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雪倾城》可惜

25、第二十四章：救

　　青栾一脚踢开地牢的大门，守卫对突然的响动下意识的拔刀而视，待看到天晟一脸冰寒的站在门口，纷纷丢下器械，跪倒在地。
　　阵阵的腐臭扑面而来，牢内的浑浊让天晟和青城纷纷皱眉，表情凝重。不再多说什么，天晟直接问道：“公主呢。”
　　守卫不禁抖了抖身子，僵硬的抖着音说道：“太子饶命啊，是太子妃。。。”
　　不待他说完，天晟伸手拔出青栾腰间的佩剑，手起刀落，鲜血喷溅，一个人头滚落到其他守卫的身旁，空气里的血腥味更重了，令人作呕。天晟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们，宛若修罗。守卫们瑟缩成一团，屏住了呼吸。
　　“在，在，最里面的一间囚室。”一个守卫颤颤巍巍的答道。
　　天晟听完，大步朝里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他们全处理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片惨叫，但不过一刻，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青城跟着天晟向里走去，满脸肃杀，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伤害暮雪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越往里走，越是昏暗，浓重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只听到一声声的抽打声，啪啪作响，伴随着一个女人疯狂的笑声。天晟和青城的心不约而同的收紧，对视一眼，加紧脚步，向声源接近。
　　靠近光源，只见囚室内，太子妃疯狂的甩动手里的皮鞭，扭曲的脸庞，嘶叫的声音，破碎的抽打声，让人发寒。而皮鞭之下的暮雪，浑身上下，已无完肤，原本的白衣已染成了血红，破碎的衣衫之下，伤痕累累，胆战心惊。她低垂着头，头发散落，看不清脸，似乎已经昏厥。
　　天晟飞身一把扯住皮鞭，反手一拉，把宁湘拽倒在地，宁湘抬头，脸色由原本的愤怒到无措，渐渐转为惊恐。感受到天晟的沉郁和怒气，渲染在空气中扭曲成阵阵阴骛的厉气，宁湘拉住天晟的腿，抖抖索索的唤道：“太子殿下。。。”
　　天晟一脚踹开宁湘，宁湘躲闪不及，正中胸口，一口血喷射而出，伏倒在地，喘息不止。天晟看都不看一眼，冷漠的吩咐道：“既然太子妃这么喜欢这里，青栾你就请太子妃在这里住着吧。”
　　宁湘顾不得疼痛，不可置信的仰视天晟，怒道：“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为了这个女人，就这么对我吗？。”见天晟不为所动，宁湘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你们去□□吧，哈哈，□□，□□。”天晟皱眉，一指指向她的脖子，宁湘昏倒在地。
　　在天晟处理宁湘之际，青城快步来到暮雪面前，抖着手撩开垂着的乌发，轻轻的呼唤她。惨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破碎的嘴唇，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满身的鞭痕，让他不敢触碰。咬牙劈开暮雪的镣铐，手心的微汗，泄露了他的紧张。尽量避开伤口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连呼吸都慢了下来，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每一丝表情，见她皱起了眉头，眼帘微张，低低的呓语。
　　凑到暮雪嘴边的倾听青城，身子瞬间僵直，心口的疼痛愈来愈甚，几乎让他站不稳，她说疼，疼，可是疼得岂止是她的身，亦是自己的心。只有一个字，如此简单，但这一声却像水一般，只有一滴，却滴进青城心底最柔软的一角，化了开来，脸色复杂，百转柔肠，还没反应过来，心疼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入手的湿润，才知道自己已经流下眼泪。
　　她身上的每一道口子，都像是剐在自己的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像自己在流。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无论她是美是丑，无论她是健康或是残疾，无论她爱的是天晟或是别人，只要她活着，自己都将守着她，保护她，上穷碧落下黄泉，一辈子不离不弃，哪怕只是看着她幸福，哪怕自己一辈子孤单。
　　在青城暗暗立誓之时，天晟也正打量着，青城怀中的暮雪。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衣服凌乱破碎，容色苍白，心微微一痛，针刺的感觉蔓延到全身，脸色沉郁，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自己的心是悲伤、怜惜，是心痛。不，自己只是庆幸她活着，自己不至于遗失了一颗棋子，庆幸自己的计划可以照常进行，仅此而已。
　　大步跨到青城面前，想接过暮雪，青城却侧身避开了。天晟收回手，冰寒的眸子和青城对视，两个人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相互碰撞。青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多少有些不甘，但也有几分自嘲之情：“天晟，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永远不要让她受伤。”说完，小心翼翼的把暮雪递给他，脱下外套把暮雪裹在里面。转身看着昏倒在地的宁湘，满目杀意。
　　青城并不回答，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春华宫
　　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丫鬟从寝室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从寝室里端了出来，饶是天晟冷漠的脸上也显出了明显的不忍和担忧，冰寒之气更甚，在炎热的夏夜，竟让人感到了寒冷。
　　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太医们才陆续走了出来，经过一夜的忙碌，每个人都一脸疲惫，但还是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性命无忧，只是身上遍布鞭痕，实在是惨不忍睹，有几处已伤及筋骨，需要用心调理，不然恐会留下病根，至于鞭痕，恐怕需要凝香露才能消去。”太医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太子妃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要不是太子用内力护住心脉及时医治，只怕早就无力回天了。只是这凝香露，只有皇后娘娘才有，素来皇后和公主不太和睦，不知道肯不肯给呀，不然这公主的容貌恐怕就毁了。
　　“知道了，下去吧。”天晟凌厉的眼神中多了一份锐利和专注，听到凝香露又不禁烦躁了起来。看着那重重帘幕后的身影，心里竟溢满怜惜。
　　“太子殿下。”青栾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雕细琢的盒子，走了进来，“皇后派人送来了凝香露。”
　　天晟冷哼一声：“来的倒是快，宰相现在应该在凤翎宫吧。”
　　“是的。”青栾回道，
　　天晟接过凝香露递给丫鬟，丫鬟领会，躬身退进寝室。
　　现在皇后还需要利用宰相，万不会任由宁湘死在地牢，纵使万般不愿凝香露一定会是真的。她是在暗示自己把宁湘放了，给宰相一个人情，让他死心塌地的为皇后卖命。可是这么好的可以牵制宰相的机会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放弃。
　　“宁湘现在怎么样了。”天晟沉声问道。
　　“青城在拷问她，说，太子妃在公主身上的伤害，他要加倍讨回来。我已经用内力护住了太子妃的心脉，应该只是皮肉之苦。”青栾启口道。
　　“恩，宁湘没那么聪明，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关在地牢，有没有问出什么。”天晟幽深的瞳孔更加晦暗，毫不在意宁湘死活，只要有一口气在宁湘就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其他不用关心。
　　“太子妃说是她身边的婢女碧月，带她去冷宫，见到了您和公主在一起，出主意让她这么做的。至于碧月，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尽，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青栾蹙眉疑惑的回道。
　　这个皇宫，还有谁要至暮雪为死地。天晟的脸色阴晴不定，皇后现在要利用暮雪，而且没必要牺牲宁湘，失去牵制宰相的机会。墨瞿不可能对暮雪下手，那还有谁？隐在幕后，目的又是什么？
　　这种未知，让天晟不安起来，命令道：“继续去查，把碧月的出生，进宫，曾今跟什么人接触，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查清楚。一定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在计划成功之前，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止我，挡我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