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文采大赛 ...
-
十五章文采大赛
我望着台上的玉笛，轻轻地拉了一下毅然的衣袖，“毅然，我想要。我们去参加好不好？”
“大小姐，就别让在下露脸了，饶了我吧！”毅然听了我的请求顿时说起软话。
“怎么，难道堂堂的五爷害怕吟诗作对不成，还是你怕做不出来丢了脸？”不理他扭曲的脸，故意激他。
“那倒不是，只是怕那个老狐狸有别的企图。”
“什么企图，不会是招女婿吧？”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老叟，“他又不知道底细，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那就说不准了，说不定他都弄得很清楚呢。”罗毅然看我有些动摇，又马上加紧攻势。
“他又没说要招婿，到时候就说有心上人不就得了，再说，也不一定有阴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罗毅然看着我很无奈地说：“还是不要了，你看那笛子的材质也不是最上乘的，到时候我给你买更好的。”
“不行，我要自食其力的，怎么能总靠男人！”看着他一脸为难，我又看看潋冀凌，“王爷，你有兴趣吗？”
“呵呵，溪晴就不要打本王的主意了。”潋冀凌急忙端起茶，品了一口，“这茶不错，毅然你也尝尝。”
“你们两个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没有时间了。”看着台上的香越烧越短，我心里这个急。
“溪晴，你就别难为我们了，实在是不行。”潋冀凌看着我焦急的脸，很严肃地说。
“哦。”看来是不行了，我有些失落的看着台上的玉笛。
“时间到！”台上传来了王罗山的声音，“不知道大家是否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台下响起了阵阵呼声。
“好，请参赛的队伍到台前。”
只见兴致勃勃的参赛选手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将展台前的空地挤得满满的。还好走出几个让参赛人员成排站好，这才有了些条理。
王罗山见我们这一桌原封未动，有些失望，随后便宣扬着：“诸位，今天凌王殿下也来到了这里，老朽早有耳闻，说当今凌王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文武兼备，是难得的人才。借着这个机会，老朽我斗胆请凌王参加，好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见识见识什么是王者风范。”
“早听说凌王是少年奇才，没想到今天能有幸一睹风采。”台下也都纷纷议论起来，高帽一个接一个地扣在潋冀凌的头上。
潋冀凌笑着回应着，但却已苦到了心里，“诸位真是高看本王了，文武全才，当真是承受不起。”
“凌王就不要推辞了，何不借着机会来个与民同乐？”这句话说得巧妙，潋冀凌要是不参加便是看不起百姓，端王爷架子。
“实不相瞒，在下论武还可以，但是在文学上确实没有什么造诣，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公子确实是这方面的好手，小王希望请他来参加，还请诸位谅解。”一句话，把担子丢给了毅然。
大家一听这话，都纷纷看向了一直都被忽略的罗毅然。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惊讶，也是，这两个绝色坐在一起，确实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与享受，不过此时还要加个我，穿上男装，我也算得上是一个阴柔的小美男了。只见我们这一桌：一个阳刚，一个清秀，一个阴柔，让围观的众人瞠目结舌。
一阵沉默后，王罗山开口：“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罗毅然得体的起身拱手，“承蒙王爷抬爱，在下不才，愿意一试。”
看着毅然这么从容，刚刚众人起哄的时候，他一定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想来也是，这潋冀凌要是参加了，如果输了，就丢了王家的面子，若是赢了，又难服众，权衡一下，也只能毅然来为他两面插刀了。当这个朋友还真是不容易。
“公子可有队友？”王罗山又问道，“若没有，小女玉秀的才情也还算可以。”
“多谢王庄主美意，在下已经定好了。”说着就拉着我的手，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
王罗山看着我，有一丝失落，不过只是一瞬间又回到了谦恭的模样，笑脸盈盈，“今天能领略二位公子的才华，真是十分荣幸。”说着又指了指浩浩荡荡的比赛队伍，“还请二位入队。”
