么一来二去，病更是加重，西关尚未灭，拂璃皇后就拂袖而去。
万俟渊心伤的很，化悲愤为力量，不久灭西关，以战绩告慰逝去的拂璃皇后。
拂璃皇后走时留下了两岁的儿子万俟尘定，万俟渊见爱子年幼，便托付给了后来的绮烟皇后，拂璃皇后丧期过后，绮烟便登上了后位。
绮烟皇后性情温和，后宫上下都从于她的美德，只可惜一直无儿无女，万俟尘定给了她作为母亲的喜悦。
说人善心必会有一些善报，不过一年她便产下一女。
有儿有女者，可以尽享齐人之福，绮烟皇后享了这齐人之福。
万俟花月继承了她母后的美貌，越是长大，越是显现出来。
美人香鬓年十八仍然待字闺中，未曾选驸马，却深受景帝万俟尘定的青睐，荣宠无极，帝为其手题长华殿的匾额——香花逐月。又常流连于公主阁中，一时流言四起，景帝久不立后，竟是为的这位花容月貌的公主。
其中真相如何，也只有万俟花月和万俟尘定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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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衣，并非因为喜欢浮夸，只是这一身红能衬的其他颜色更是耀眼，我却忘了也能将没有色彩的托的更显苍白。
母后曾告诉我，她离不开父皇。确实，父皇死时，她哭死过去几次，甚至愿随父皇一起去了了。我并没有哀求她留下，只是满眼泪光的望着她。她不忍。
皇兄即位之时，母后自然成了太后，我被封长公主。皇兄将我视作珍宝，我却从他即位那日起失了笑颜。
昭和元年，哈坦答族暴乱，他本可以不去，但去了。不见了他，我不知道为何变得暴躁无比，我习惯用假装的愤怒和坏脾气来引起他的注意，而那时，我的一切暴躁都是真切的不经掩盖的。
我并不晓得我是怎么了。我问洛嫣，可是洛嫣才十四岁，她亦是一脸迷茫。
那天夜里，皇兄被秘密送回宫中，进的是我的长华殿。满身鲜血，身上尽是伤痕，气息微弱的躺在榻上，我慌乱了，远远的不敢过去。
我怕，我怕他像父皇一般躺下去就再也不肯起来。可是我却清晰的听到了他呼唤：“花……月……花……月……”断断续续，我却能听的那么清晰！
在他床前，守了整整三天，没有一滴泪，就是这么守着，就那么握着他的手，一刻不放。看着御医，看着旖晗墨忙里忙外，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安静。
母后要我放心，我却突然间找不到那颗心，它遗落在了何处。
三天后的夜晚，他醒来，轻蠕干涩的嘴唇，“水……水……”我起身去取水，哪知太久不曾动过，一个趔趄，跌入了他的怀中，撞上了他的伤口，他疼的一声闷哼。
我的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三天，这三天筑的所有的堤坝，一时间全部崩溃，这三天的泪水倾巢而出。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原本空落落的地方，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泪水湿了他的脸，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唇边，他醒来，轻抚着我的长发。一句话也不说，将我紧紧搂住，任由我哭的全身没了力气。
大殿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宫灯兀自亮着，我并不晓得，那一夜我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睡在了他的卧榻一侧，手与他的紧紧握在一起。
他望着我，轻松一笑，在我的额头轻松的落下了一个吻。我全身如同电击般一震！
小时不懂情，懂情之时愕然发现，早已泥足深陷！
他恢复的很快，期间一直是我守着，他的那些妃子，一个个来了又不得不满腹怨恨的离去，她们甚至连他怎样都不得而知，连他面都未曾见着。其实，我并不愿意见到她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们，本以为是我心思怪，容不得外人来。现在看看，原来我是嫉妒恨。
她们可以名正言顺，而我……不行！
他在长华殿中待了半个月，期间捷报频传，他满是欢喜。那是他的大事。
洛嫣曾经告诉我，坊间有谣言，道，帝常流连公主阁中，必是生了不伦之恋。在今夜之前，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在这一夜之后……
是夜，宫灯上了，他的伤未痊愈，不喜过亮，我帮他掌着灯，他在我常坐的案前看着奏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剧咳。每一声咳都能教我的心抖上一抖。
我放下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休息！现在！马上！”
他放下奏章，看着我，满是笑意，我不知道，这哪里好笑。有些生气的拉着他，往床边去。却不想一把被抱住：“花月，你这是担心我。”
他并没有说朕，那个被他时常挂在嘴边，作为身份象征的“朕”没有对我说。我突然察觉，长大之后，他不曾叫过我一次“皇妹”！
绯红色滑上两靥。我竟也开口叫不出“皇兄”二字！
他将我打横抱起，安置在塌上，我竟然没有一点反抗。
“花月，我爱你！”我不知道，我听到这几个字为何会那么的不争气，眼泪滑落，沾湿了他的手背。“花月，当时我身负重伤，旖晗墨赶到之时我已经快去了半条命。可是我只想这见你，我想着，即便是将我这命拿去也好，我要见你！”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挣扎着一把抱住他！我晓得，这样的状况下，我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可是……我愿意！
他抚过我的脸，唇上来，我没有任何抗拒，反而迎合，像是早就想这么做一般，没有“皇兄”没有“皇妹”，没有“景帝万俟尘定”更没有“长公主万俟花月”！
红纱帐下，妖娆了满眼的红。
……
第二日醒来，雪白的床上，留下了耀眼夺目的红。我却将他搂的更紧，他还能属于我几次？
我无悔。我掉落的那颗心，在他那里。
晨起，他将自己身上的一道伤口拉开，我冲上前阻止，却看到他将涌出的血混着我留下的鲜红，一路映红到床边。
我懂……
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又转，却始终没有下来。手指划过被撕开的伤口，心疼的无法言语。
他轻抚我的脸庞，温柔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一点都不会。”
我信你！
我真的能信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万俟花月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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