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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马背上的帅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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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乐行到酒店的时间已是零点时分,他匆匆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22层的房间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五年后的北京变得有些陌生,繁华如斯,他只是听老同学隐约提到过陆小曼毕业后没有回家乡,而是选择留了下来,可是具体在哪里却不得所知。这么大的城,他如何才能找回他的小曼呢?
手机在床头直响,走过去翻开看到“苏静”的名字,他没有接,扔下手机。他的铃声——执迷不悟,一直唱个不停,让他心情烦躁。
这次我从头面对
过去和以后
人如何自欺
再不管这对否
人如何不舍
也放开所有
从堕入深沟
完全不想悔疚
我决意沉迷下去
放眼迎以后
人寻求自尊
你心中感觉否
人如何长久
却了解不够
从独自飞走
完全不想悔疚
身边的声音祝福我的一切
我已听厌你说我那样美丽
若付在旧日子不再可贵
我说我这次
要痛快有我的依归
今天且忍心一声再会
不须伤心风中依偎
勉强与你
到底总会
在热烈后变飞灰
今天且忍心笑笑干杯
可知一天我会荡回
你总会说已早改变
独自梦下去都不悔
自己是执迷不悟的,过了这些年,总不去想她是否还会原谅自己,还是已变成别人的妻,自己放下一切,鼓起勇气的回到这里,是否会是一场空。车乐行,只是想找回她,不管有多难,他还是忘不了。
手机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拼比耐心,《执迷不悟》的歌曲唱了一遍又一遍,不停歇。他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来,按下关机,世界清静了……
陆小曼红着脸钻进被窝,丢在床上的手机一闪一闪,她伸出手发现全是短信息,汪璐的,下属JACK的,还有……天气预报?她翻开,立刻火冒三丈,原来如此!再一次,她深刻的体会到,狐狸就是狐狸,即使牵到甘肃也不改狡猾的个性,自己又被蒙骗了。长叹一声,似乎遇上徐希然之后,自己的智商就变低了。正在咬牙切齿之间,手机又闪了,徐希然的短信:
——是不是现在发现自己比我笨了?懊悔也没办法,做人要诚信,记得从现在开始习惯你的心身份:徐希然的女人。
这只自大的猪猡!陆小曼按下删除键,越想越纠结,昏沉沉的终于睡过去,奇怪的是,一夜好眠,只是梦里似乎有徐希然拥吻自己的镜头……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饭,便向着今天的第一站郎木寺出发。昨夜的雪下的太小,几乎已不见踪迹。路边的小河上冒着袅袅的烟,这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众人嘻嘻闹闹的坐上车,陆小曼上去的时候,位置基本已满了,徐希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对着她微笑,本想装作没看见混过去,没想到经过时,这个妖孽居然伸出手拉住她:“亲爱的,没睡醒吧。我在这儿。”
顿时左邻右舍的人哄起来,要不是昨天在青年旅舍住的都是通铺,小曼差点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她狠狠的瞪了徐希然一眼,没奈何的坐了下来。没想到,屁股刚挨着椅子,一只手臂便伸了过来,穿过她的脖子,搂住她的头。
“你干什么?”陆小曼又羞又恼,怕被周围的人发现,压低声音问。
“干我想干的事啊,”徐希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你想反悔不成?别忘记——愿赌服输。”
“我知道。”陆小曼没好气的回答,“可是,你可不可以收敛点,试着交往就得搂搂抱抱的吗?”
