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似梦》饺子殿下

6、第 6 章

　　老者轻轻挂了下，芮禁的鼻子。“小徒孙。你说呢？”
　　“徒孙？…”芮禁半响恍悟过来，“你是爹爹的师父，我的…恩…我的师公”
　　老者哈哈大笑了声。
　　“可是爹爹不喜欢我，他们都说娘是叛徒，背叛了爹爹，害死了好多人，师公也会讨厌我的”
　　“傻娃儿。只有你爹爹那个榆木头才会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谈到爹爹，芮禁，鼻头酸涩，就算爹爹在不喜欢自己，只要他活着，哪怕一直恨自己，一直榆木，自己也心甘情愿。压下心底的不适，那么当务之急就是….
　　“师公，求求你救救世子，我家主子，好不好，师公”
　　“傻徒孙。噬魂不比一般毒，在加上小世子，中毒时日之久，就算有解药也晚了。要不是有两股内力拖延，不让毒气扩散，护住心脉，早就死了”
　　老者无奈摇头，又继续喝酒。
　　听到比爹爹还厉害的师公，都这么说，芮禁忍不住，哇哇哭了出来。
　　“其实也是有办法的..”听到此话，芮禁止住哭声，扑通又跪下，用抽泣的声音，拉着鬼佬的衣角道，“师公爷爷，你一定，一定要救世子”

　　“只是，这个办法与其说是去救，不如说是用命抵命罢了”

　　然后芮禁，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一门武学，不是用来劫富济贫，不是用来伸张正义，不是用来除魔卫道，至爱——以爱为名，却是用命抵命。

　　鬼佬上古始祖，一心追崇上乘绝学，大肆掠夺各名门世家武学秘籍，树敌众多。在一日修行冲关之际遭暗算，偷袭敌方无一活口，也使得始祖无法克制毒发，导致走火入魔，七筋八脉俱损，内脏枯竭。在回天乏术之时，始祖母耗尽毕生所学医术，结合世家武学精髓，终研发出一种虽不能起死回生，却能将重病患者所受一切一并转移施功者身上的武学。在始祖母舍命救下始祖命丧黄泉，相爱之人阴阳相隔后，始祖放弃所有，带着生前祖母最疼惜门徒，隐于深谷。

　　它本是没名的，一心追崇武学的始祖，等到痛失所爱才明白所谓的上乘绝学，不过是在危难时刻，保护心爱之人不受伤害与威胁。始祖母用耗尽心血，赔上性命为救始祖创立的武学，被始祖奉为至爱——以爱为名。始祖逝世后，连同至爱，一起埋在这深谷的石室中。

　　“真的可以救好世子么？”芮禁盯着床铺上的季煜熠，这样他就不用难受，不在没生气似地躺着，能报杀父大仇，能做好多自己做不了的事。

　　“用命抵命，你可知，这不是救。”再次确认的告诉眼前这个小孩。

　　“没关系的，芮禁只是个没用的小仆役而已，可是世子不同。就算没有爹爹的嘱咐，我也是想救下世子的，死，我真的不怕”芮禁坚定的说着，似是决心不移。

　　“你...”鬼佬无可奈何。他也是能衡量的，为什么芮嗪珞会让他们来这里？让芮禁死护季煜熠。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鬼佬心里道；嗪珞，芮禁在你心中确实没有份量么，他好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师公爷爷，求求你。芮禁不怕死的，真的不怕死的。”

　　“好..我答应救他”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芮禁破涕而笑，全然没有自己正要赴死的不安与畏惧。

　　由于至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季煜熠和芮禁年纪尚幼，不适合做那么危险的转移术。本季煜熠体内就有两股强大的内力吊着命，配上鬼佬，前段日子之所以离开深谷，辛苦数月之久在天山上采取的雪莲圣药，暂且保住性命是无大碍了。可怜鬼佬咬牙强忍自己的宝贝雪莲，就这么...

　　“小鬼是饿死鬼投胎吗？”悠闲自在，独居惯了的鬼佬，莫名与两个小鬼羁绊，是当爹又当妈。虽然大部分都是芮禁承担，他只负责捕猎，提供食源。在自己拼了老命取夺的雪莲贡献后，连食物都要大部分被这个可恶的小世子扫荡光。不自主的恨恨道。

　　季煜熠自醒来后较之前好多了，在吃完最后一口桌上仅剩的肉块后，咧嘴朝鬼佬，道，“都是个没用的老头了，吃那么多浪费，本小王可是要发奋进补，将来是要成就大业的，等以后荣华富贵一定少不了你的。”还不忘，转头对着芮禁灿烂一笑，继续道，“当然还有本小王的好芮禁。我要去练功了”随便抹了下嘴，然后跳下凳子，冲出屋外。季煜熠练的不过是先前在王府所学，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练习。他牢记父王的话：功不在新，而是在勤。

　　鬼佬，看着残羹剩饭，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还真是荣王府能教出来的好'人才'”

　　“师公爷爷，小世子，其实也是心切，想早日报仇雪恨。”芮禁歉意道，小世子本就在王府娇生惯养，如今在这等环境，本是怕他会使王公贵族的小性子，却不然，心想的、所念的只是如何能更快的变得强大，报深仇大恨。“师公爷爷，您可不可以教教小世子，武功啊。其实小世子，是很能知恩图报的，虽然现在年纪小，等日后他好了的话，一定会孝敬师公爷爷的。”

　　不知道为什么，鬼佬被季煜熠那个小鬼招惹出来的气，在芮禁不经意的安抚下，总能平息。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孩，真的只有八岁吗？单看外表是能确定，瘦弱的小身子骨甚至觉得比同龄孩童还要小，可是处处为他人着想，完全抹灭自己的存在感，少了孩童的天真与无邪，不免让人一阵犯酸。

　　“煜熠这个屁大点的小鬼，有你相伴是福气。”鬼佬不自觉叹息下，又道，“嗪珞，真是个不惜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