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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话不投机半句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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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夜雨从未在莫筝面前坦然表白心迹。他怕说了以后,莫筝会生气,不再理他。莫筝觉得夜雨对自己好,那是因为他们从小一直玩到大,夜雨把她当妹妹,她把夜雨当哥哥。所以,关于朱珠说她和夜雨的话,她都当玩笑。
这么出色的夜雨,朱珠舍不得让给别人。这么好的莫筝,朱珠也不愿便宜了其他人。所以,她经常一边提醒夜雨抓住机会,一边对莫筝旁敲侧击。可是因为有爱,所以放不开。平时潇洒的夜雨,总会在关键时刻卡下壳。这么长时间了,两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倒把朱珠给搞得耐不住了。朱珠觉得主要责任在夜雨。都怪他顾虑得太多,怕莫筝的感情接受不了,怕捅破那层纸连朋友也做不成。怕事后即使做成了朋友,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个样子,还免不了尴尬。
“说,莫筝,我想你,你敢吗?”朱珠认真地看着夜雨,追问一句。
以前,有人开夜雨和朱珠的玩笑,夜雨不承认,也不否认。刚开始,莫筝会去解释,次数多了,她就懒得再解释了。后来,有了朱珠的加入,又有人开出了另一个让夜雨哭笑不得的玩笑,让他在莫筝和朱珠之间选一个。夜雨身边的朋友,见过莫筝的赞成选莫筝,见过朱珠的,说朱珠不错,两个人都见过的,就对夜雨说,你自己看着办。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相处得很融洽,有以下可能。一,那个男孩和其中的一个女孩是好朋友,另外一个是他们共同的好朋友。二,他们之间,并没有哪两个人之间有特殊感情,三人纯粹是好朋友,好哥们。现在,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三个人走在一起,或者夜雨和其中任何一个人走在一起已见怪不怪了。不认识的人,路人甲路人乙对他们也没有奇怪的必要。这其中的玄妙,夜雨知道,朱珠知道,就是不知莫筝心里是怎么想的。
时间不多了,朱珠真的要走了,她向夜雨、莫筝告了别,背起包,看起来很潇洒的样子排着队随人流往站里走去。
就要进站了,“朱珠!”莫筝往前跑了几步,叫道。
朱珠回头,一脸喜悦带着留恋的笑。
莫筝叮嘱道:“路上小心啊!”
朱珠乖乖点点头。
夜雨扬杨手中的手机:“记得常联系!”
看到朱珠的身影消失了,莫筝的心里有点酸楚,看来,真正可怜的不是要走的人,而是被留下来的人。
送完朱珠,两人走出火车站,太阳也已升起老高了。
夜雨看看莫筝,剩下的两个月就不能像平时上课一样,每天都能见几面了。虽然,莫筝和夜雨的家离得近,但大学的暑假已不允许他们再像从前那样,一放假就蜗居在家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每个人要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也都不一定。暑假,社会实践也要开始了。
“莫筝,你暑假准备怎么过呢?”
“找个地方参加社会实践,学校不是还让写社会实践论文吗?”
“那你准备实践什么?”
“不知道,最好和我们的专业有关。如果自己找不到好的地方,就拜托一下亲朋好友喽。你准备怎么办?”
夜雨无所谓地回答:“我可不像你那么笨,社会实践还要拜托人,我一切自己搞定。”
莫筝一听,瞪大眼睛,向夜雨大叫:“哼,我不是说我找不到地方。我是怕没地方愿意接受你,才给你个建议的。”
“你又没说清楚,听上去你明明就是在说自己的。”
莫筝懒得再和夜雨争论下去,懒懒地跟着夜雨搭公交回到了学校。
走进校园,还是不断地能看到三三两两地拉着箱子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学生。没了朱珠,没了往日谈笑风生的学生的校园,好象缺了点什么。虽然不是永别,大家就那样走了,感觉就象一篇优美的散文,还没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就断了内容。
一位骑着自行车的女孩迎面而来,靓丽的面容很熟悉。
“Hi!莫筝,夜雨!”