罗毅然拉着我穿过密密麻麻的队伍找了个空位站进去。王罗山也走上站台，“那好，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好！好……”又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王罗山看着热烈的场面，笑着挥挥手，示意安静，“首先我很感谢有这么多的有才之士参加这次比赛，同时也感谢大家的热情。今天参赛的选手特别多，为了尽快筛选出诗家，我决定先进行诗文接龙的比赛，每人一句，后者的首字，必须是前者的尾字同音。每组若是有一人答不上，那就要退出比赛。”说着他有环视了一下台下的选手，问道：“大家可都准备好了？”
“好了！”
“准备好了！”
“还请出题。”随着台下的声浪一波一波地涌起，王罗山看向凌王，“还请陵王提一句，好以尾字为题。”
“好，那本王就献丑了。”潋冀凌爽快地答应，环视四周，道：“千古江山人倍出，待看今朝论群豪。”
“好诗，以豪字为题，从左手边穿青衣的公子开始。”
此话一出，这个青衣男子一下便成了场上的焦点，成千上万的眼睛都盯着他，成千上万的耳都等着他。
青衣男子发现了场上的波动，献出了些许紧张，但是马上又镇静下来，开了口：“豪言壮语挥笔墨，满腔热血洒沙场。”
诗一句一句的接着，其中也有不少人被退出比赛，我认真地听着，可是身边的毅然去满不在乎，难道他就怎么有自信？我好奇地看着他，这个人还有太多值得我去探索。随着时间的推移，做诗的队伍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里很是紧张，毕竟从没做过诗。毅然发现我的异样，他的大手，温柔的紧握我冰冷的手指，低着头大量我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的笑颜如阳光下的白雪，耀眼得让我移不开视线。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听者诗颂声愈来愈近。
“红梅傲骨斗冰雪，绿柳柔情尽折腰。”终于到我们了，只见毅然嘴角微弯，深情地看着我，“邀月探寻何为情，只道待问眼前人。”我一听又痴迷了起来，这是在想我表白吗？不过一看到周围的场景，我这颗迷惘的心一下子清醒了，他还真给我出了大难题，人字让我怎么接嘛！突然脑袋里有了现成的句子，也没多想就开了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见毅然地笑僵在了嘴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十分不妥，人家是和我吐露真情，我怎么回了一句这么不贴切的话。心里苦笑，不过实在没办法，总比答不上强啊。我迎上他的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你给我出的难题，实在是对不上。”坐在台下的潋冀凌听了我的诗，刚入口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神色异常地看着我们俩。
还好，总算是蒙混过关了，成功入围第二关。这回可不是一句诗的事了，要依题而作。还好肚子里有些内存，希望能派上用场。虽然场上的人已经少了一半，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恭喜过关的队伍。”王罗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诗句，大家也都累了，小女玉秀斗胆献上一曲，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好你个王罗山，什么时候都不忘推销自己的女儿。
婉转的乐声响起，台上的绿衣女子挥着纤纤细手，只见玉指和琴弦相碰，发出美妙的旋律，果然是弹琴的好手……
琴音渐渐低弱，最后消失在空气中，许久，不知在谁的带动下，场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王罗山看在眼里，很是满意，这是他要的效果。
王罗山看着众人赞许的眼神，心里偷笑，“小女献丑了，那接下来让我们以琴瑟赋诗如何？”
“好，还请王庄主说说规则。”
“以半柱香为限，每组题诗一首，交上来，趁着文墨轩的轩主和公子们在场，来评出最好的诗词。”
“这王罗山老奸巨猾，好事他做着，得罪人的事然别人背。”我看着毅然，用极小的声音抱怨着，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王罗山。
毅然宠溺得看着我，只是问了句，“怎么样，溪晴要如何做诗呢？”
“不知道，我可不想奉承他的女儿。”
“这琴虽弹得好，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有意弹错几弦？”毅然望向台下羞涩的玉秀，若有所思的说着。
“弹错了吗，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赞许她的琴艺？”
“这首曲子，本来就很难，听过的人不多，能弹好的人就更少，而且她弹的极富技巧，很难辨别。”
原来如此，看来罗毅然也不简单嘛！“那我的毅然，一定比她弹得更好。”
他温柔得抓紧我的手，“别乱想，快点题诗。”
