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的极短篇》不染寂墨

15、你为难我2

　　那句“对不起”是楚恪要对祁起说的。他要的不是为难她，不是手机的碎片，不是玩弄欺侮她！他也要知道，这几天只是一梦啊！到现在，倒成他在为难祁起。
　　在他痛得忘记理智自尊的时候，他会很嫉妒——祁起要的是什么。那些美丽照片的男主角，是LULU集团的二少爷，漂亮得妖精一样的中英混血——楚恪不知道有什么是陆经渊不能给而他能；他感到那样无力，该怎样留住祁起，完全拥有她。
　　***
　　祁起转学没成功；那么，就继续留下吧，能发生什么呢？
　　她两天未上学，小浣十三个未接电话催她回去；上课看散文，书被扔了；趴桌子睡一会儿，又被赶出去；问题回答不出，大学课堂竟然有罚站。
　　可是这些也没什么啊。
　　跟楚恪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守三天缺课退学的纪律，就不用被老师批同学唏嘘；但是这些又算什么呢！楚恪之前对自己那么好，又送手机又送海豚的，突然就下手掴掌——在她的世界里，掴掌是恩断义绝丧心失性的行为。
　　别人跟楚恪比，实在是小变脸见大变脸——给的痛感和纠结感是不值一提的。
　　“祁起，你没事吧？”小浣见到祁起总是失神，一直很担心她。
　　深吸一口气，祁起给一个笑容：“我只能说，我会没事的。就是很闷……对于太多无缘无故的事一时也会生气啊……”
　　冉安又被楚恪拽着，欢喜冤家进班，小浣拉着埋下头的祁起出去，“我知道你很尴尬的，祁起，冉安楚恪之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我跟楚恪之间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可是冉安为什么误会我呢。算了，我现在必须给自己放假。小浣，如果你明天还能看到我……”
　　“我陪着你。”
　　“你也要逃学？小浣你可是乖乖女噢~也不要担心我的。”
　　小浣满十八岁成年了，是祁起小朋友的姐姐，可祁起带着她去ktv的时候有种拐卖未成年少女的感觉……这孩子之前太乖了，明明只是量贩式的，还怯怯的。
　　她们包了六个小时——小浣不听流行音乐的，祁起的唱功……
　　“小浣，谢谢你陪我啊。我要唱《死了都要爱》！不要被吓到噢。我要发泄，谢谢你陪我！！”
　　Ktv果然是呐喊的好地方，没人说你神经病。服务员来问询服务的时候，祁起惊觉已到晚十点，六个小时耶，真是活力无极限啊！
　　回想当时走出教室身无他物，两人乖乖跟服务员去了总台。
　　“老板，我们忘带钱了，可不可以借我们电话，叫家人来送钱啊？”祁起试着沟通，又看向小浣。这次连累她了。
　　“我要打给爸爸妈妈吗，他们会知道我来这里耶；京他很忙的……”
　　“算了，小浣。老板，你让我的朋友先走，我留下做抵押，她明天会把钱送来，这样……”
　　“人呢！”接着进来一帮西服革履的人，怀约京来了。
　　甩给前台一沓钱，看向惊慌的小浣。
　　“怀约京你不要冷着脸吓唬人了，今天完全不关小浣的事，你千万不要怪她……”祁起走向前解劝。
　　怀约京一把抓住祁起的衣领，怒气显而易见，开启了一阵一阵的诘问：“那全是你的错了！如果错了，你承担的了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小浣是一个善良瘦弱的处女！”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肯理你，你的回报就是在夜店耗她到深夜！”
　　“伯父伯母的焦急，我的担心，你考虑过吗！你是谁不重要，她现在的身份你不了解吗！”
　　“若让我知道你是利用小浣熊善良的人，你这辈子就不用离开台湾了！”
　　“我警告你，以后离姜浣远一点，对恪和蕴也不要太犯贱，否则他们怎样处置你，我也不会再因为小浣的善心留情了！”
　　怀约京没有这么失态过，只是他就是他，任小浣怎样拉他求他不要再讲下去，他都不为所动，随即又风一般带走小浣和满屋子随从。
　　任祁起在那里又是绝望般不知一切地哭，她怎么是那样不堪的人。很多事、很长时间祁起都可以不哭，但是她一旦哭起来，连停下都会忘记的。她靠着柜台哭，被扔出去就靠在墙角哭，紧紧地抱住双膝。
　　她觉得，怀约京这样讲，她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