余露下着车,向两人打着招呼。笑语盈盈,明眸皓齿,美丽动人,不愧是中文系里的一枝花。
“Hi,余露,怎么,回家?”一路上都没露笑容的莫筝笑着回应余露。
“是啊,我这就是回家呢。考完试了,我要把这些不怎么用的书捎回家去,我家就在学校附近。”余露拍着车后座一摞捆绑得整整齐齐的书说。
怪不得余露每天早晨上学也要从校外往校内跑呢,原来她和自己、夜雨都是一样,没住学校宿舍。
想起九月份开学时,夜雨本想找间房离莫筝近些,最好就在莫筝租房的隔壁,可莫筝不同意,关于自己租房的地点隐瞒得滴水不漏。所以,后来夜雨租的房子虽然离莫筝的不远,但还是有段距离。
“我得赶快回去了,天一会会越来越热的。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还没有我现在的手机号呢。我给你留下我的号,你们也给我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放假了没事的时候可以找我,有事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的。”
在离校之际,遇到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同校的同学,而且是一直想深交却没有机会的同学,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难得余露主动要联系方式,莫筝爽快地给了她。
三人交换过手机号,彼此挥手说了“再见”,余露便骑着车离去了。
余露走后,莫筝便又不说话了,只是和夜雨并肩向校园深处走去。
夜雨眼前闪过朱珠挑战的眼神,耳边响起那句“你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莫筝,我想你吗?”心里一阵悸动。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莫筝,如果两个月不见,我会想你的,你,会想我吗?”
平时那么厚脸皮,现在居然心跳加速了,他有点不敢正视莫筝的目光,只好漠视着前方,假装在专心走路。
“我想我会想你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怎么会不会想起你呢?还有朱珠,我也会想她的。”
不好不坏,也不是个夜雨期待中的答案。
没有任何矫饰的表情,修饰的语气,回答得那么从从容容、自自然然,让夜雨觉得自己把这份在莫筝眼中纯纯的又谊,染上了爱情色彩是一种罪过,也是对她的一次友情欺骗,让他失望又心疼。
有动听的手机铃声流淌出来,是莫筝的手机响了。
“喂。”
“莫筝,我是爸爸。”莫义开中厚的声音传来。
“爸爸。”莫筝欢快地叫道,“我在听,你有什么事吗?”
“哦,前两天你说快考完试了,现在考完了吗?”
“考完了。”
“考完了就好,爸爸这边刚好有点小事找你。”
莫筝还真想让天天忙碌的莫义开说出个事来然她做,好让莫义开能够歇一歇。可莫义开说出来的事,让她惊讶得目瞪口呆,心怦怦直跳,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吧,爸爸,我恐怕不行!”
“我相信,我的女儿能行。我已经和刘法医他们都说好的,你一定不会让爸爸失信于人的,对吗?”
又在对她进行循循善诱了,莫筝迟疑着,艰难地“恩”了一下。
“好,就这样,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爸爸也是,工作不要太累!”
“放心吧,爸爸又不像你,是个小孩子。”
“恩,那好,爸爸再见。”
话是这么说会好好照顾自己,可这父女俩都有一大特点,做事总是力求完美。有时候做起事来,可以废寝忘食。还好,父女俩也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深深明白“身体是革命本钱”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平时没事,也知道加强身体锻炼。可谁知道,莫义开一忙起来,还记不记得保重身体,会不会让自己的胃病再犯呢?她还是会担心。
通完电话,莫义开放下手机,却满腹心事地发起愣来。
这边,莫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夜雨都尽收眼底。见她收起手机,他忙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莫筝淡淡地回答。
“是不是莫叔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是有关我暑假社会实践的事。”
想起莫义开给她安排的事,莫筝的心都在微微颤抖,却故作轻松地回答夜雨。
“真的?”
“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问。”
她递过去手机,夜雨笑着不接,只是说:“你们父女俩真是心有灵犀,你刚才还说社会实践要是找不到好地方,就让老爸帮忙,莫叔就打电话来帮你搞定了。”
莫筝两眼带火地看着夜雨,如果她手里拿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块板砖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向夜雨拍过去。夜雨看莫筝的样子,赶紧收住笑投降:“算我没说。”
唉,今天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