“怎么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了？”我皱皱眉，嘟着嘴问。
“你那么急着想参加，又要夺冠，当然你是主力了。”一句话，毅然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就指着你呢。”本来就没什么功底，这五个字、七个字的句子，比写作文难多了。
“你就不怕我做了诗，被王家小姐看上？”毅然说着又看向王玉秀，故意调笑。
“那你就不怕我被别人家看上。”我不服气。
“你又不是男的，看上了也没关系。”
“哼！”我装着赌气，可是心里却美美的。不过，刚刚听毅然这么说我倒是有现成的诗句。看来还是要继续当小偷啊。
看着纸笔，我又拽了拽身边的毅然，“你不思考，也总得出点力吧。”
毅然疑惑的看着我，问到：“怎么出力？”
“我作诗，你执笔。”我也没办法，实在是不会写毛笔字，这么多的人，可不想丢人现眼。
“好吧。”毅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
我请了清嗓子，“还不快准备，公子我要题诗了。”
毅然轻笑，看我的眼神依旧那么温柔，我知道他宠着我。毅然优雅得铺好纸，执笔蘸好墨，道：“还请公子赐句。”
我也笑了笑，装腔作势得道：“《听筝》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情郎顾，时时误拂弦。”这是李端的听筝，我只是改了一个字，将周郎顾，改为情郎顾。觉得比较贴切，这首诗是写弹筝的少女为了让精通音律的心上人注意自己，故意把弦屡屡弹错。
毅然听了微微一愣，很快又换上笑容，继续写着。
我揣测着，“毅然，这应该有做琴瑟生意的世家吧？”
“嗯，琴庄的人每次也会参加。”
“那他们一定弹得很好。”
“那是当然，尤其是箫贤罄更是名传各国的乐师。”
“哦，也许这王玉秀是对琴庄的公子有情呢。”我八卦的和毅然说着。
“看来，你这诗里还有深意啊。”
“呵呵。”我只是浅笑。
“不过，确实有传言说王家二小姐，爱慕箫贤罄，所以才练了一手的好琴。”
“呀，那会不会让人家下不来台啊？”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慌了。
“要改吗，可是我已经交上去了，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制止我啊，明知道这样的情况。”心里叫苦，这下完了，要怎么收场啊。
“觉得很贴切，没准你还帮了人家呢，正好也消消王罗山的气焰。他这么做，太自私了，也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和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毅然轻松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一点都不紧张。
毅然的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里，毅然看得很透，我也赞同他的想法。
“请大家安静一下。”王罗山带着一个白衣男子上台，道：“现在请文墨轩的文晫公子揭晓评比结果。”
只见白衣男子上前，很有礼的说道：“文晫不才，同文家兄弟评出了十组作品。”说着将手中的纸放在眼前读了起来，“入选的有，《琴瑟》《仙音》《素手》……《听乐》”只听他说了一堆，可就没有我的，心里叹道，看来是比到头了。毅然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
“还有一首是在下最喜欢的《听筝》。”
我一激动，跳起来，一下抱住毅然。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又不好意思的松了手。心里庆幸着，还好没有激动得大叫。
“在下想把这首诗读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说着文晫便用浑厚的嗓音读颂起来：“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情郎顾，时时误拂弦。”
王罗山的脸是开始还是笑的，到最后小僵在了脸上。想来这文墨轩是有意的，让他们来做得罪人的事，所以也让玉罗山庄尴尬一下。王玉秀有些害羞的看向箫贤罄，正好与箫贤罄探寻的目光相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文晫没理会王罗山的脸色，继续说：“这首小诗虽短，不过刻画细腻，不知道是出自那位公子之手？”
周围的人都看向我和毅然，想来刚刚我抱毅然的举动把自己暴露了，这种事叫我怎么承认，可是打了玉罗山庄的脸。但现在不承认也没办法，文晫已经看了过来，他注视着毅然道：“不愧是凌王推荐的人选。”
“文公子误会了，不是在下，是出自这位公子之手。”毅然说着把我拉到了他身前。我感觉到了各样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心里把毅然骂了千遍万遍，堂堂男子汉就不能替我挡一下。