“我以为,你心里应该有准备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这样的行为,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克制了。”徐希然慢吞吞的说,手却一点都没移开的意思。
陆小曼的头顶再次飞过一排乌鸦,她咬着唇,憋住不开口。
忽的,徐希然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亲爱的,你别这样咬着嘴唇,我会忍不住想起昨天它的甜味……”
陆小曼马上松开牙齿,并刻意的向车窗方向躲了躲,徐希然也不紧逼,只歪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休息。
这一路,陆小曼就像个小学生,压根不敢动弹,她全身都能感受到徐希然的重量,还有鼻翼间呼出的温度,简直就是煎熬。好在,郎木寺离旅社并不遥远,终于,接待跟大家说到了,让每个人收拾好东西下车。
徐希然睁开眼,瞅见陆小曼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早已笑出了内伤,自己哪能睡的着呢,只是享受依偎在她肩上的感觉而已。看来,陆小曼虽然心中忿忿,倒还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郎木寺依山而建,昨夜的雪在山上留下点点斑驳,把整座寺庙烘托的更为魏伟肃穆。因为众人来的特别早,寺庙还没有正式对外开门,领队老冯和喇嘛沟通了下,就直接带着大家上山了,他眉飞色舞的说:“有福了,今天居然有早课。大家记得过会保持安静。”
到大殿的时候,早课还没开始,有两个喇嘛正围着火炉取暖、煮茶。徐希然牵着陆小曼的手,在殿堂里随意的浏览。他一边看,一边向陆小曼讲着关于郎木寺的典故,陆小曼暗暗称奇,这个人果然是个全才,什么都懂啊。
“为什么这里的佛像钱捐的香火,都是几毛几毛的?”陆小曼看了一会,忍不住提问。
“那是因为藏传佛教的出家人和我们内地的出家人不一样,他们要学习很多的技能,而这些技能都能够使他们在没有供奉的情况下独立生活,所以他们不需要过多的众生钱财。”
陆小曼心中对藏传佛教升起一种敬佩,门外进来一个中年藏族人,他走到陆小曼前面的佛像面前,跪了下来,虔诚的念了几句经文,起身,放了五毛硬币在桌上。
陆小曼想着从前去名山大川的那些个寺庙,别说没见过五毛的硬币,就连十块、二十的也毫不稀奇,更有甚者为了新年能敲响某某寺的大钟,一掷千金。在信仰的国度里,这里的喇嘛过着自修的生活,淡然的接收来自众生的微薄捐赠,是多么高尚的情操啊。
没多久,就听到内屋的喇嘛敲响了早课的大鼓,大家自觉的站到殿堂角落里,屏息等待早课的开始……
听完早课走出佛堂,太阳已经升起,在山野间照出万丈光芒,坡上的雪在阳光的反射下,刺射出道道彩虹,人间最美的画卷不过如此。她没发现,徐希然早已悄悄放开手,站在一旁,专注的以自己为人物,拍起了照片。
来郎木寺的另一个目的是瞻仰天葬。这里有闻名遐迩的天葬台。今天实在是运气好得出奇,接待问过喇嘛,说今天正巧有两个人已经被送上了天葬台。
说起“天葬”,可能汉族人都无法接受,在大家的传统观念里,人死之后不但要保存尸骨,还要厚葬,陪上金银珠宝,古代甚至有陪葬活人的。现在由于政府提倡火葬,所以尸骨全存是不大可能了,可是还是出现了买墓地。甚至有人开发了墓地中的别墅。
那么藏族人死后又去了哪里呢?他们被剥去衣物,由喇嘛念过经文超度后,专职的天葬师(也是喇嘛)会按一定的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鹫,按骨、肉顺序分别喂食,直到吞食净尽 。
真正的尸骨无存……陆小曼却不怕,甚至带着点渴望。因为昨天在拉卜楞寺的时候,就有人问过讲解的沙弥关于天葬的问题。
她还记得小沙弥的回答:“人死了,还能作为万物的肥料,多么伟大的事情。这样,在天地中,他又怎会消失呢?佛经中也曾有释迦摩尼以身伺鹰,人作为万物中最有灵气的动物,从天地间索取了那么多好处,临死还给天地,有什么不对呢?”
她心里对这番话是赞同的,因此她对等会的观天葬抱着很大的期待。
山间有几个藏民牵着自己的马来做生意,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众人纷纷骑上马,向着天葬台进发。
陆小曼骑的马走在徐希然的后面,她看着徐希然潇洒的模样,想起这个男人听说运动是十项全能,在北京一个知名的骑马场还养着一匹宝马。她则拉住缰绳,战战兢兢的,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总觉得马一失蹄,自己就会栽下山。
徐希然扭过身,拍着陆小曼在马背上的种种姿态,拍得小曼牙直痒痒,他从镜头里看见陆小曼做了一个奥特曼打怪兽的姿势,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俯后仰。陆小曼看着他,这个死狐狸,连嘲笑别人的样子都那样好看。
徐希然带着一顶早晨刚买的西部牛仔式样的帽子,他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中显得更外清晰,一双桃花眼此时已经变成两弯半月,一口可以去拍广告的白牙更是灿烂的直晃眼。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正是被他嘲笑的对象,陆小曼几乎就要沉溺在他那比阳光灿烂的笑容中了。
徐希然看着眼前表情变化多端的陆小曼,忍不住又想笑。奇怪,遇到了这个丫头,自己怎么就像个毛头小子,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呢?她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可爱吧,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看上去怎么也像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清澈的像一泓溪水,流动着粼粼的神采,也许自己真能爱上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