我不好意思的对上文晫的眼，粗着嗓子说：“文公子你过奖了。”
“公子谦虚，敢问公子姓名。”文晫是一脸得意，看着玉罗山庄丢脸，他很是满意。
“公子客气了，在下——柳晞。”不能暴露了真实身份。
“柳公子，恭喜了。”
“谢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憋屈着，这回可得罪人了，接下来可怎么办！
“还请王庄主继续出题。”文晫有礼的拱手，转身下台。
王罗山上前，拍手示意小厮抬上桌椅。“各位公子请坐。”
刚坐下，又端来了美酒。
“诸位尝尝，这是一醉楼最好的酒——醉心。”看来做广告的商家还真多。
小试了一口，甜甜的还有一丝辛辣，到胃里暖暖的。
“不愧是醉心，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小声地说着。
“既然有美酒，那就做个饮酒诗如何？”
“好。”大家又应喝着。
王罗山笑着看向我，我心里一抖，这他这笑不是好笑，只见他慢慢开口：“刚刚的一首《听筝》真是令老夫好不佩服，还请柳公子一展风采。”
他是有意的想让我下不来台，不过咱不怕，咱是背过唐诗宋词的人，饮酒诗当然要力捧李白的《将进酒》。
心里有墨水，自然淡定了许多，我坦然的起身，朝着王罗山一拱手：“多谢王庄主抬爱，那在下就抛砖引玉了。”又看向毅然，“还请然兄为我执笔。”
“给柳公子上笔墨。”王罗山道，脸上还是善意的笑容，可是心里却暗暗期盼着我出丑。
借着空隙时间，我偷偷问了毅然：“这有黄河吗？”
“当然。”毅然有些疑惑，“这可是我们万辽国最大的河了。”
“那源头呢？”
“在黄山，是万辽国的最高峰。怎么，溪晴不知道。”毅然有些疑惑，这都是基本常识啊，万辽的居民都该知道。
“确实不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见他怀疑，又拿溺水失忆的事搪塞，不过这下就不怕了，只要小改一下，去了典故就可以用了。
笔墨端上，“柳公子可以开始了。”王罗山，一脸奸诈的笑容。
我仰头，很潇洒的畅饮一杯，看着毅然准备好了，我举着酒杯，走出座位，边走彼岸吟：“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群豪杰，众墨客，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说完最后一句，饮尽杯中酒。
周围没有声音，谁都没有想到我小小年纪能做出这样的诗。直到罗毅然停笔，才打破了沉寂。
“柳公子，在下写好了。”毅然放下笔，将纸张轻轻拿起。
“有劳了。”我答道，看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我心里很满意，怎么样，王老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罗山果然是老江湖，虽说没有如他所愿，还是高声说道：“果然是人才出少年，老夫佩服。”
“在下实在是担当不起。”说着我恭敬的回礼，又走回我的位子坐下。
“哈，哈！这就是柳公子抛的砖嘛？”文晫从雅席上走出来，来到了我面前。“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不知道这样的诗句还能不能引出玉来。”
“在下才疏学浅，场上这么多文人墨客，一定都是深藏不露。”我恭敬的行礼，心里美到了极点。
“柳公子年纪青青竟有这般气魄，真是令在下佩服。”文晫拱手，“不知道可否和柳公子成为朋友？”
“柳某真是万分荣幸。”我也拱手回礼。
“那真是太好了。”文晫又看向王罗山，“王庄主，请继续。”
王罗山马上开口：“还请诸位题饮酒诗。”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站起：“在下还是不要献丑了，期待诸位表现。”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站起来应合。
我心里高兴，看来李太白的魅力还真大，不管在什么时代都迷倒万千民众，暗暗庆幸，也在心里谢了李白先生千万遍。
“柳公子艺压群雄，榜首非他莫属。”王罗山看到如此情形，有些不服气地说。
一群人拥着我和毅然上台，我笑着说：“诸位承让了。”
小厮将一双玉笛送到我面前。王罗山开口：“恭喜二位，老夫将这对玉笛赠与二人。”
“谢王庄主割爱。”我不客气地拿起红色的递给了毅然，自己又拿了绿色的。
毅然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迷人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看着他，我也一笑，“这是一对，我要两个有什么用。”
文晫看着我笑，有一些失神，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心里暗想这柳晞怎么笑起来比女子还明媚，还动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文采大赛
